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软易融,秦川很快便将包裹龙血树的积雪刨掉一半。浅杏色的树干裸露在大家面前,根部深深地扎在沙土里。龙血树不高,最多一米左右高,伞状的条状枝叶露在白雪之上,绿油油的,看不出被冻伤的痕迹。
“金木水火土,木生火。”秦川又开始念道起来,“天辅天英下丙奇……”秦川边念着奇门遁甲口诀,一边往右前方望去。他脸上跃过一些喜悦,因为他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下一棵龙血树。这片雪地里的龙血树看似杂乱无章,稀稀疏疏,但总有那么几棵与五行八卦对的上。
“看到那边的龙血树了么”秦川指着左侧几乎平行的一棵龙血树,“我们现在走到那里。”
朱楠:“这不是往回走吗”
郭起:“要走就走,哪那么多废话”
朱楠翻了个白眼珠子,跟在韩烨身后续继前行。秦川领着大家返回正南方。
途中,小唐问秦川,“为什么要用龙血树作标志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相传,一条古龙与古巨像战斗。古龙受伤后,血滴到大地上,就长出了龙血树。”宁文拓津津有味的继续说着:“这龙血树可是棵宝树,你割破它的树皮,它会流出红色的树脂。而这树脂会凝结成块,就像是血块。而这凝结的血块是种名贵中药材,叫血竭。只是老朽还不知道这龙血树,也可生长在冰天雪地里。”
阿桑:“名贵中药材有多名贵”
“看好你的脚下。”阿伟停下来对阿桑厉声道。
十八个人跟在秦川身后弯弯折折,迂回到正南方九天的位。秦川与先前一样,四处观察着,慢慢的脸上露出笑容,指着正前方,说道:“直走到前面那两棵龙血树之间,在那里我们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你的意思是到达终点了”朱楠双手掐着腰问道。
“是中点。”秦川侧过身体看向跟在韩烨身后的朱楠,“不过是中国的中,而不是终结的终,换句话就是说我们刚走了一半的路程。”
阿桑:“可是我们已经走了三个多小时了,这期间也没发生什么事,是不是我们过于谨慎了”
“没出事儿,那是我们家老秦路带的好!”郭起愤愤不平道:“我家老秦走在最前面,替你们铲雪试险。这眼看着要出去了,你们倒好,还抱怨上了。”郭起见没有人吭声,便又说道:“不是,你们到底识不识好人心”
小唐:“可是我们又饿又冷,恐怕持坚不到走出去。”
“我和你们一样,也很饿,也很冷。可是走到这里,我们已经别无选择。”秦川探出身子看向萧启宣,“萧老板,你是不是该说句话”
很明显,萧启宣也冷得快坚持不住了。他的嘴唇发紫,身体还有一些发抖,“能让韩烨带我们跃过去吗”
秦川:“这片雪地太大了,而且积雪很厚,仅凭韩烨一个人的力量,是做不到的。再说,我们这么多人,来来回回的,韩烨体力再好也会吃不消。”
朱楠瞄着妘雨织,“不是还有一个么”
“你们提的这个要求恐怕很难实现。”妘雨织指着白茫茫的积雪,“我们不是神仙,根本无法一次性飞跃如此之大的雪域。”
韩烨:“确如妘雨织所说,即使是我一个人也很难一次飞跃这里。若要落地借力,就很容易触发这里的机关。”
“大家还是快些去那里休整片刻。”秦川开始挺进前方两百米左右远的地方。
后面的人虽有不情愿,但还是跟着秦川来到两棵龙血树之间。
从第一棵龙血树开始,积雪的厚度几乎是差不多的,即使在雪地中间地带,积雪的厚度也还是一样的。十八个人站在雪地里,瑟瑟地发着颤,头上,衣服上满是落雪。他们来不及拍打,而是掏出干粮干巴巴地啃起来。
约莫过去了十分钟,秦川提醒大家该出发了。
累坏的阿桑发皮气道:“老子休息还不到几分钟,这嗓子眼里还噎着饼干,现在就要开拔”
“你是老几啊”萧启宣板着脸,摆出威慑的样子,“我都没说什么,你发什么牢骚”
阿桑还是害怕萧启宣的,他微微低头,退到大金身边。
这时,秦川站出来说:“大家听我说,在寒冷的雪地里,是不能待很长时间的。要不然我们会成为温水煮蜻蛙里的那只蜻蛙,最后会被冻死。”
“听见没有。”郭起把手里的半块压缩饼干,塞进嘴里,“不想死在这里,就赶紧动身。”
朱楠冷笑道:“我说小胖子,他是不是给了你什么好处又或是答应你什么条件不然你怎么总帮他说话”
