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伸直右手,拦住郭起,“胖起,别在这儿耽搁时间了,我们去后面找郭大有,走。”秦川揪住郭起的衣袖,往西边走,并对身后的其他人说:“郭大有就在后面,我们去找他。”
跟着秦川和郭起往北面转的其他三个人,忍不住看向依旧立在那里没动的男子。那男子的眼睛,则一直盯着五个人离开自己的家。
秦川和郭起经过北边吊脚楼时,突然从屋内冲出一女子,她张开双臂直扑秦川和郭起。秦川瞅着她的身板吓得撒开郭起,退闪到一边。
还没反应过来的郭起,与那女子撞到一起,身上的赘肉跳个不停。一直到那女子压着郭起倒在木板地上,木板振动地嘎嘎作响,这时郭起才受伤地哼叫一声。郭起还没来得及喊救命,那女子到先叫嚷起来,“哪来的贼尽敢闯俺胖妞的领地”
“你没问题吧”郭起说完咳嗽了两声。
“胖妞是吧你看……”秦川犹豫着走到他俩身旁,“我们先起来说话好不好不然他一会儿该断气了。”
胖妞扮着娇羞的样子,“瞧你这话说的,俺虽然叫胖妞,其实也没那么胖。想那李隆基不就,喜欢胖贵妃么。”说到这里,胖妞还红着脸低下了头。
“就你这一身肥肉,还不叫胖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五脏六腑都被你压移位了”郭起摆起嫌弃的脸,“还胖贵妃,人家那是丰满,你这叫一身肥膘。”
胖妞抬起屁股,又故意落下,郭起仰头闷声哼叫一声。胖妞看着郭起痛苦的样子,乐呵道:“这就是嘴欠的下场。”
“再压真的被你压坏了。”妘雨织也来劝说着胖妞。
胖妞上下打量了妘雨织好几遍,指着妘雨织问秦川,“你俩是一对”
秦川和妘雨织都眨巴着眼睛,一会儿互相看着,一会儿瞪着胖妞。
这时李军医上前几步,说道:“你猜的不错,他们确实是一对,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这个时候,秦川和妘雨织的目光又转移到李军医身上。
李军医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跑去拉胖妞,“他们早就结婚了,长的再帅再漂亮也不顶用,到最后不还是一样得结婚。”李军医努着嘴指指郭起,又指韩烨,“就他俩还是单身,男未婚,你可以挑一挑。”
胖妞先是瞅了一眼韩烨,然后又低头瞅着被自己压着的郭起。郭起忙挤出笑容,胖妞这才撑着地,从郭起身上起来。秦川和妘雨织忙伸手去拉郭起。
“好你个老秦,人都说患难见真情。你到好,眼瞅着……”郭起指着胖妞,胖妞抬高下巴,握起肥拳晃了晃。郭起见状忙改口道:“眼瞅着美女撞上来,你撒手就跑,一点都不顾兄弟情义。”
“我……我可是有老婆的人,觉着这么好的机会必须得让给你。”秦川伸右手做出请的样子,“胖妞,你说是不是”
李军医:“都别凭嘴了,能不能先让我们过去,胖妞我们来找郭大有的,想找他做我们的向导。”
这时另五个人都没敢吭声,而是注视着胖妞等待答案。
“胖妞,快回来。”屋子里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呼唤声。
胖妞有些不舍的样子,但她还是回到了屋子里。
五个人在屋外,有些手是无措。突如其来的阻碍,又突然消失,变得畅通无阻。他们既喜悦,又不可思意。所以五个人走过西面吊脚楼时,都伸长了脖子朝屋里看。因为胖妞的宽厚的身体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再加上是阴雨天,黑洞洞的屋子里又没有点灯,他们没有看到老妇人。
虽然吊脚楼上的人有些怪异,但总体还算好的。五个人很快来到最北边的吊脚楼,他们先后踏上这里的木板。木板在脚下嘎嘎作响,配合着阴郁的天气,难免心中泛起阴森之感。
再往前,陈旧的双开木门,被秦川扣开一条缝隙来。隐约一个人影走来,拔下小门闩打开木门。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茶色的脸上留着短胡茬,黑色的长衫裹着中等身材。看上去,整个人显得有些颓废,可能是因为长衫款式老旧的原因。
“你们干啥子”男子突然开口问道。
“你是郭大有”秦川瞅了一眼男子扶在木门上的双手,虎口处有几道很细很细的伤口,另外就是少许的青铜锈蚀。
男子放下双臂,很自然地背到身后,上下打量着秦川。然后,再扫视着其他人,“是,咋的不是,又咋的”
李军医:“我们要出海,想找他做我们的向导,价钱嘛都好商量。”
“出海在这样的天气”男子疑惑地打量了李军医一遍。
秦川:“当然是等雨停了,再出海。”
男子思量了几秒,甩出一句话,“不去。”说完退回屋子里,就要关门。
