他忙扑跪在沙地上,扒开黄沙。一只粗腿出现在韩烨面前,韩烨扒的更快了,没一会儿郭起被救出。郭起猛地吸一口气,咳嗽着,一边吐着嘴里的沙子,一边骂着:“我去,真是邪了门了。”
韩烨没有继续听郭起发牢骚,而是寻找别处,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幸存者。郭起见韩烨很认真的样子,也开始站起来帮忙一起寻找。几绺头发与黄沙混杂在一起,郭起走过去,用脚踢了踢,露出的头发更多了。于是他一边跪下来创着黄沙,一边喊着:“在这里.”
韩烨两步并一步,跑到郭起的身侧,跪下扒着黄沙。干燥的沙子很快被他俩刨开。郭起双手抱着宇文灵的头脱离沙地,韩烨抓着她的胳膊迅速翻转过来。
看着一动不动且嘴唇发紫的宇文灵,郭起惊悚道:“好像没气儿了,咋办”
韩烨没有说话,并拢右手食指和中指,猛地点戳宇文灵至阳穴和合谷穴,然后左手拇指掐住她的人中穴不放。郭起嚷着:“有反应了,醒了醒了。”
宇文灵微微睁开双眼,发紫的嘴唇缓缓恢复血色。
韩烨:“还能站起来吗”
宇文灵试着动了一下身体,剧烈的疼痛使她叫出了声。
郭起没好气地说:“我去,吓我一跳。”
韩烨:“手受伤了”
宇文灵忍着痛,“不知道,反正一动脚就疼。”
郭起指着韩烨又嚷嚷起来,“你刚刚抓她胳膊的,会会是你捏断的”
韩烨斜眼睛瞪着着郭起,冷冷地说:“刚刚我抓的右手,现在她疼的是左脚。”
“听你这么说,好像很有道理。”郭起舔了一下嘴唇,抓着头,见韩烨依旧板着个脸,于是嬉笑道:“我跟你们开玩笑呢!”
宇文灵又对郭起翻了个白眼,叹了一口气说:“愚蠢。”
郭起指着躺在黄沙上的宇文灵,“嘿!小妮子,恩将仇报的到挺快。”郭起看着韩烨,“我就说这种人不能救。”
“先把她扶起来,一会儿我们还要去找其他人。”
郭起点着头,“你说的对,也不知道老秦他们怎么样了”郭起和韩烨一同把宇文灵扶起来。
“郭起,你和她一起去找驼队,相信应该不会很远,我去找秦川和妘雨织。”
郭起眯眼看着广袤无垠的黄沙,“这么大,你怎么找”
“我们从那个方向被吹到这里。”韩烨指着沙暴吹去的远处,“按照这个方向去找,一定能找到他们。”
宇文灵:“我也想跟着你一起去找小川。”
“我不想耽误时间。”说完韩烨朝刚刚沙暴的方向寻去。
郭起拦在宇文灵前面,“你别想着拖他的后腿,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会去找老秦,这样找到的希望也会更多一点。”
宇文灵懒得理睬郭起,她看着走远的韩烨不说话。郭起往韩烨走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看着渐远的韩烨,与宇文灵一起陷入了沉默。他们根本不想独自去寻驼队,他们只想尽快知道韩烨寻找的结果。
“妘雨织,妘雨织,醒醒。妘雨织,快醒醒。”秦川倍感焦急地喊着妘雨织的名字。他齐胸以下被埋在黄沙里,一只胳膊也脱臼了,疼的无法动弹。他只能用一只手替身边的妘雨织扒着沙子。妘雨织还没有清醒,她肩膀以下都被埋在黄沙里,脑袋压着颈部耷拉着。
秦川仰头看了一眼西边的太阳,就似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一边嘴角上扬,自言自语道:“要是以前,谁会想到自己,会被困在埃及撤哈拉沙漠里”
“那你会想到,还有个我陪着你一起吗”
秦川由内心发出笑容,“你再不醒,我会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我可是活了两千多年的老妖怪。”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忽然仰天大笑起来。他们笑完之后,秦川仍用那只右手帮妘雨织清理着黄沙。
“你那只手是不是受伤了”
秦川:“应该脱臼了,不要紧,一会儿让韩烨帮我接上。”
“你肯定他们一定能我到我们”
秦川:“肯定,我肯定他们能我到我们。”
“小川,你真乐观,这一点和他很像。”
“人活着总要向前看,不要总是陷在过去里,努力让自己活得快乐些,你也可以做到的。”
听见秦川如此劝说自己,妘雨织想回应来着,可是觉得嘴里有沙子,很是难过,于是她努力地吐着。吐着吐着,口水吐到秦川的手上,秦川翻着白眼珠,“妘雨织、你干嘛呢”
