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殿内,突厥大举来袭……经过裴世矩的解读,气氛略微缓和了一些。
特别是李渊问起具体事务,裴世矩没有将李善扯进来……平阳公主的脸色好看多了。
要扯,还真是能扯进来的……要不是你两次生擒羞辱欲谷设,颉利可汗至于吗?
李渊沉吟片刻后问:“代州军……马三宝、苏定方可堪重任?”
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显然问的只是一个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李世民身上。
“两人均有战功加身,而且西征吐谷浑曾为同僚。”李世民缓缓道:“若不出塞,当能坚守雁门关……当然,若颉利可汗不顾死伤惨重,全力攻打,终有破关之日。”
这句话说得比较……比较和稀泥,就连对面的太子的李建成都忍不住腹诽,二弟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一套了?!
先点出了两员大将都有能力,而且配合上没什么问题,但也点出了如果没有援军,仅仅依靠代州军,长期坚守之下,也有可能失守。
但殿内的……一堆大的小的,老的少的,全都是狐狸,谁听不懂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啊!
李世民这是将决策权上缴给了李渊,要不要派遣援兵北上,这个决定还是父亲您来下吧。
一般情况下,这么大规模的战事,超重都会历史设行军总管,以亲王、郡王担任负面大将。
比如去年的河东道行军总管襄邑王里李神符,以及前年的河北道行军元帅淮阳王李道玄。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李唐李国之后,那么多年,虽然也曾经有秦王李世民大败刘武周、宋金刚,但总的来说,北地军阀和突厥是占了上风的。
比如武德五年,颉利可汗率五万骑兵,携苑君璋所部攻伐河东道。
当时,颉利可汗坐镇忻州发号施令……坐在太原府的头顶上,突厥骑兵四处侵袭,几乎打穿了整个河东道。
颉利可汗、苑君璋为什么能肆无忌惮的洗劫河东,关键就在雁门关。
之前这么多年,雁门关几乎就像是不设防一般,明明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地,却像个青楼女子,对谁都能叉开腿。
前一任代州总管李大恩,之后的并州总管刘世让,在之后的作物为大将军江夏郡公里高迁,都无力阻止突厥破关。
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各种原因,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对坚守雁门关,朝中上至胜任力远、太子李建成,下肢普通将校,都没什么太强的信心。
这直接导致了河东军事重心的向南倾斜,代州不成为重点,而并州、太原府一代成为了抵御突厥的坚固防线。
封伦小心翼翼的道:“若援兵北上,只怕被颉利可汗视作大战将起。”
封伦的话意思很明显,援兵北上,很可能导致战士不受控制的扩大化,正式拉开两国大战的序幕。
而已如今唐朝的局势来看,现在就开展,其实是不合适的。
李渊、李世父子此时想的都是同一件事,虽然贝蒂风云最早是由刘世让、搞满正掀起的,但真正掀起惊涛海蓝的还是李善。
这厮实在是太能惹事了,当时代州总管府都没复设,硬生生的凭着一己之力,纵横北地,拉起了这一支战力不凡的代州军。
只怕也是李善两场大捷,让突厥猛然发现了实力迅速攀升的唐军的存在产生的威胁,又因为李善招抚苑君璋,李唐和突厥之间没有了缓冲地带,才导致了突厥大举来攻。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封伦提出的疑问不仅仅是北上援军,更是直接联系到河东道兵力分配,整体战局……这不是立即就能决定下来的。
平阳公主可不管,直截了当道:“中书令此言何意?”
“颉利可汗、突利可汗合兵一处,大举南下,如今朔州战火纷飞,难道大战尚未拉开序幕吗?”
“若不遣派援军,难道坐视雁门关被攻破?”
“若是并州失陷,晋阳失守,难道是封公来担责吗?”
平阳公主脸色平静,但言辞犀利异常,逼得封伦无言以对,不得已起身告罪。
李渊摆摆手,心里反复盘算,调配河东道兵力,这不是上最皮衣碰下嘴皮就能轻轻松松完成的。
除了兵力调配之外,粮草、军械、防区等等太多的因素了。
即使考虑大战已起,也不应该在这儿关口做调整,很容易出现混乱,被对手抓住空子。
平阳公主有些失望,也恨李善的自作主张,本来设置好的那条路……平平安安的回朝,过上几年好日子,娶妻生子,有自己庇护,必然不会被卷入夺嫡之正。
他日新朝,不管是太子还是秦王登基,自己至少都能保住李善。
结果呢,明明知道快要回朝了,非要新设寨堡,明明知道大战在即,非要出塞巡视……现在好了,陷入绝地。
之前李善在河北山东两次陷入绝地,先是夜袭大捷,后以三寸不烂之舌从万军从中用欲谷设换回了李道玄,最后筹谋定计,大破叛军,擒杀刘黑闼。
之后李善也曾经在马邑陷入绝地,最终雪夜袭营,擒杀郁射设,逼降苑君璋,声名一时无二。
但这一次,无论是平阳公主还是李世民,都没什么信心。
如果是在雁门关内,怎么都好说,但如今是被困在顾集镇,麾下也不过千余士卒,兵力太过悬殊,而且依仗的也不是坚固的馆陶县城,而是才刚刚搭建的顾集镇寨堡。
虽然突厥不擅攻城拔寨,但这种寨堡……投鞭断流,吐口水都能淹死了。
平阳公主都不知道怎么跟朱氏说这件事……难道说,你儿子太能作死了,所以才会……
沉默了半响后,太子李建成开口道:“父亲,或设河东道行军总管,以任城王道宗出任?”
李渊有些犹豫,这倒是个不错的策略……呃,算是个顶级的和稀泥了。
并不改变河东道的局势,但授任城王李道宗行军总管的职务,由其决定是否北上援救雁门关。
平阳公主抢在前面开口,“大兄此策得当。”
殿内一片寂静,谁都知道,东宫、亲王府夺嫡,平阳公主向来是不掺和的,从不在两者之间有任何偏袒,但今日却出了例外。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