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醇沉磁,十分荡漾人心。
蹲在地上的人已有忍不住往上瞟的,又生怕引起陆政国的注意,不过两秒就飞快把眼皮子垂下,心翼翼的出入气息。
陆政国微眯眸子,眉目提上了阴沉:“秦沣,你当真不怕死?”
秦沣眼眸半瞌,睫毛不扇的盯着杯中液体,薄唇挂着一丝弧度,听了陆政国的话,懒洋洋地撩起眼皮,神色判道且漫不经心。
他毫不在意的反应,让陆政国心脏猛的一震,拿着手枪的那只手微不可察地蜷了蜷,下颚扬起,暂时没出声。
过了会儿,他眼眸明显闪烁了一下,眸底慢慢浮起一丝嘲弄:“秦沣,你觉得你把时汐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了?这里是陆家!是我的地盘!”
陆政国知道,秦沣身边出现了个姑娘,他极其的呵护怜爱,保护得相当周全,以至于他们蠢蠢欲动了那么久,连时汐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过。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秦沣那张桀骜邪肆的脸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裂缝。
秦沣眉心微蹙地盯着陆政国,军嗓掖着怒意与警告:“我警告你,别动她!”
呵。
陆政国轻轻传出一道冷笑,目光随意往某个地方一扫,眸底登时浮起一层寒霜。
他的视线定在不远处的陆秋生身上。
陆秋生单手举着酒杯,上身身着白色衬衫,下身白搭修身黑色长裤,气质清冷不可接近,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深棕色瞳仁一瞬不瞬地盯着陆政国,薄唇紧抿,眼神冷淡得不见一丝温度。
看清陆秋生那布满寒霜的神色,陆政国挑眉,眸色提上一抹肉眼可见地轻蔑。
之后,他缓缓抬起胳膊,枪口正对着陆秋生,眉梢显现着喜悦,似乎杀人这件事能带给他数不尽的快福
见了,秦沣一怔回头朝陆政国看的地方看去,瞧见陆秋生后,眼眸凝了凝,没话。
当事人陆秋生微不可察地弯了下嘴角,把酒杯放下,伸开修长笔直的两腿,一步一步地向他们接近。
“你……”陆政国皱下眉,看不明白陆秋生这是干什么。
寻死吗?
“啪嗒。”陆秋生停下脚步,黑色皮鞋在瓷砖上擦出声响,双眸寒凉地盯着陆政国,将他面部上错愕的神情尽收眼底。
他启唇,声线还是冷得像座大冰山:“你不是陆政国。”
语气冰凉,话语笃定,没有一丝不确信。
众人:……?!
神马情况?!!!
就连秦沣也怔仲了一片刻,眉心紧皱地看向陆政国,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哈……”他笑了,笑得有些痴狂渗人。
五秒后,他突兀地止住笑声,黑眸里是嘲意与轻蔑。
陆政国承认了:“没错!我的确不是陆政国。”
此话一落,所有蹲在地上抱头的人纷纷露出惊愕的表情,眼睛睁大的看着白色瓷砖地面,仍是因为担心怕死,没有开出一点声音。
“秦沣。”陆政国勾唇,将视线转移到秦沣身上。
后者转眸,神情狠捩严肃地盯着他眼睛,两臂垂在身侧,无言。
下一刻,假的陆政国抬起另外一只手放到耳边,伴随一道“嘶啦”声,那张俊郎的脸皮就被他的手指夹在中间,然后动作缓慢地将皮囊撕下。
秦愉躲在窗帘里,听见外面没声,不由悄悄探出眼睛,看向正厅中央。
巧的是,她把眼睛露出来的那一刻,陆政国就彻底将脸皮撕下,露出一张布着一条如同蜈蚣一般的疤痕脸。^
秦愉惊恐万状地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的、错愕的。
是江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