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关。
“慕云,军务繁忙,我去军营住几天,关中琐事我已经委托给魏贲和竹笋了,你好好在家中修炼,等我回来检查你的修炼进度。”
“哦。”苏妲己的声音有些慵懒,有些冷漠,又有些幽怨,吓得张小怂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
推开房门,迈着酸软无力的双腿走出卧室,扶着墙向牛圈走去,哀叹着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不休息几天,自己恐怕要归位。
嘟嘟囔囔地骑着小神牛来到军营,军营气氛肃杀萧索,副将们长吁短叹,兵卒暗暗垂泪,帅帐周围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心头一惊,忙推开人群,挤了进去。
“四位道兄,发生了什么事?”
张小怂推开帘门,见地上摆放着一具尸体,身上盖着白布,魔礼海蹲在尸体旁放声大哭,魔礼红恨得咬牙切齿,魔礼青暗自流泪,心中顿时觉得一凉。
魔礼青见他进来,擦了把眼泪,悲声道:“龟将军,昨日我们四兄弟宴会之后各自分开,谁也没想到姜子牙派来了刺客,潜入大帐,暗算了我四弟,今早才发现他的尸体。花狐貂被打成重伤,混元珍珠伞、收来的乾坤圈、遁龙桩等宝物被偷走了。”
“道兄,为何不用九转还魂丹救活魔礼寿道友?”
魔礼红恨恨说道:“那贼人,那贼人剜去了四弟心脏,又把四弟的灵魂吸入封神榜,封神榜被三位圣人用法力封印,以我等的微弱道行,抢不回四弟魂魄。”
张小怂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昨日魔礼寿还在酒宴之上谈笑风生,挥斥方遒,万万没有想到仅一夜时间,再相遇时阴阳两隔。
魔礼红恨恨道:“大哥,你还等什么?我这就点兵和姜子牙决战,今日定见雌雄。”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花狐貂仿佛能听懂人话一般,挣扎着爬了起来,杀气腾腾地冲了出去。
魔礼青无奈,大手一挥,下令调兵。数万兵马,想要在旷野摆开阵势,最少要两刻钟的时间,张小怂负责左翼,刚回到连营,雷震子、方相、方弼迎了上来。
张小怂还未说话,衣角被人狠狠一扯,回头望去,见小神牛叼着他的衣角,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自己。
“原谅不要捣乱!即将出战找阐教拼命,我忙着调兵遣将,快快套上牛鞍,我们要去厮杀。”小神牛并没有放开嘴巴,咬着衣角往沙坑旁边拽,张小怂心中一动,吩咐方相方弼去指挥兵卒,任由小神牛拽着自己,来到沙坑旁。
小神牛松开衣角,趴在沙坑上打起滚来,用庞大的体重将沙坑抹平,牛蹄轻挥,唰唰地在‘沙布’上作起画来,张小怂望着这头天赋点点歪了的妖族画家,伸长了脖子瞧着画作,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第一幅沙画,画了一头飞牛代表自己,花狐貂在背后望着小神牛留着口水,张牙舞爪,跃跃欲试,张小怂点了点头,那花狐貂食量极大,喜食肉食,小神牛体重惊人,体态壮硕,圆滚滚的好似肉球,花狐貂觊觎原谅很正常。
第二幅沙画,画了刚才的场景,魔礼寿盖着白布躺在帐内,众人从帅帐之中走出,花狐貂目光滑腻,望向小神牛的目光漫不经心,小神牛害怕张小怂看不懂,还特意用牛蹄子将两个花狐貂画了个圈。
张小怂挠挠头,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是说凶手是花狐貂?原谅,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这种感情,主人刚死,战兽自然想去复仇,哪有心思觊觎捕猎。”
小神牛望着这个智力不超过三岁的白痴主人,气得哞哞直叫,用蹄子指了指花狐貂的大尾巴,张小怂这才看出来,第一幅沙画之中的花狐貂尾大似伞,蓬松柔软,很像松鼠尾巴,第二幅沙画之中的花狐貂尾巴形似铜棍,更像虎尾。
“对呀,我怎么没有注意到,同是花狐貂,为何尾巴的形状不同,难道说那花狐貂是假的?”
雷震子奇道:“父亲,如果是假的,现在的花狐貂是谁饲养的?”
张小怂想起未来世界中,每年寒暑假电视台都会大规模轰炸式播放《西游记》,孙悟空和杨戬斗法的场景早就看了数十遍,难道说那花狐貂是杨戬变化的?联想起花狐貂曾一口将杨戬咬成两半,自己还吐槽过为什么这个杨戬这么弱,阐教的诡计顿时清晰可见。
“糟了,杨戬变化成花狐貂,必然要对魔家兄弟不利!”
想到此处张小怂用出缩地成寸之术,一步迈出,折叠空间,瞬间来到两军阵前,人还未从天落下来,大吼一声道:“住手!吾乃黄天化是也!”
战场一片寂静,正在厮杀的诸位将军一齐收起兵器,防备他用黑弓偷袭。黄天化躲在阵旗之后,正欲用钻心钉结果魔家三将的性命,被这一声喊懵了,扇了扇自己的脸,望向姜子牙。
魔家四将听得头顶一阵声响,害怕敌人偷袭,下意识地虚掩兵器向后撤去,见张小怂拎着狼牙棒,施展出传说中夜战八方藏刀式,缓缓地从天上落下来,同样一头雾水。
“龟将军,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龟无壳吗?什么时候变成黄天化了?他不是死了吗?”
张小怂怒目横眉,哇哇怪叫,做怒目天王状,冷眼偷看花狐貂,见他停在魔礼红的肩膀之上,一脸戒备地望着自己。脑海里闪过种种可能,虎目圆睁,胡须乱抖,哇哇怪叫,用手点指魔礼红的身后,大叫道:“黄天化,你还敢来见我,不怕我再射你一箭吗?哇呀呀呀呀呀!”
魔礼红大惊失色,不知死而复活的黄天化什么时候欺身到了自己的身后,忙调转浑铁枪,一枪向身后扎去,见身后空空如也,正要疑问,忽听脑后恶风不善,张小怂的狼牙棒横扫而来,他下意识用浑铁枪遮挡,张小怂手中玄铁狼牙棒让过他的头颅,直奔花狐貂而去。
“杨戬,你还不现形,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