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一出师姐的房门,就看见楚天硌正打着伞,站在大雨中,瞪着他。
“你跟我来。”
方远道哆哆嗦嗦的跟着楚天硌走进了铁木兰旁边的一间,他一进屋子,就被墙上的那副画吓了一跳。
“这一座破庙,怎么还有这样……的画?”主要是这幅画保存的太完好,所以方远道才有此一问。况且此画中竟然画着三个罗在一起的骷髅,骷髅的外面好似还罩着一层黑纱。
一看这古怪而诡异的画风,就不可能是他表哥带来的,他表哥可没有这等特俗的爱好。
楚天硌坐定,直接吩咐道:“今天你和楚森负责保护王妃!”
方远道一听,傲娇的一甩衣袖,道:“我师姐本事大着呢!其实根本就不用别人保护。”
可是等他遇上表哥那千年寒冰般冰冷的眼神,立刻点点头。
“表哥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王妃的。”
楚天硌这才满意的收回了目光。
见表哥已经开始饮茶了,方远道小心翼翼的问道:“表哥,我要是住在这一间的话,离师姐也就近了一些,就能……”
“你确定,你要住这一间?”楚天硌说这话的时候,眼皮都没抬一下。
方远道当时就是一个激灵,又看到挂在墙上的那副诡异的画,方远道突然觉得心里发毛。
“那我还是早找找其他的房间吧!”
等方远道识相的转身走了,可是转身的瞬间,他却觉得自己的背后有一双眼睛正在紧紧的盯着他。
方远道不得不回头看去,却第一眼就有看见了那副诡异的画。
“表哥,这幅画看着诡异,还是毁了吧!”
显然楚天硌根本没把方远道的话放在心上。
是夜,外面的风雨终于小了一点,整个破庙似乎也陷入了沉睡一般,给人一种低沉的压抑感。
一声敲门声后,楚木披着蓑衣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王爷,喝完参汤,早点休息吧!”
楚天硌放下了手里的书,一口喝光驱寒的参汤,走到铺好被子的木榻前,躺了上去。
楚木见主子真的打算睡了,就熄灭了蜡烛,躺到了放在门口的一张木榻上。
楚天硌还想着白天的事,不知不觉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睡着了,反正他又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
楚天硌做起来一看,刚刚熄灭的拉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被人点燃,而躺在门口的木榻上的楚木已经不见了踪影。
门外的雨声不小,敲门声还在不断的想起。
楚天硌捂住了手边的剑,直接走到门边,开了门。
只见一身红衣,盖着红盖头的铁木兰正站在门外。
“我能进来吗?我一个人好怕。”
没等楚天硌开口,一身红色嫁衣的铁木兰已经走了进来。
铁木兰走到烛台旁,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捏起一旁的银钩,挑了挑灯花,悠悠道:“白天的事,你不必介意,我和方远道只是师姐和师弟的关系,我作为师姐关心他一下也是应该的。”
蜡烛上的火光亮了几分,铁木兰才放下手中的银钩,转生走去刚刚楚天硌睡过的木榻旁,扭身缓缓的躺了上去,对着楚天硌招招手,用异常妩媚的声音,祈求道:“我也是一个女人,其实我很害怕的,我是你的王妃,你来保护我好不好?”
说着就开始脱她身上的红嫁衣,一层一层,可就是没有摘下她的红盖头。
“你是何人?”楚天硌沉下了脸,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厉声呵斥。
“咯咯……我当然是你的王妃啊!”
楚天硌也不在可以,拔出手中的剑就向已经脱的只剩下大红色里衣的铁木兰新娘此去。
就在这时,楚天硌的房门又被人一脚踹开了。
“小心,她是妖物,是假的。”
此时门口有出现了一个一身红色嫁衣,披着红色盖头的女人。
而脱的只剩下里衣的女人,见到站在门外的铁木兰,顿时拽下了头上的红绸,化作一股黑烟向门口的铁木兰扑去。
铁木兰也不甘示弱,上袖善舞,和那股黑烟竟然在雨中一口气斗来个回合。
就在铁木兰一把金针刺向那团黑雾,一阵阵的震耳欲聋的嚎叫声后,那股黑烟终于消失在雨夜中。
可是就在铁木兰扭头看向楚天硌的瞬间,还站在门内的楚天硌似乎都感觉到了铁木兰的惊惧。只见她带着一身红玉,直接扑到了他的身前,而从他身后那股诡异画中飘出来的黑烟,直接就打在了铁木兰的身上。
铁木兰的红盖头,这次也终于掉了,露出了她那张惨白的巧脸。
“木兰……”
啪的一声。
站在木塔前的方远道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半边俊脸,虽然这巴掌没扇到自己的脸上,但是他特表哥痛啊!师姐这小手也太狠了,亏得表哥在梦魔之中,还叫着师姐的名字。
同时也站在木榻前的楚木和楚森,则是表情各异,楚木瞪得他的寒冰眼,似乎傻了铁木兰的心都有了。楚森则是想着以后还是别得罪王妃的好,王妃可是一个敢对王爷下狠手的人,是个狠人。
楚天硌终于悠悠醒来,当他看到坐在自己床边,依旧穿着一身红衣,披散着一头墨发,并没有带着红盖头,凝重的一张脸的铁木兰时。
突然起身一把把人抱在自己的怀里,久久不语。
铁木兰被这个突然的举动,弄的直接呆住了。
楚木和楚森是跟进就别过脸,方远道直接的心里有点别扭,却也别过了脸。
半晌之后,铁木兰猝不及防又被狠狠的推开。
只见楚天硌捂着自己的头,低着头沉声问道:“本王刚刚是怎么了?”
被推开的铁木兰心中有些不快,幸灾乐祸般的回道:“你被女诡缠上了,要不是我来救了你,你说不定都被那女诡吸干血气了。”
楚天硌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抬起头看了铁木兰一眼。
这一眼,却让他觉得此时一身红色嫁衣,面上珠粉未施,一头墨发披在身后的铁木兰,竟比梦中的那两个女诡,更加的勾人。
“你是不是鬼?”
铁木兰一听,没生气反而仰头哈哈大笑。
“难道在你梦中,那个女诡竟然幻化成了我的样子来勾引你?你好像还差点死上当了?我说你怎么一直喊着我的名字呢?别说,你呼唤我名字的声音,好真好听。”
此时站在屋里的另外三个男人,突然觉得自己都是多余了,就跟此时刺眼的蜡烛一样,就不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