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月娟在阿萌这里得到了安慰,但心情却仍是有些不甘心和怅然的,只是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大胆表白的对象已经明确地拒绝了她,她再厚脸皮也没脸凑过去继续痴缠,况且她的自尊心也不允许她做出这种将尊严扒下,丢在地上任人踩的事情来。
所以,虞月娟只能将一切闷在心里,只以为这样做就没有人发现了,也仿佛她的面子从来没有被自己大胆一回的举动扒离过一般,让自己自欺欺人一回。只有在偶尔想起那时被拒绝时的模样,心里仍止不住的泛疼。
而虞月娟被兄长禁足的一个月时发现,只要阿萌到落月轩来探望她,她总会被这个自己一直不待见的大嫂气得蹦蹦跳,届时那一天时间,什么伤心难过失意都成了浮云,只想着与阿萌掐架,板回一局,看到阿萌被自己气得变脸,心里就止不住的暗爽得意,这种感觉比暗恋一个人的心情更加的让她喜欢。
在阿萌怀孕后,虞月娟也发现,阿萌的态度变得随意多了,这种随意更是能轻易地将她气得跳脚,却奈对方没辙,让她只能自个生闷气。
如此一来,只要阿萌出现在她面前,虞月娟的心情总会特别的容易转移,然后会忘记那些伤心的事情,全心全意投入到阿萌身上。
或许她现在不能忘记当初让她心动的那个男人,但一切总会过去的。
于是,想明白的虞月娟更乐衷于凑到阿萌那里找不自在了。
等阿萌的肚子满三个月后,终于显怀了,微凸的肚子终于让人有点“这真是个孕妇”的感觉了。
时间快进入七月份,正是一年中最严热的时节,连阿萌这个好脾气的孕妇都有点心浮气躁了,连虞月娟时不时上门来找抽都有点爱搭不理的。
由于西山营中的事情基本已经步上正轨,虞月卓没有像以往忙得连家也没法回,现在能腾出更多的时间陪着他家的孕妇和小崽子了。特别是每次抱着阿萌,摸到她起的肚子时,都是一脸惊奇的模样,然后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终于要当爹了。然后摸得更勤奋了,几乎每天不摸几下,就会浑身不自在,甚至在晚上睡觉时,也要将手贴在阿萌的肚皮上睡,不然绝对会睡不着。
阿萌刚开始时,被他闹得不行,差点挫火,最后还是无耻的将军压倒性地胜利了,阿萌只得无偿贡献出她的肚子给对方摸。而让她有些不能忍受的是,晚上睡觉时,对方将她搂在怀里,大手绝对要摸着她的肚子才能睡,然后摸来摸去,一个不小心,擦枪走火,某只怪兽被摸醒了,硬生生地卡在她的臀部的缝隙间,让她吓得每每不敢动弹,就生怕一个不注意被压了。
幸好,虞月卓不知道有什么顾虑,就算硬得难受也不会碰她,只能抱着她磨磨蹭蹭,直到两人都满头大汗后,才跳下床去冲冷水澡。
阿萌觉得这样不行,不说虞月卓会不会憋坏自己,若是他有一天终于忍不住了肿么办?更可怕的是,若是他忍不住去爬别的女人的床肿么办?那时她非得诅咒他不举。
可是,她现在真的要给他压么?虽然说,在医学上来说,渡过三个月的危险期后,夫妻间的床事并不忌,只要别太激烈就行了。但在古人看来,女人怀胎十个月,不伺候男人是应该的。大多数男人在妻子怀孕时,也理所当然地不会去碰怀孕的妻子,这种时候通房和小妾神马的作用就表现出来了。
可是虞月卓现在只有一个老婆,没小妾也没通房,甚至阿萌身边几个美貌的陪嫁丫环,阿萌还来不及防着一些心思叵测的,那男人已经急哄哄地防范了——防范她们与阿萌太亲近,让他戴绿帽子。
阿萌的四个丫环中,知春和知夏是她绝对信任的,知秋和知冬是刑氏塞来的陪嫁丫环,她们的心思不定,心里早早盼着啥时候去爬床。在得知阿萌怀孕后,她们心里那个高兴乐呵,就不用说了,早已磨刀霍霍地等着什么时候趁阿萌不注意,然后爬上将军的床,然后捞个姨太太当当,也算是扬眉吐气了,翻身当主子了。
而且,虞月卓不管身份样貌都是上乘的,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爱慕,府里大多数的丫环都偷偷幻想过自己哪天被将军看上,然后成为将军的女人,全心全意地爱着对方与被对方爱上,那是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只是,丫环们的想法很符合这时代的观念,但某位将军不配合啊!不配合不说,甚至还防她们,这算神马啊?更让丫环们泪奔的是,每当她们进屋子伺候夫人时,将军的眼神好恐怖哦,好像在剜着要偷他老婆的奸-夫淫-妇一样,明明笑得那般高雅,为毛却让她们寒毛都竖起来了呢?
