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烨见状,立马伸手接住箭枪。在巨大压力的影响下,韩烨单膝半蹲在棺椁边沿。
本来棺椁边沿就不厚,又在巨大压力的作用下,韩烨似乎有些立不稳。而此时,黑眼阿努比斯和绿眼阿努比斯,手中的箭枪正朝韩烨的胸口刺来。黄金台下的八个人都为韩烨捏了一把汗。
心脏快要跑到嗓子眼的秦川,惊呼道:“小心!”
为了躲避两杆箭枪的刺杀,韩烨只能跳进人形棺椁内。他侧卧在木乃伊身边,红眼阿努比斯的箭枪砸在棺椁沿边上,另一杆箭枪刺了空,也落到棺椁边沿上。三个阿努比斯改握箭枪的姿势逼近棺椁,他们想似用鱼叉,叉河里的鱼一样抓住韩烨。
因为韩烨的突然闯入,使得人形棺椁内显得有些拥挤。沉睡了几千年的木乃伊突然动了动,放在胸前裹满白麻布的手指,微微抖动着捏住韩烨身后的衣角。接着它的嘴微微张开,白麻布被吸凹陷一部分,可怖地挣扎着。
韩烨的全部精力都在棺椁外的阿努比斯身上,根本没有察觉,背后同睡的木乃伊正在发生着变化。
三杆箭枪还没落下,棺椁里嗖嗖嗖飞出三件陪葬饰品。饰品先后砸在阿努比斯身上再掉到黄金台上。被启发的秦川顾不了许多,抓起一把七彩钻石,向三个阿努比斯砸去。郭起和妘雨织很快也加入秦川的行例。再后来,有更多的人拾起地上的七彩钻石,砸向那三个阿努比斯,除了左海和朱楠。
阿努比斯摸着自己的头,很生气的样子。秦川一边丢钻石,一边做鬼脸,且发出挑逗呵斥声。
郭起干脆扭起了屁股,大喊:“打找呀!打我呀!打不着打不着,打不着……”
被激怒的红眼阿努比斯,龇着獠牙,转身对着黄金台下的八个人狂。接着黑眼阿努比斯和绿眼阿努比斯,也对着人群怒吼起来。长长的三杆箭枪劈向黄金台下,秦川他们吓得往后退着。
箭枪横扫了几下,就放弃了攻击,因为他们不能离开最上面的黄金台。待他们回头再来寻韩烨时,韩烨已经腾飞在空中,从北面逃离黄金台。纵使阿努比斯们再追赶,也是鞭长莫及。
而就在韩烨离开棺椁的一瞬间,那具木乃伊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依然安分地躺在棺椁里。
韩烨刚刚落在地上,头顶就有少量的细沙落下。不光是韩烨那里,还有其它许多地方。
秦川摸着肩膀的黄沙,不明所以地仰望头顶。
原本每间隔一段,就有一个太阳的壁画,不知是什么时候,那太阳壁画已经不再是太阳的样子。太阳中间多了许多黑色小孔,就像向日葵,黄沙从黑色小孔里冲出泻到地面。
就在九个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头顶的流沙上时,黄金台上的三个阿努比斯突然偃旗息鼓,回到自己的角落站好,不再有任何动作,就与先前一样,只是座金雕像而己。
妘雨织:“快看,那些牛头马面回到原位了。”
秦川:“是因为流沙的出现,还是……”
“是因为我们都被赶下了黄金台,他们只负责棺椁的安全。”李军医仰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流沙,“流沙可能是因为我们动了这地上的钻石。”
朱楠听李军医如此说,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裤子口袋,又因为郭起洪亮的声音,吓的把手缩回放到背后。
“搞半天,这些钻石是用来引诱我们触发机关的。我去,这墓主人也太贼了些。”郭起说完瞅着地上凌乱的七彩钻石,“那现在都已经这样了,这钻石不拿白不拿是不是”
“能活着出去就是万幸了,还想着宝藏”秦川指着那流沙的洞孔,“瞧瞧那洞,比刚刚大了许多,流沙也比刚才的速度快很多。”秦川扫视着大殿的周遭,“顶多一个小时,这里就会被黄沙填满。”
“一个小时足够我们逃生了。”左海蹲下来,抓了一把钻石,“每个人带一点,火速撤离即可。”
“你不能动这里的东西,它们不属于任何人。”秦川见左海和阿塔根本不理会自己,于是补充道:“你可别望了,那些黄金圣甲虫是怎么吃人的。”
阿塔听了秦川的话,吓得将手里的七彩钻石扔到地上,其中包括几颗黑色钻石。黑色钻砸到地上的那一刻,发出壳裂声,但是因为黄沙落地的声音掩盖了壳裂声,九个人没有一个发现黑色钻石落地后的变化。
左海:“危言耸听,一派胡言。”
