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臣年嗯了声。
见他略过后续的事情,时染也装作若无其事。
出了鬼屋,温臣年问她还要玩吗,时染摇摇头。“不了,回家吧”
回家的路上,怕气氛太过安静,时染主动找话题:“那个鬼屋的场景和特效做得还是满逼真的,算是我遇到的鬼屋里,最恐怖的一个了”
温臣年似笑非笑的嗯了声。
“但还是不怎么恐怖,一点都没有被吓到”
“没有被吓到?”
“对啊”
“我倒是被吓到了”
闻言,时染看向他的目光带了嫌弃。“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倒也不是被鬼吓到”他故意停顿了下,尾音拖着,显得暧昧又温柔。“主要是被你最后扑上来的动作给吓到了”
“·····”
原本以为他不会提,没想到他会如此突然提到,时染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大脑有片刻的空白,脸上的笑也僵住。
过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来,找回自己的声音。“啊?”
外面的灯光柔和,穿过挡风玻璃打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的五官柔和,也因此,他嘴角挂着的那抹笑意分外明显。
“进鬼屋之前的那句话”他眉眼微扬,语气玩味道。“应该由我来说吧?”
今晚发生的事太多,导致时染的大脑预转都变得格外迟钝。
进鬼屋之前的那句话?
那句话来着?
车子驶入学校校区的时候,时染的脑海里闪过两句话来。
‘待会你要是害怕的话,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
‘我和你之间,男女有别’
“·····”时染的头皮有些发麻,羞耻心后知后觉的涌上心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那我没忍住,能怎么办?”
话音落下。
刚好车子就停在了单元楼下。
温臣年转过神来,她也终于看清他的神情。
在昏暗的环境中,他眼帘微敛,眼里藏着的笑意很是明显,璀璨又夺目,他勾了勾唇,带着别有深意的笑。“那你以后要是还这样忍不住,记得提前和我说一声,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时染头疼不已。“不会了”哪还敢有下一次。
温臣年却跟没听到她的话似的,自顾自的接着说。“我又不是多小气的人,不会拒绝你的”
````
在温臣年面前时染还能留有一丝理智,房门一关,时染的大脑像是被今晚的冷冽寒风给浸渍了般,耳边不断盘旋回响着他最后的那句话。
李佳芯有些口渴出来倒水,见她同手同脚的往屋里走,嘴角抽了抽。“姐”
时染转过身来:“干嘛?”
李佳芯:“你遇到什么事了这么开心?”
时染:“有这么明显吗?”
“那你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李佳芯也给她倒了杯水。“走路还同手同脚的”
时染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收敛了下嘴角的夸张弧度。
李佳芯:“你怎么回事?怎么跟喝了假酒似的?”
时染接过水,喝了半杯:“今天去鬼屋了”
“就这样?然后就笑得这么开心?”李佳芯犹豫的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也没发烧啊?”
时染拍开她的手。“你才发烧”
“那是被鬼吓到了?”她说完又觉得不对,纠正:“吓到了多少个鬼?开心成这样?”
时染水喝完,把水杯换个她,想了下,说。“被鬼吓到了”
李佳芯看到她说完这句话又在笑,盯着她的背影,喃喃道:“这不会被吓傻了吧?”
回房间后,时染又在桌子前发了会呆才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发现时间也不早了,她吃了医生开的药便躺在床上。
药效很快上来,没一会她就睡了过去。
隔天醒来后,她还是忍不住想起昨天和温臣年经历的事,唇角也不可控制的往上扬,但想到原因,好心情瞬间一扫而空。
她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当做哥哥的人竟然会对她说出那些话,也没有想到,原来他对她,是存了不一样的心思的。
她一向擅长快刀斩乱麻,但到乔一宇这里,却无从下手。
想了好久,她决定还是眼不见为净比较好。
于是在那之后,她便刻意的躲着乔一宇,偶尔听到乔教授来家里,她也会躲到对面温臣年家,等听到乔教授离开的动静她才回去。
好在乔一宇也不常回家。
过了一个星期,时染也没和乔一宇碰面,她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
眨眼就是跨年夜。
时染和温臣年在前一天约好了跨年夜当天吃火锅,午觉醒来她想着时间还早于是看了会剧,结果没想到看完两集,已经是五点多了。
匆匆忙忙的关上电脑,拿着手机往外走。
刚准备敲门,就看到门半掩着。
她顺势推开门。
入目的是坐在玄关处换鞋的温臣年,他半仰着头抵在墙上,脸上是毫无血色的苍白,仔细看能看到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
他双唇微抿着,唇齿间溢出的呼吸声格外的重,像是在忍耐。
时染有些慌:“温臣年,你怎么了?”
才听到她的声音,温臣年缓缓睁开眼,他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散漫。“怎么突然过来了?”
“你身体不舒服吗?”时染低头看到他的手按在腹部,注意到那个位置,她轻声问。“胃不舒服吗?”
温臣年笑了下。“好像是吧”
时染眉头一蹙,加重了语气。“什么叫好像?”
“胃不太舒服”见她发脾气,温臣年的语气温和,很有耐心的说。“刚吃了点药,想着要是还是不行就去医院”
“现在就去”时染问他。“你能站起来吗?”
“我是胃疼,又不是骨折”即便这个时候他还有闲心开玩笑,他撑着墙缓缓的站了起来,许是真的不舒服,他的呼吸声都加重了些。
时染拿起边上的衣服给他披上,半扶着他出门。
下楼的时候,害怕他跟不上,时染特意放慢了步子,但他似乎是真的有点撑不下去了,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
到了一楼之后,温臣年跟解脱了似的靠在墙边,声音气若游丝般。“还···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