这样她们还怎么爬床啊啊啊!!!
阿萌自然不知道丫环们心中的苦逼,在她肚子显怀后,也开始暗暗地警惕有异心的丫环,这点上,夫妻俩倒是心有灵犀了一把,只是各自的出发点真是天差地远。
只有旁观者清的知夏默默观察完那对夫妻俩有志一同的囧事后,默默地将一口老血咽下去,突然发现这个世界真是太玄幻了,为毛她不蠢笨点,像知春一般无知无觉地做个快乐的小丫环呢?这样就不用在得知主人的某些囧属性后,哪天真控制不住表情然后被主子们迁怒了。
唉,贴身丫环不好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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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阿萌听说虞州城的家来人了,是虞二伯母和她的女儿——虞月婵,在虞家中排行第七的二房嫡女。她们带了老太君吩咐的礼物过来探望阿萌这孕妇。
虞月卓不在,阿萌让人将二伯母请到大厅喝茶,将身上汗湿的衣服换了,再整理了下头发首饰,便出去见二伯母她们了。
到了大厅时,姚氏和虞月娟已经坐在那里陪二伯母说话,几个人聊得正高兴。
虞二伯母见着阿萌,很夸张地恭喜了阿萌,然后又说了一堆恭维话,妙语连珠,让大厅里欢声笑语一片,连虞月娟这个讨厌虞家人的小姑娘都忍不住脸色轻松不少。
虞二伯母是个能说会道的,她虽然没有虞大伯母的沉稳通透,但也是个伶俐人,心思细敏,很多事情一点就通,与人说话时很能调动气氛,让人生不出恶感。这也是老太君会派她过来给阿萌送礼的原因。
阿萌怀孕满三个月后,胎儿很稳定,不出意外的话,她这胎就是虞月卓的第一个孩子,虞家人若是看重虞月卓,自然要给阿萌面子。当然,老太君也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示出对虞月卓太过看重,是以派虞二伯母过来恰恰好。
几人说话间,虞月婵小心地观察着将军府,然后又瞄瞄站在姚氏身边的虞月娟,眼里滑过几丝幽光,抿着唇低下了脑袋,柔顺安静地听着众人说话。
“有劳祖母挂心了,也劳烦二伯母和月婵妹妹走这一趟,玉茵真是过意不去……”说好话谁都会,阿萌也推心置腹地表现了一翻对虞家祖宅那边的感激,然后热情的邀请虞二伯母留下来住几天,让将军府好尽尽地主之谊。
虞二伯母自然含笑答应了,也决定在京里住几天,同姚氏这妯娌好生唠嗑唠嗑。
等下人带虞二伯母和虞月婵离开后,姚氏也回去碧心院,虞月娟和阿萌一起离开大厅。
“哼,二伯母说得真好听,也不知道以前是谁总爱挑我们刺,说我们吃白食,什么事都不做让虞家白养着……”虞月娟对着二伯母离开的方向讽刺道,眼里有着化不开的郁色。
阿萌看了她一眼,终于明白这小姑娘为何总是带刺,明明那般心高气傲的性子,却又因自小处境不好被人狠狠地将自尊踩到地上,使得她极尽骄傲之下又显得自卑。
“还有虞月婵这个特别会装模作样的女人,我以前没少被她陷害,就算事情真相大白,也因为她一副打着为姐妹好的嘴脸,使得祖母不再追究,反而斥责我不懂事……”
阿萌让丫环退至十步远,与虞月娟一起慢慢地走着,自然听出来虞月娟这是说给她听,好让她有所防范。就算虞月娟不喜欢她,但与虞家那些人比起来,她还算是比较亲密的家人,是以出声警告。
这别扭的性子让阿萌忍不住笑起来。
谁知看到阿萌的笑容,虞月娟几乎要跳脚了,小声吼道:“你别不当回事!别看二伯母现在笑脸迎人,但这人特会生事,一个不注意小心着了她的道儿。还有虞月婵,也是个不省心的,上回在祖宅,她还私下嘲笑你是个蠢笨无知的,还说我哥之所以会娶你只是因为这门亲事是我爹定下的,不得已才娶了你这个撑不起门面的女人作主母……虽然我觉得她说得很对,但你也不能掉以轻心……”
阿萌哦了一声,自动将小姑娘讽刺的话转换成了关心,然后笑眯眯地应下了。
虞月娟见她那副随意的模样,当下气得心口一堵,甩袖而去,决定不再理会阿萌这越来越没危机感的蠢货了。
当然,虞月娟的话也不是无地放矢,二伯母的到来,确实是要生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