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将丹水用杨树枝洒遍全城,可解毒瘴之气!”
七八个士兵用麻绳担子抬着一个坛子,不断用杨树枝沾着丹水向西岐城泼洒,丹水落到地上,将大地烧灼得滋滋作响,一缕缕绿气升腾而起,被雨水的湿气裹挟着,化作一团团污渍,被雨水洗涤干净。
周信从黑暗之中走出,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轻声呼唤道:“几位军爷,且停一下,我帮你们撒圣水,你们能否将坛子交给我?”
众人一起扭过头来,见一位道人头戴日月绿道巾,身穿青色道袍,腰系五福绿丝带,脚踩一双绿叶麻鞋,尖嘴猴腮,上下獠牙,眼睛里射出两道绿光,众人被吓得哆嗦成一团。
“呔,那妖怪,你是人是鬼?”
周信呵呵怪笑,从怀中取出‘头痛磬’,轻轻对着士兵们敲击,一道无形涟漪以‘头疼磬’为中心蔓延开来。魔音入耳,士兵们只感觉无数把灼热的钢刀刺入脑袋里,来回乱捅乱搅,痛得满地乱滚。
陶坛落向尘埃,被周信轻轻接住,也不看满地乱滚的士兵,望向米粥一般的丹水,沉默片刻,用手指点了一滴,放进嘴里,一股苦涩的味道在嘴里炸开,周信闭目凝神仔细品尝丹水的味道,妄图尝出丹水的成分。
“别尝了,那是用胡柴草炼制的仙丹。”
杨戬不知何时来到了周信的身后,面色不善地望着他,两位金毛童子从天而降拉动金弓瞄准了他,哮天犬汪汪怪叫,龇牙咧嘴,摇头晃脑。
“呦,这不是灌江口清源妙道真君吗?杨戬,你在哪里寻得的仙丹?”周信转过身,不紧不慢地托着头痛磬对准了杨戬。
杨戬心念一动,运起了九转元功,瞬间刀枪不入,万法不侵,冷笑道:“周信,此丹乃地皇老爷相赠,难道你敢找地皇老爷的晦气吗?”
周信脸色大变,没想到此事竟然牵扯到了火云洞三位圣人,正在迟疑之际,杨戬猛地出刀,刀光灼灼,直取周信的头颅,周信忙用剑招架,两人刀剑相交,斗了七八个回合,周信已经力竭,取出‘头痛磬’,对着杨戬敲击,一道无形涟漪以‘头痛磬’为中心蔓延开来,魔音入耳杨戬恍如不知,手中刀势加紧。
周信连敲数下,见杨戬无动于衷,顿时脸色大变,两位金毛童子拿银弹在手,拽满扣儿,一银弹正中周信肩膀,哮天犬一口咬住周信不放,将周信脖颈连皮带走撤下一块肉来。
周信连遭重创,剧痛难忍,冷不防被杨戬一刀挥为两段,一道灵魂直奔封神台而去。
杨戬斩杀周信,长舒一口恶气,看到两位徒儿站在身旁,轻轻地摸了摸二人的脑袋,笑道:“徒儿们,你们在灌口道场修炼,怎么来到西岐了?”
两位金毛童子异口同声地说道:“白鹤师叔赶到了道场,带来了玉虚宫的法旨,让我们来西岐城帮师尊打坏人,不单单是我们俩,好多师叔师伯都下山助战了。”
“太好了,你们去城门助战,我去相府,将消息告诉给姜师叔。”
城南。
李奇正在城中散布毒虫,忽然被一位十几岁的小道童拦住,那道童云霞遮身,裹着红肚兜,光着屁股,头上扎着冲天辫,看起了十一二岁的年纪,手中拿着一个糖人,呲溜呲溜地舔着,目不转睛地望着李奇。
李奇被看得有些发毛,抚须问道:“娃娃,你是谁家的小孩儿,盯着我看甚?”
“嘿嘿,我师尊命我下山,说西岐城有一个胖脸黄面大胡子的怪人,名叫李奇,让我送他去封神台,是你吗?”
李奇一愣,袍袖一甩,袖中暗藏‘发躁幡’,一步步逼近小道童,脸上带起了杀气,冷笑道:“娃娃,我便是李奇,你又是何人,敢学大人在此大放厥词?”
“吾乃终南山玉柱洞门徒金霞是也,既然你是李奇,那就省得我四处找了。”金霞以手发掌心雷,平地长出三根通天神火柱,高约三丈,圆有尺余,按天地人三才布置。
“娃娃,别说是你,就算是你师尊的通天神火阵,平地长出八根通天神火柱也奈何不了我,正所谓离地之精,人人会遁,火中之术,各个皆能,此术焉能近我?”
金霞嘿嘿一笑,掐动法诀,通天神火柱之间现出十二条小火蛇,每条小火蛇手腕粗细,两丈多长,李奇裂开大嘴哈哈大笑,也不躲闪,得意地说道:“娃娃,动手吧,今日就让你看看我怎么破开你的小通天神火阵的。”
金霞童子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十二条小火蛇围着李奇喷吐烈焰,阵中的温度越来越高,四周有霹雳之声,李奇恍若不闻,背负双手闭目养神,态度桀骜傲慢至极。
金霞童子见他中计,心中欢喜,一心三用,左手掐烈火印,右手掐乙木印,口中念动庚金诀,金,木,火三种元素齐聚小通天神火阵,以木生火,以火克金,以金催动通天神火阵的机关。
李奇口念避火诀,在火中行走如履平地,心中琢磨着如何擒住小道童抓回到洞府作自己的童子,忽然嗅到一丝草木的芬芳,疑惑顿生。
“咦,火中怎么会有草木的芬芳?嗯?还有一股铜臭味,怎么可能。呀,中计了!”
李奇自言自语,脑中忽然想起了一个恐怖的念头,抽身欲走,金霞童子从怀中掏出一道引雷符,啪地一声扔进阵中,一道天雷从天而降,瞬间引爆了小通天神火阵。
一道巨大的轰鸣声响彻云霄,城南冲出了一股炽热的热浪,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碎裂的石块如流星雨般纷纷坠落,成片的房屋接连不断地坍塌,小通天神火阵连同其中没来得及逃脱的李奇当场炸为齑粉。
“师尊,弟子成功了,嘿嘿,大笨蛋李奇被我炸死了,你欠我好多糖人哦!”
金霞童子用千里传音之法将炸死李奇的消息汇报给师尊云中子,在烟尘中越走越远,只留下炸成数截的发躁幡缓缓被雨水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