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轻不想同她废话,她一直都是护短的人。
无论是什么原因,她伤害了傅双,那她就是罪人。
她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一点都不关心你说的那些,你只需要告诉我,傅双现在在哪里,你们把他怎么了。”
刘也按着她,防着她伤害到林轻轻,旁边的两个女生现在害怕的不行,一言一语的说起了这件事的原委。
林轻轻听着她们讲起傅双转学到了这里,因为成绩优异,特别受班里老师的喜欢,再加上之前江城大学她的导师力荐,老师把难得的参赛名额也给了她。
要知道,在这所学校里,争取到这么一个名额,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王璐平时在班里就是个眼高于顶的人,成绩也好,她本以为这个名额就是她的囊中之物,却没想到被一个转学生给抢了。
同处在一个屋檐下,王璐平时经常给傅双使绊子,倒掉她好不容易打来的饭菜,把她的衣服剪成一段一段,甚至在她的饭菜里面放泻药。
傅双平时经常泡在画室里,偶尔会让别人帮她带了饭菜到画室里,但是几次三番的腹泻,她也长了心,宁愿饿着,也不肯让别人接近自己。
她的东西少,平时就放在背包里,平时总是背着背包,不给她再下手的机会。
她从来不是怕她,只是习惯了隐忍,她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她不想再给林轻轻招惹是非。
反正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自己忍忍,等她的兴致过了,也就是了。
接下来的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傅双真正信了班里人说的那句话。
王璐是个疯子。
她暗恋一个学长两年,但是那个学长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色,她却总是习惯性的贴上去,各种刷存在感。
一个傍晚,傅双在画室里遇到了那个学长,两个人同是参赛者,就着比赛的事情聊了几句,被有心人传到了王璐耳中,傅双当天晚上,遭受到了最大的恶意。
她平时回寝室都很晚,也已经习惯了很晚去浴室,那个时候没什么人,省了很多时间。
她那天像往常一样,抱着自己的脸盆去了浴室,刚走进去,浴室里的灯全部熄灭,大门也被关上。
她拍打了许久,外面都没有人回应她,偌大的浴室里安安静静的,她抱着脸盆坐在地上,期待外面有人发现了这里的异常,期待有人来找自己。
北京十月末的夜晚温度已经很低,傅双因为要来浴室,所以脱了外套,现在只穿着单薄的T恤,冷的整个人瑟缩在一起。
这几天一直忙着练习,深夜回到寝室的时候总要被她们故意闹几回,她已经有了点轻感冒。
她抱着自己的腿,整个人缩在一起,只感觉身体的热度在一点点丧失,意识也开始不清醒。
意识完全失去之前,她好像听到了那道极为熟悉的声音,她在笑,在笑她的渺小与无助。
傅双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拼命地睁开眼睛,从地上爬起,更为用力的拍打着浴室的大门,直到失去最后一丝力气。
她是第二天一早被发现的,学校里的保安发现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上了锁,等到开了门,才发现这里锁了一个人。
他本想将她送到校医室去,却看到一道身影快速的跑了上来,抱着她飞快的冲着校门口跑去。
保安的话还未开口,那道身影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他急忙追上前去。
来人是林子聪,他内心经历了无数次的挣扎,发现自己还是无法放下傅双,于是他说服了父母,也跟着转学了过来。
只是他没想到刚来就遇到了这一幕。
她那时候不是很开心吗,她那么少笑的一个人,和他说自己要去北京的时候,眼里满是光彩。
可是现在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突然庆幸他选择了今天报道,并且是开了车过来的,所以才能第一时间发现她遭遇了不测。
他抱着她,明明个子那么高的人,却只有这么轻飘飘的重量,她的身上滚烫,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很不适。
他用了最快的速度到了医院,然后看着她躺在病床上,看着脆弱不堪。
她发了高烧,此刻正在挂着点滴,他让医生给她做了全身检查,得知她的胃病很严重,长时间的饮食不规律已经让她的胃变得很脆弱。
他守着病床上的人寸步不离,发了短信让手下人去查这件事,必须一件一件挖出来。
他放在心底一点不敢侵犯的女孩子,现在却被欺负成了这般模样。
他如果不替她出了这口恶气,那他就不配再追求她。
也许是身体实在虚弱,傅双这一觉睡了很久,梦里也不安稳,小时候经历的那些事情在她的梦中一幕幕出现,折磨着她的神经,让她陷入更痛苦的境界中。
林子聪守了她一天一夜,一步未离开,直到手下人发来了查到的资料,知道了这件事的原委。
那上面赫然写着,王璐因为失去参赛资格,所以平时总是针对傅双,最后是因为一个男生,对傅双诸多仇恨叠加在一起,才做出了这种丧心病狂的举动。
林子聪从来不知道,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生,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会被人欺负至此。
傅双连自己都不放在眼里,那个所谓的学长,她怎么可能看得上。
他曾经以为她一次次拒绝自己是开窍太晚,到了后来才知道,她并不是个在感情里愚笨的人,只是单纯的,对自己无感而已。
所以自己做的那些事,对她而言,只是困扰。
但是现在,她在他的眼前出了事,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袖手旁观。
他把资料看完,吩咐了手下人去把王璐抓过来,手下人支支吾吾的,告知她王璐和寝室里另外两个人已经被人带走了。
他安排了他们去查那伙人的身份,虽然不能判定对方是何来意,但是他们应该是同样的目的。
只是不知道,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还会有谁,会为了这个傻姑娘担忧。
到了中午时分,傅双终于醒了,她的意识还没有完全回笼,看着眼前的人有些发愣。
“林子聪?你怎么在这里?我这是在哪里?”
林子聪收拾了下自己褶皱的衣服,暗暗懊恼自己应该要换一身衣服,给她留下一个好一些的印象。
他把她的被子盖好,从旁边空的病床上拿了一个枕头过来,垫着她的脑袋,好让她舒服一些。
等这一切做完,他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你一次性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是应该先回答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