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身处绝境中的卫庄爆发出巨大的潜能,从体内莫名涌出的力量,竟让他硬生生的接住黑袍人的一击。
不过虽然接住这致命一剑,身形却是被巨力推涌倒退出去,鲨齿剑在地上划出深深的沟壑,才止住卫庄倒退的趋势,但被内力震击的肺腑,还是受到不小的损伤,一口淤血吐出。
出手的黑袍人也被卫庄身上突然爆发出的潜能所震撼住,愣一下神,似乎没有想到内力枯竭的卫庄,还能挡住自己这一剑。
但只是稍稍愣神,便有些恼怒的选择继续出手,因为他发现,原本单膝跪地的卫庄,此刻又重新站立起来,眼神漠视的看着他。
这种眼神,里面所蕴含的东西,让他想到,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那段黑暗时期,一段不愿再被提起的回忆,现在卫庄却是让他重新忆起,自然愤怒交加。
所以这一剑,更快,更狠,凌厉得不给人丝毫生机。
而在这一剑通向卫庄的必经之路上空,有颗米粒大小的白点在虚空中若隐若现,就在黑袍人剑气贯长虹,杀意惊天地,直逼卫庄,途径此界的刹那。
上空米粒大小的白点,忽而爆发出惊人的光束,“咔嚓”一声,平地起惊雷,一道毁天灭地的白色闪电降下,即将劈在黑袍人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虽然来的急促猛烈,但却没有令黑袍人受创,在雷电落下的时候,他的剑锋回转,至下而上挑起,血红剑气透体而出,同上方降下的雷霆撞在一起。
空间在瞬间,就被红、白二色渲染成一副画卷,狂暴的雷霆四处溢溅,耀目的电光化作极致的白,猩红的剑气杀意横生,空气中浓郁的杀气将空气凝结,附上红绸千丈之感。
“破!”
终是黑袍人手中的掩日剑气更胜一筹,血红的剑气破开雷霆,冲上云霄荡起千层浪。
“阁下莫非也要与罗网为敌?”黑袍人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是有着很明显的情绪——愤怒。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无论是谁都会感到不高兴,而且这人还是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就敢拭他的剑锋。
这让他很是愤怒。
方才出手的人正是夏寻,施展五雷正法,同黑袍人抗衡,出于试探性的攻击手段,又是隔空施法,所以才被黑袍人破去。
当然此时的他,已然站在卫庄和黑袍人视线的中间,将两人分隔开来。
“你们罗网难道要与在下为敌吗?”夏寻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话来,倒有些诙谐的意味。
不过黑袍人却不会这么以为,毕竟夏寻可是在挑战他,以及他背后罗网的威严,这是不会被允许的。
“蝼蚁一样的东西,你或许永远不会知道,你惹上的麻烦,会让你万劫不复、悔恨终生。”黑袍人狠厉的说道。
尖锐的声音,夹杂着浑厚阴柔的内力向四周扩散开来,黑色的衣袍无风自动。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黑袍人脚步向前一踏,身影竟蓦然出现在夏寻面前,手中的掩日在瞬间刺出八剑,封锁住夏寻移动的身位。
血红的剑气连成一片,仿若一张无形的大网,将猎物牢牢的束缚在内。
“哐哐哐铛铛铛!”
虽说黑袍人移动和出剑的速度的确奇快无比,但还没能超出夏寻动态视力的捕捉范围,而且在对方出手之时,他眼中就已然闪出数道光点,这些都是他的破敌之策。
所以剑影交织,剑体相撞,黑袍人的攻势全都丝毫不差的被夏寻接下,两人顺势站成一团。
二人手中的剑,都散发出红色的剑气,两人所处的空间,也被剑影交织成红色的炼狱。
掩日血红是为杀,剑势诡异,剑招诡谲多变,而且剑气凌厉,杀伤力巨大无比,饮血无数,凶狠残暴。
而夏寻手中的剑,却是方才焰灵姬手中的那把南离剑,为赤红色,剑身如火,汹涌猛烈,注入内力后,剑气便会附着赤红色异火,拥有融尽天下的灼烧力。
但因为剑样式的缘故,夏寻用着有些手生,所以看起来有些不连贯,但剑本身,不逊色与名剑,在掌握熟练后自然比他原本用真气凝聚的剑要强,所以也能弥补不熟悉的缺陷。
就在两人交战的同时,旁边的姬无夜和天泽也快接近尾声,作为韩国大将军的姬无夜,本身实力也不弱,即便是面对实力全然恢复的天泽,也不落下风。
身上修习的横练功夫,将周身上下炼的浑圆如一,普通刀剑不可破,即便是面对天泽诡异的蛇击,也没有任何破功的趋势。
当然这也只是刚才的战斗,现在天泽手下的驱尸魔和百毒王,因为计划失败,也空出身来,加入到战局之中,所以姬无夜现在面对的是三人夹击,一时间,败相已露。
同时他的脸色也十分阴沉,原本夜幕的四凶将,没有出来帮助他,就连手下的百鸟组织,都久久没有动静,这让他心情异常愤怒。
想当初,深居高位,手掌大权,现在落难,手下居然没有一个人前来支援他,这种鲜明的对比,让他有些恍神。
心急如焚的姬无夜这一恍惚,直接露出破绽来,天泽可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直接祭出杀招,攻向姬无夜的破绽。
“噗!”
猩红双眼的铁蛇,冰冷的獠牙,刺破铠甲肉体的声响,以及姬无夜口中喷出的灼热鲜血,都昭示着战斗的结束。
天泽的蛇形铁链径直穿透姬无夜的右胸,横炼功夫被破,余下的锁链也将姬无夜的四肢穿透,姬无夜至此再无反抗之力,而天泽的黑气内力也顺着铁链灌入他体内,侵入他的五脏六腑。
一代枭雄,就此落幕。
鲜血浸染姬无夜的全身,以及穿透他身体的铁链。
“滴答!滴答!”
滴落在地上的血,如同绽放的花朵般娇艳,而姬无夜却是猛然抬起头来看向天泽,眼中的神色无比复杂。
嘴唇挪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没能说出来,继而垂下头去,彻底失去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