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和爷爷是她最重要的亲人,她不想看到他们这样一直下去,即便他们从来都不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她很清楚,如若她知道了一些事情,难免会受到打击,那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管过去都发生了,他们都是一家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希望哥哥和爷爷能够放下过去,能够释怀。
而这次难得能见到爷爷这么的高兴,哥哥也回来了,这都是因为时简。
虽然她跟时简接触不多,可她是打从心底喜欢这个嫂子。
沈颜佳也是第一次见到哥哥很多不一样的一面,温柔体贴,眼底就只有嫂子一个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哥哥的信念,而她亦是。
他们沈家人认定了一个人,这辈子都是这个人。
沈颜佳头靠在时简的肩膀,如此亲昵的动作让时简也渐渐适应了下来,让她觉得自己完全被他的家人所接受,她也成为了沈家的一份子。
书房
沈老爷子坐在椅子上,双手杵着拐杖,神色严肃。
沈清风坐在他的对面,倒显得一脸悠闲,他拿起茶壶往老爷子面前的茶杯添了茶水。
书房一片寂静,气氛有些凝固。
爷孙俩谁都没有开口,倒也沉得住气。
最终,还是老爷子先开了口。“你们结婚的事情时简家里人都知道了吗?”
沈清风淡淡的嗯了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香醇厚,入嘴甘甜。
清润了嗓子,他才淡声道。“准备五一的时候陪时简回去一趟,顺便商量一下婚礼的日期跟细节”
听到沈清风的话,老爷子面色一顿,沉着声音道。“怎么没听你跟我说商量?”
就连他们结婚领证的事情他都是刚知道不久,打算好了回去跟他岳母商量办婚礼?却提前跟他说一声都没有?
老爷子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对着沈清风吹胡子瞪眼睛的。
沈清风却不以为然,依旧一副神色悠闲的模样。
他淡淡的扫了一眼老爷子,唇角不动声色的勾了勾。
说。“你不是一直都挺反对我跟时简的,婚礼的事情我自己准备也好,免得给您老人家添堵”
沈老爷子知道他说得是之前让他跟梁家订婚,当时他对时简确实是接受的,这会反倒像是在打自己老脸。
有些挂不住脸,却还是死硬要面子。
“这你们连证都领了,我还有说什么吗?”
说着,他轻咳了一声,硬生生的把话题给转移了。
“你们这都已经结婚了,虽然太过仓促,确实也得回去给人家家里人一个交代,时简家里人有什么需要或是其他的都答应下来,该有的礼数也都不能少,不能让人家觉得嫁进我们沈家会受委屈”
闻言,沈清风幽幽地看向老爷子,眉头微扬,倒是觉得有些惊奇。
“还有····你们年轻人可能很多礼数都不懂,我呢·····一天到晚的也都闲着没事干,到时也可以跟你们一块去,跟亲家看一下婚礼的日期,顺便把该下的聘礼都给补上了”
老爷子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自顾说着,自动忽视掉沈清风略带复杂的眼神。
他自己都想好了,也没打算寻求沈清风的意见。
他心里头清楚,若是去问他,不用猜想他都知道他不会同意的。
果真,他的话刚说完,沈清风便出声道。“不用了,我跟时简回去就好,那些事也都不用您操心了,到时定好日期了会跟您说一声的”
听到沈清风的话,老爷子脸色顿时更加不好看了。
“你说得这是什么话,懂不懂得尊老,这些事情不都需要长辈来商量的”
他怒视着沈清风,声音带着些微怒,再加上他那张威严震慑的脸色,若是旁人见了估计都吓得手抖,可沈清风却丝毫不畏惧,难得的脸上带着些得意的笑。
“那不是您之前态度挺坚定,我这不也是不想给您添堵”
“·····”
僵持半晌,老爷子脸色也稍稍缓和了些,也没跟他继续争执。
似是想起了什么,老爷子神色黯淡了些,再次开口的声音也低了下来。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记恨着我,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肯放下吗?”
因为老爷子的话,沈清风悠闲的神色一怔,逐渐恢复淡漠冷清。
语气也变得生硬冷淡。“怎么放下?您呢?这么多年来,心里没过愧疚吗?”
老爷子一滞,那张满是沧桑岁月留下痕迹的脸变得有些难看,杵着拐杖的双手微微一抖。
沈清风却像是没看到他的变化,薄唇微抿着,脸色清冷淡漠。
说出来的话更是诛心。“如果当时您能够对我母亲宽容一点,那么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您不会失去儿子,我跟颜佳也不会失去父母,这所有的一切····您要我怎么放下?像所有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把您当成我最敬爱的爷爷吗?”
“不管我再不想承认,都改变不了您是我爷爷,我是沈家子孙的这个事实,可我没办法去面对造成一切悲剧发生的您,您让我怎么放下,去释怀过去的一切?”
沈清风语气很是平淡,他没说一句,老爷子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最后还带着些苍白、
沈清风像是陷入了过去的回忆,沈荇夫妇还在,而老爷子依旧还是他最敬爱的爷爷,他依旧什么都不知道,还被隐瞒在看似很是和睦相亲相爱的沈家。
母亲温柔的模样,关于母亲留给他的所有记忆,都是美好的,一直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
老爷子只觉得心口有些绞痛,那双杵着拐杖的手颤抖不已。
心口的绞痛感越来越强烈,他终是忍不住抬手捂着心口的位置,有些艰难的喘息着。
似是从过去的回忆中回过神来,他看着老爷子越来越难受的样子,神情丝毫没有变化,那眼神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啪”
直到老爷子的手一不小心打翻了茶杯,茶杯掉落,粉碎的声音,才将他拉回了神智。
他眉心一蹙,起身走到书桌拉开抽屉,从里头拿出药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