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山,紫阳洞。
清虚道德真君在碧云床上修炼元神,忽然心血来潮,真君在床上掐指一算,知道西岐有难,对一旁服侍的童子说道:“去,请你师兄黄天化过来。”
过了一阵,黄天化笑嘻嘻地走了进来,也不行礼,来到真君身后,给老真君捶背,试探性地说道:“师尊,可是再让我下山?”
老真君点了点头,一把抓住这个虎形豹眼,面似羊脂,头挽抓髻的徒弟,仔细端详了一阵,叹息道:“天化,你是为师从小捡回来的,哪里都好,就是这个暴躁的性格要改一改。三教封神是个修罗场,自身的根性,机缘,教主的认可,看重,趋利避害的手段,神通,缺一不可。”
黄天化闻言虎目圆睁,安慰起师尊来,道:“师尊放心,天化多加小心即可。”
“去罢,带着水火花篮和莫耶宝剑,若遇陈桐,可用法宝破之,若遇到龟无壳,不可力敌,徒儿切记,你有三次下山之命数,不可在西岐贪恋繁华,助子牙破了商军,立即上山。”
黄天化大喜,见识到了人间的繁华,哪里还能在山中熬得住,每日急得抓耳挠腮,千方百计想要再次下山,谢过师尊,喜滋滋借土遁赶奔西岐城去了。
真君望着黄天化的背影喃喃说道:“封神大劫,我等皆在劫中,谁又忍心放徒儿下山,将徒儿推进火坑呢!阐截两教,阐教之中,隐士散修,各山各府都在争夺那一线生机。徒儿,你好自为之。”
黄天化借土遁赶往西岐,眨眼间从风中走出,在繁华的西岐城中逛了一阵,来到皇城求见姜子牙,姜子牙听闻有道者求见自己,心知是援军到了,连忙带着文武百官迎了出来。
黄天化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对姜子牙说道:“姜师叔,弟子乃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的大徒弟黄天化,我师尊派遣我下山助战。”
姜子牙见他长得高大威猛,不怒自威,心中欢喜,拉住他的手将他带入银安殿,黄天化见几位将军腰带白布,惊呼道:“师叔,这几位将军因何腰缠白布?”
“唉,商军营中出了一位奇人,名曰陈桐,善于打一种叫火龙标的暗器,出手生烟,百发百中,伯达和伯适两位将军惨遭暗算,这几位将军和伯达,伯适同为‘八俊’,是结拜兄弟,故此带白。”
黄天化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水火花篮,道:“师叔,我带了九转还魂丹,可起死人而肉白骨,服下可令两位将军起死回生。”
“宿命难逃,陈桐将两位将军枭首,再无复生的可能了。”
黄天化这才作罢,见过文王后,怀抱莫耶宝剑,身披月白色道袍,头戴日月道冠,带五千人马出关挑战,指名点姓要战陈桐。
不一会儿,商营大开,一支人马冲了出来,在阵前列开阵容,为首一员青须大将,身高八尺有余,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斜挎百宝囊,骑一匹烈焰红。
黄天化上下打量一番,取出八棱梅花亮银锤,一拍胯下青鬃马,也不说话,纵马抡锤直奔陈桐而去,陈桐忙用画杆戟遮挡,两马回旋,戟锤并举,黄天化的两柄锤似流星不落地,来往不沾尘,不到十几个回合,陈桐躲闪不及,画杆戟正碰到银锤上,只觉得双臂酸麻,浑身骨节咔咔直响,吓得拍马就走。
黄天化看得清楚,暗中取出水火花篮对准了他,在他身后紧追不舍,陈桐听到脑后恶风不善,心中暗喜,猛地回身,手一扬,一道红光直奔黄天化哽嗓咽喉而去。
水火花篮冒出红蓝两道光芒,五行之力运转,将火龙标收入篮中,陈桐大惊,再发神标,又被黄天化收入,黄天化哈哈大笑,将背上宝剑取下,对着陈桐只一指,只见剑尖上一道星光,有盏口大小,飞至陈桐面上,陈桐首级已落于马下,横死当场。
早有小校将消息报入商军大营,晁田大惊失色,张小怂心里咯噔一声,青峰山紫阳洞的清虚道德真君天性诙谐,性格温和,慈祥得好似邻家小老头,但他的道行高深,道法通神,所锻造的法宝威力极大,妙用无穷,见晁田直勾勾望着自己,张小怂深吸一口气,扛着狼牙棒迎战黄天化。
黄天化耳听战鼓隆隆,眼看兵卒们欢声雷动,一时兴起,将师尊叮嘱的话抛之脑后,见张小怂骑着三色神牛冲出连营,将火龙标收入怀中,一拍青鬃马,舞动八棱梅花亮银锤迎面冲来。
张小怂望到他背后的莫耶宝剑,瞳孔一缩,寒毛直竖,若不是自己自带系统,那一日就被这柄剑秒杀了,见黄天化舞动双锤恶狠狠地扑来,意图和自己拼力气,张小怂大喜过望。
“拼力气?这个本人十分擅长!”
他深吸一口气,运起神通‘太乙蛮荒力’,道德玉文遍布全身,在皮肤下来回游动,谱写一首歌颂力量的赞歌,背后现出巨龟虚影,源源不断的气力从妖身涌来,双腿一夹小神牛,小神牛脚力放开,化作一道电光直奔青鬃马而去。
玄铁狼牙棒棒身闪耀着黝黑的光芒,张小怂用尽全身力气,一棒向黄天化砸去,宛如泰山压顶,棒身以极快的速度划过空气,发出怪异的呼啸声,招式朴实无华。
黄天化做梦也没想过师尊叮嘱的不可力敌是不可和龟无壳拼力气的意思,手中八棱梅花亮银锤举火烧天,架在一起向上迎去,锤棍相交,嘭地一声巨响,声浪四散而去,观战的士兵们捂着耳朵在地上翻滚。
黄天化双臂咔嚓一声响,凭空折断,胯下青鬃马站立不稳,噗通一声跪倒,张小怂身体一晃,随即面色如常,脸上一股狠戾,巨型狼牙棒照着黄天化的头颅砸去。
危急时刻,黄天化怀中灵符砰然粉碎,莫耶宝剑裹着黄天化消失得无影无踪,势大力沉的一击正砸到青鬃马头顶,好似打翻了染色盘,红的白的一齐喷了出来,马尸被一棒砸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