李军医:“老不死的,你不是来找凤凰钥匙的吗怎么没找到钥匙,反到对这些玻璃感兴趣起来”
“哪个君子不爱财大江之水,取之一瓢,又算得了什么”因为已经将钻石揣进口袋里,左海又转移话题说道:“快别再这里讨论这些了,早些出去为好,看着这流沙柱好像又变大了。”
原先太阳壁画上的密密麻麻的黑孔消失殆尽,替代它的是整个大洞口,和太阳壁画一样大小,黄沙如同泉水般流入大殿。往前走的左海,突然被冲下来的黄沙柱砸到背部,随后他倒趴在地上。倒下时,上衣口袋里的钻石被他压到,一颗黑色钻石发出壳裂声。
宇文灵和朱楠立马上前拽出左海,阿塔则帮他拿回摔脱手的拐杖。站稳的左海终于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把右手塞进装钻石的口袋,“嘶。”左海缩着肩膀,抽出右手查看。
宇文灵和朱楠同时问左海怎么回事。
左海看着毫无伤痕的右手,说道:“好像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左海把感觉被叮咬的中指凑到眼边仔细看,“现在没感觉。”
焦急得朱楠瞄了一眼头顶得流沙,说:“这不红不肿的,也没有蚊虫叮咬的迹像,应该没什么事。还是快点离开这里。”
“老不死的,你们心可真大,黄沙都淹脚脖子了,还有闲工夫聊天。”李军医一边说着话,一边踩着黄沙往刚进来的石门走去。
秦川和韩烨已经在找打开石门的机关,而郭起一直用脚踹着石门,并且嘴里还咕浓着:“奇怪,朱楠那小子就是这样一脚踹开的啊,怎么我就不行”
刚赶到石门这里妘雨织,赶紧帮着一起寻找打开石门的方法。
“怎么样,小胖子”李军医指着郭起的后背问道:“你踹到现在都没反应”
“就是说啊,哪里都试过了,就是不开,可朱楠那小子瑞踹一脚就开了。”郭起与李军医互相干瞪着眼,忽然郭起拍着脑袋,对身后的朱楠大声道:“朱楠,这门非你开不可。”
左海对身边得朱楠说:“去吧!”
于是朱楠走到郭起身边,“躲开”郭起和李军医往后退了两步,所有人带着一丝期望看着朱楠。朱楠抬起右脚猛踹石门,可石门坚如盘石纹丝未动,接着朱楠又踹了第二脚,石门依然没有动静。朱楠跟着又踹了五六脚,还是不见石门打开。
“别踢了,这一定是道死门,只能进不能出。我们必须寻找其它的出口。“李军医见秦川他们还在苦苦寻找机关,便放大声音喊道:“小川,你们别找了,找不到的,这是道死门,我们得另寻出路。”
看着一堆堆小山似的黄沙丘,秦川:“按现在的流沙速度,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会被活埋在这里。”
妘雨织指着黄金台,“只有那里没有流沙,可我们又上不去。”
“我去,凤凰钥匙没找到,小命要搁这了。可怜我那八十岁的老母。”郭起说着伤感起来。
李军医拿郭起打趣道:“我以为你妈妈会喊我一声老哥,没想到经你这么一喊,恐怕是要反过来,叫你妈妈老奶奶。”李军医凑近郭起,接着说:“小胖子,叫声老奶奶,她老人家不会生气吧”
郭起摸着头,着笑:“舅叔,你可真会说笑,我就是随口说说。”
秦川:“都这节骨眼了,你们还有闲功夫说笑。快点帮忙找出去的路。”
七个人绕过流沙柱,分散在大殿各个角落,寻找生门的机关。
宇文灵扶着左海慢慢坐下来,关心道:“阿爹,你觉得怎么样”
“没事,只是有一点头晕而已,不要紧。”
宇文灵看着左海嘴唇发干,很憔悴的样子。于是她摸了自己的额头,再去摸左海的额头,惊道:“阿爹,你怎么发烧了”
听宇文灵这么说,左海才想起摸摸自己的额头。的确如宇文灵所说,自己的额头很烫,感觉也不舒服。他忽然想起,刚刚自己的中指被什么咬了一口。左海再次把右手插进装钻石的口袋里,掏出所有的钻石放在微微移动得黄沙上。
其中一颗黑色的钻石裂成了两半,待他凑近查看时,一只蚊子从钻石堆里飞出来。左海吓得往后哆嗦着,眼巴巴地瞅着蚊子飞远。
“这里怎么会有蚊子”宇文灵诧异地仰望着快看不清的蚊子。
左海没有回应宇文灵的问话,而是心烦意燥地用脚蹬走黄沙上的钻石,五颜六色的钻石被踢的四处滚动,最后被移动的黄沙淹埋。
“阿爹,你这是怎么了”宇文灵还是没有得到左海的回话,她扶起左海,“阿爹,我们不能久坐,不然会被这流动的黄沙埋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