“你就不想治好你咳嗽的老伤病”李军医站到与秦川并排的位置,接着说道:“我可以治好你。”
秦川身后的妘雨织补充道:“他说的没错,我就是那个可以医好你的人。”
“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郭大有说着又要关门。
“我还知道你家里有只大铜箱子。”妘雨织站到秦川和李军医之间,看着秦川和李军医用手将门抵住,而站在那里的郭大有有些惶恐不安的样子。于是妘雨织又说道:“这么多年了,你从未打开过,我说的对吗”
所有人没有看郭大有的反应,反到看着妘雨织。妘雨织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说道:“是一个村民悄悄告诉我的,说在他家见过一只大铜箱子。奇怪的是,这只大铜箱子没有钥匙孔,根本无法打开。”
秦川他们脑海里开使浮现,小男孩最后说要告诉妘雨织秘密的画面。
“不要听那些村民胡说八道,没有的事。”说着,郭大有又要关门。
秦川一只手抵在木门上,死不松手,“你该记得十年前的海上迷雾吧它可是先后夺走了四位长者的命,其中也包括你父亲的。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你就不想活得久一些”
郭大有忽然咳嗽了好几声,然后说道:“医生都瞧不定的病,你个小丫头,能看”
大家的脸上浮出一丝丝希望。
跟着妘雨织坚定道:“我祖上三代都是行医的,积累到我这里,那医术可不是一般大夫能比的,就算是称得一声神医也不为过。”
秦川和李军医面面相虚,退到一旁。
“就你这个小丫头”郭大有开始上下打量妘雨织,问道:“你祖上三代都是行医的”
妘雨织:“如假包换。”
“中医还是西医”
妘雨织:“中医。”
“那你看我是什么病”
郭起插嘴道:“我说哥们儿,这还没看咋知道你什么病”
“可方便把你的手借我”妘雨织右手手掌向上,伸向仍站在门槛内的郭大有,“别紧张,就是替你号号脉。”
郭大有也没说话,犹犹豫豫的,最终还是把手伸到妘雨织面前。抬抬下巴,颠颠手臂,向妘雨织示意快看。
浅浅的笑洋溢在妘雨织的脸上,她左手托住郭大有的手腕,右手四指轻搭在郭大有腕部脉搏上。几秒钟之后,妘雨织让郭大有伸出舌头,给她看。
见妘雨织面露难色,郭大有不耐烦地问道:“瞧出什么没”
“你不是肺病,而是了中毒。”妘雨织坚定道.
“中毒”郭大有惊讶地问。
妘雨织再次回答道:“对,是中毒。”
秦川有些疑惑,但是他不能马上问妘雨织,而是一直看着她。妘雨织感觉到秦川投来的目光,便面向奏川说:“估计和智宇哥一样,是在海上遇到迷雾,然后就中毒了。”
郭大有:“在海上遇到迷雾,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可是俺从去年才开始……”说到这里,郭大有咳嗽了好几声。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妘雨织多看了几眼郭大有,说道:“你之所以不会和你爹爹一起发病,那是因为你年轻身体壮实,可那四个老人就说不准了。”妘雨织没再淡病情,而是看着郭大有迫切的样子。妘雨织忙说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看,我们能不能进去再聊”
郭大有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下来,“屋里坐吧!”郭大有把木质大门压到底,木门门闩发出滑动的声音。同时,郭大有退到木门一侧,“进来吧!外边下雨,屋里黑,你们小心别绊倒。”
秦川抢在妘雨织前面跨进门槛,之后妘雨织和李军医几乎同时走进屋子里,韩烨跟郭起最后走进来。郭大有等郭起进来后,把木门关上了。
郭起转身看着郭大有把门关上,问道:“这么暗,还把大门关上,这不是更看不清……哎呦!”郭起被地上的一个矮木凳绊倒,摔了一个四脚朝天。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灰蒙蒙的天空被一道长霹雳划破,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响声。玻璃窗被闪电照的忽闪忽闪的,一个人偶的影子斜斜地晃荡在翻倒的矮板凳边。
“我去。”郭起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踢着矮板凳后移着身体。
秦川用手电筒照着郭起,“你什么情况”
郭起提溜着爬起来,“刚看到一个人的影子,就在这里晃荡,和我们在吊脚楼屋角看到的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