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染离开之后,温臣年把门关上,他提着沉甸甸的果篮走向客厅。
身后,冯子陵还有些恋恋不舍。“刚刚那女孩长得很漂亮啊,不是我说,老温你这是什么运气啊,这搬家第一天就来个艳遇,而且还住在对门”
“不过就算长得再美又有什么用呢?”说到这,冯子陵可惜道。“你的眼底也就只有高数,就算是长得再好看,也取代不了高数在你心里的地位”
闻言,温臣年不置可否的笑了下,没理会他。
·····
时染接到的是责编的电话,她近期的一部连载漫画,还差最后一步完结交稿,责编问她什么时候可以确定完结交稿,时染前两天就已经画好了,因为最近准备构思新的主题,忘了把稿子发给责编。
跟责编说了晚上把完结稿发给她,至于开新的主题还需要一段时间,责编也让她好好构思,这本漫画提交完结稿后也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电话挂断,时染就看到舅舅舅妈回来了,手里还抱着两箱东西上来。
时染上前想要去接,却被李国祥拒绝了。“不用,染染,你把门打开就行”
时染把门打开。“我来拿吧”
“不用,你那小胳膊哪有我劲大”李国祥额头冒出一层薄汗,他乐呵呵的把两箱大闸蟹放下。“这是乔教授专门让人在苏州买来的,正宗的大闸蟹,一个个都带着蟹黄,我让他也给买两箱,你跟佳芯不都很喜欢吃,等会让你舅妈处理了给蒸上几只”
现在是下午四点,方雅琴在厨房开始处理大闸蟹。
时染平时也喜欢做美食,便也帮着方雅琴打下手。
天边被橙光层层叠叠的晕染出渐变色彩,霞光璀璨,泛着独属于秋日温柔的霞光,世界都像是被笼罩上了一层橙色的滤镜,唯美而美好。
等晚饭做好,也差不多快六点了,四个人四菜一汤。
李佳芯第一个坐在餐桌前等着吃饭,她咬着蟹腿,含糊的说。“这季节的大闸蟹最好吃了···”
四人围着餐桌坐下,闲聊几句之后,方雅琴突然问。“佳芯,你把水果给对面的温教授送过去了吗?”
李佳芯手一顿,很是心虚的应了声。“嗯”
方雅琴:“这温教授可是你接下来的高数老师,你以后高数课可得积极点,用点心,遇到不会做的题,就主动去提问,知道吗?”
“啊?不是,那魏教授呢?他不继续教高数了吗?”
“魏教授在国外有个项目需要他亲自过去,所以就由温教授暂代,估计也就一年的时间,等魏教授的项目结束了,就回来继续上课”方雅琴解释完之后对李国祥说。“不过我真没想到温臣年会来咱们学校授课,在国外有很多研究院要聘请他来着”
李国祥说。“那国外再好,哪有自己的家好”
李佳芯在一旁听着,扯了扯时染的衣袖,不死心的问她。“姐,这温教授真的长得那么····不堪入目吗?在国外都那么多研究院争着抢着都要的学霸,真的是个地中海,啤酒肚吗?”
想到温臣年,时染一怔,随即咽了咽口水,眼底含着意味不明的光。
对上李佳芯的视线,时染面色自若,语气平静的说了一句。“长得是挺帅的”
李佳芯愣了下,问。“真的假的?”
时染:“嗯”
“真的跟我形容的一样,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角?这么说的话,我的梦想要实现了?”
“你什么梦想?”
李佳芯嘴角忍不住一弯,一脸憧憬。“当然是和帅气英俊的老师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师生恋啊”
时染:“····”
时染盯着她看了几秒,许久之后,她给李佳芯泼了一盆凉水。“那我觉得你这梦想是该醒了,因为我觉得他可能不太想和一个连高数都没考及格的学生谈师生恋”
“····”
“太丢脸了!”
“·····”
***
当天晚上,时染住在舅舅家。
她在舅舅家里有自己的房间,是舅舅舅妈给她留的,虽说她每个月只在这边住几天,但每次过来,她的房间都是干净又整洁的,空气里还有好闻又助眠的香薰。
不过再助眠也没有任何用,时染还是失眠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
忽的,窗外传来雨水拍打窗户的声音,她下床,拉开窗帘,窗户没有关严,露出一道小缝,凉风裹着冷雨吹了进来。
时染把窗户关好,换了套衣服出门去了。
教室宿舍出来再拐一条小街就是学校的小吃街。
此时还不到十一点,小吃街上热闹喧嚣,学生扎堆的坐在小吃摊上边吃烧烤边聊天,红蓝条相间的棚子里白炽灯亮着,被朦胧雨帘遮盖,显得昏蒙。
时染目光随意一扫,忽然定住。
不远处的烧烤棚摆了好几张四方桌,靠在路边的那张桌子上几乎是满座的,温臣年就坐在那一桌。
他正低头拧开矿泉水,仰头喝着,脖颈和下颌线拉出纤细流畅的线条,随着喝水的动作,喉结上下滚动。
莫名的,时染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哑。
一群人围坐在一起,极为热闹,不知聊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时染看到温臣年的眉眼慵懒的舒展出笑意。
时染抿了抿唇,走进隔壁烧烤摊的棚子里。
隔着两层塑料隔膜,时染听到身后的交谈声。
意外的是,那群人竟然正在谈论她。
说话的声音很熟悉,是在温臣年家给她开门的那个男人,他的声音清润磁性。“她刚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什么来着?好像是对面李教授的外甥女对吧?”
温臣年:“嗯?怎么?”
“看着挺不错的一女孩,要个联系方式呗”
正好这个时候烧烤摊的老板娘拿着菜单走过来,问她要点什么,时染应付着老板娘,因此也没有听到后面的对话。
隔壁的棚子里。
温臣年眼帘懒懒的掀起,眼尾上挑,脸上带着懒散又轻佻的笑,喉咙被冰水浸润,笑意变得很淡。“怎么?要我去给你问?”
“行吗?”冯子陵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