“我嘴里有沙子,不吐难受,是不是溅到你身上了”
秦川抬起右手掌给妘雨织看,妘雨织看到秦川手背上的唾沫,不好意地嘻笑起来。
“都快被做成人彘了,还能笑的出来”韩烨三步并两步,连蹦带跳地冲下沙谷。
秦川和妘雨织几乎同时惊呼出韩烨的名字。
韩烨蹲在沙地上,看着秦川川和妘雨织,说道:“你们还好吗”
秦川:“我很好,你先救妘雨织。”
韩烨双膝脆在黄沙上,开始一点一点地往后方刨黄沙。因为妘雨织和秦川离的很近,没有办法只挖一个很深的沙洞,所以韩烨从两个人的周围开始扒沙。被扒出的沙子堆出了沙圈越来越大,很快妘雨织的双手可以抽出来自由活动了,她和秦川一起动着手帮着往外创沙。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妘雨织只有一双脚还埋在沙下。她双手撑在沙地,用力将右腿往上抬,松动的黄沙忽地吐出她的右腿,接着左腿也拔了上来。
韩烨见妘雨织成功脱险,忙到爬到秦川身边,继续刨着沙子。右边的沙子跑的差不多时,妘雨织又移到秦川的左侧,扑跪着继续扒沙子。秦川单牛撑在沙地上,低头看着己身体裸露到哪里。这时妘雨织停止刨沙,托着秦川右胳膊往上提,秦川自己也不停地往上提着双脚。
待黄沙被挖的齐小腿肚子时,秦川单脚一使力,便拔出一条腿来。细小的黄沙颗粒从他裤子上流下,秦川笑着说:“还有我的鞋。”
韩烨从沙窝里掏出秦川的鞋子,丢到在妘雨织的帮助下,已经移到安全地带的秦川身边。秦川用右手一边倒掉鞋子里的沙子,一边对韩烨说:“今天要不是你,我和妘雨织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韩烨:“你左手受伤了”
“好像脱臼了,你会接吗”秦川问道。
“我试试。”韩烨说着来到秦川身边,右手抓住秦川的手腕,另一只手试探地摸了摸秦川的肩臂连接部位,“的确是脱臼了,你忍着点。”韩烨见秦川点着头做好了准备,便用左手捏住秦川肩臂之处,右手拿捏着手腕微微抬起,并且轻轻晃动着。忽然捏手腕的右手,猛地把秦川的整条胳膊往上一推。闷闷的嘎哒一声,引出秦川低沉的哼叫声。
一旁的妘雨织显得比秦川自己还要紧张,迫切地问道:“你脸色着上去不太好,是不是很疼”
秦川轻摇着头,苍白的脸露出一抹笑意。
韩烨:“接骨的一刹那会很疼,之后疼痛感会慢慢减轻,直到感觉不到。他现在的脸色比刚刚要好很多,所以你不必如此担忧。”
听完韩烨的话,妘雨织再次盯着秦川的脸看,“好像是比先前好一点。”
瞥见妘雨织灵动的大眼睛靠的如此近,秦川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呼噜一下爬站起来,“那个,那个,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时间耽搁久了,舅叔他们该着急了。”
妘雨织指着秦川的脸笑道:“太好了小川,你的脸又恢复了血色,感觉比先前还要红润。”
秦川眼珠在眼眶里打着转,抬起的右手从脸颊滑过,再插进后脑勺的头发里,说道:“有吗”秦川看向韩烨,“韩烨,我脸红么”
韩烨没有正面回答秦川,而是双手盘在胸前,盯着秦川的脚,“你的鞋还没穿好。”
秦川眨了几下眼睛,忙蹲下把穿了一半的鞋子穿好。而秦川身旁的妘雨织又乐道:“小川,你右手可以动了,太好了!”
秦川瞄了一眼自己的右胳膊,系好鞋带站起来,“即然都没事,我们去找驼队吧!”
韩烨和妘雨织都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三个人翻过周围高高的沙丘,几乎并列着朝驼队走去。
行走的途中,韩烨问秦川:“吉吉尔说要俯卧在沙地上,你们怎么会竖插在沙里就算是因为落地姿态的原因,也不应该这样。”
“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行走黄沙之中,说话的气息不是很顺畅,秦川几乎是每走几步,才说几个字,“落地后,我们都昏迷了一段时间。不过按理不应该这样被埋在沙里才对。”秦川轻握着自己的右臂,“这条手臂会脱臼,想来应该是先着地的。所以我们既使不是府卧,也应该是侧卧,可不知为什么,双脚会朝下,还被埋的那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