“阿楠,不要添乱。”宇文拓斥责道。
因此,朱楠没再说什么,走到宇文拓身后。
而郭起早已经气得脸通红,他指着朱楠,咬着牙切着齿。
秦川拍着郭起的臂膀,“胖起,跟紧我。”
郭起甩着手转身,跟着秦川出发了。妘雨织和韩烨跟在郭起身后也出发了。
“不要再废话了,都赶紧出发。”萧启宣发出命令后,与蓝心一起跟在韩烨后面也出发了。
这一次的出发,队伍的顺序发生了变化。宇文拓和朱楠准备走在队伍的最后,他们待在原地,等着阿桑和大金跟上去,才动身。
宇文拓忽然小声问朱楠,“东西还在吗”
朱楠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放心。”
“啊!”一声惊恐之声,让所有人的弦紧绷起来。宇文拓和朱楠下意识地弯曲身体,缩着肩膀。已经出发的人,回头张望后方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阿桑没能管住自己的手,在走过龙血树时,随手折了一个枝头。不料阿桑还没走两步,便摔倒在左手侧的积雪之中。
而在阿桑身后的大金则双膝跪地,双手向前撑在厚雪之中。因为积雪太厚,大金的脸上还蹭了好多雪。
而阿桑之所以会喊叫,是因为他听到了,铁器与铁器之间磨擦发出咯吱咯吱声,而且自己的双手和身体也感受到了铁制的网格。
阿伟转身问道:“怎么回事”
“这还用问”郭起指着在阿桑身边龙血树的断枝,“他动了龙血树。”
“我是无意的,我,我只是好奇。”阿桑紧张道:“阿伟,大金,快想办法拉我上去。”
蓝心:“你自己起不来吗”
“不行不行。”阿桑心中渐生恐惧,“我这下面有机关,我怕我一动,它就……”阿桑的话还没说完,闷闷的轰隆声从阿桑身下传出来,整块的积雪随着隆声往中间倾泻。而侧躺在上面的阿桑,也随即坠入陷阱里。
跪在那里的大金向阿桑伸出了援助之手,可是他自己都没能停稳,更别谈及救人。就这样,大金也跟雪块的往里塌陷,上半身往陷阱那里倾斜。还好大金把右腿伸直,脚尖勾地,以此来保持身体的平衡,因此没有跟着阿桑一起掉下去。
而收缩下开的铁网又再次合上。冰冷的铁网支撑着空铁块表层,除了铁块心部是空心的,其它部位都是实心的。
在铁网格发出轰隆声前,韩烨已经跃在空中,赶来营救阿桑。可就在韩烨落地的那一刻,阿桑掉了下去。韩烨只能掉转身体,冲到大金身边。他拉住大金下滑的胳膊,“快上来。”
大金借着韩烨向上的拉力,很快爬到了安全地带。他爬站起来,诚心地跟韩烨说:“谢谢!阿桑他……”
“他已经没救了。”韩烨看到泻到陷阱里的积雪,被血慢慢染红,掉下去的阿桑就在厚厚的积雪下面。
这个时候,阿伟从前面小心挤过来,他半蹲着身子,一只手搭在膝盖上,看着陷阱,“好深的陷阱。”
“阿伟。”蓝心受到萧启宣的命令,问阿伟,“阿桑怎么样还有救吗”
阿伟先是摇了摇头,大声回道:“恐怕人没了。这陷阱很深,少说也有七八米深,估计阿桑是被下面事先埋好利器扎死的。只是雪太厚,看不到。”阿伟站起来问惊魂未定的大金,“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大金就似被阿伟的呵斥之声刚刚叫醒,他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我就看见阿桑,顺手截断了一节这龙血树树枝,没过多久,他就摔下去了。”
朱楠向前走了几步,他刻意看了两眼右前方的龙血树,没有超过它。然后开口说道:“我看就是这脚下的路有问题。”
“路没有问题。”秦川解释道:“是因为阿桑动了龙血树,从而使这里的格局发生了改变,从而启动了机关。”
朱楠张嘴想回怼秦川,被宇文拓抢了先,“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走”
“你们家阿楠不是能耐的很吗”郭起阴阳怪气地说着:“让他告诉你啊!”
“胖起。”秦川这么一喊郭起的名字,郭起忍着气别过脸去,没再说话。秦川这时才对宇文拓说道:“你们顺着脚印右侧走出来,先到大金那里,后面该怎么走容我再想想。”
秦川突然觉得所有人脸部的表情,变得都很怪异。他轻撞着郭起的肩膀刚想问他,原先有龙血树的位置忽然就冒出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