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麻衣男身前,那两名锦衣男子就仿佛是成为了下人一样,听到麻衣男这么说,其中一人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说道:“这无双侯,在娱乐方面倒是有点能耐,不说这聊斋里的节目,就单说他发明的那个叫斗扑克的东西,就有趣的紧”
另外一人也是附和说道:“没错没错,这无双侯,是个妙人”
麻衣男轻轻一笑,随后说道:“要说这位无双侯最有趣的地方,还是他的年纪,今年不过十二岁就已经做出了如此成就!就仿佛在他身后有一双大手,在推着他向前走一样,偏偏每一步他都踏的正确无比!”
身后两人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都闭嘴不言,生怕自己哪句话就会触怒眼前的麻衣男。麻衣男轻轻在桌子上拿起一颗葡萄丢入嘴中道:“无双侯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选择,可就是这么一个聪明人,这一次却做出了这么蠢的决定!他好像不太看好我李家,居然敢抓我弟弟!”
没错,面前之人正是赵郡李家的嫡长子,李怀的亲生哥哥,李彧!身后两人的身体同时微微颤抖起来,刚才李彧这句话里面的信息量可是不小!
二人都是活跃在长安贵族纨绔圈子里面的常客,这次被家族推选出来,就是为了讨好眼前之人。他们的家族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打算博一手大的,只要成了,他们就是从龙之臣,等待他们的蛋糕大到难以想象!至于失败,抱歉,他们还真就没有想过。
可就算如此,二人现在听到如此言语的时候,还是会控制不住的轻微颤抖,他们很恐惧,很害怕!一方面是害怕皇权,如果失败了,他们一个个下场一定会极惨!另外一方面,他们是单纯的害怕眼前之人,这个仿佛是怪物一样的人!
此刻台上表演的节目正是《画皮》,二人莫名其妙的觉得这个节目和眼前之人好像有些吻合,都是有着另外一幅面貌!李彧好像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样,轻轻笑道:“放心吧,不要怕,天塌下来以后,还会有新的天顶上去的”
这句话出来,二人的腿就更加软了,听一听,这叫什么话?就差明说自己要造反了好吧!二人苦兮兮的站在李彧身边,一句话也不敢说。李彧望着台上的节目,轻轻摇头晃脑起来,好像很喜欢一样,嘴中微微呢喃道:“一路上的探子都被杀的差不多了,这些人有点本事,不过,现在应该快到长安了吧?”
苏白之所以没有让程处默封住李怀的嘴,就是为了让他们的人来救李怀!苏白知道李怀肯定有方法把自己被绑架的消息传递出去,并且让其他人来救自己,只要他们来了,白玉楼和玄卫的高手就会出手,在暗中搞定他们!
随后换上他们的衣服,审问出来他们的计划以后,偷天换日!
当着李怀的面演一出戏,让李怀误以为自己的家族已经抛弃了自己,为了防止自己乱说话,想要灭自己的口!而最能办出来这种事情的人,就只有他的大哥李彧!这也在另外一方面加强了事情的可信度!
而这一切,李彧全然不知,他还单纯的以为只不过是对方高手众多,自己没有把人救出来而已!也不知道,等到他以后知道了真相的时候,会不会喜欢苏白给他的这个‘惊喜’呢!
......
程处默一行人也总于踏入了长安,在离长安还有十里位置的时候,就已经有白玉楼和玄卫的高手迎接上来,同时程府的高手也一同去了不少。
李怀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至于他身上的毒,呵呵,那可是苏白特质的麻醉散,足够他睡上两天的了,就算等到他清醒以后,还是会感觉身上酸软无力,就仿佛是大病初愈一样。
一行人进了长安以后,直奔皇城而去,一直等到把人和信全部转接给皇宫内的护卫以后,程处默才松了一口气,一下子就瘫软下来,被身边的鬼王军和程家军扶住,这一路上,让程处默身心俱疲。
程处默甚至都没有下马,就在马背上打起了呼噜,看的一旁的程家军一阵阵心疼,就那样一路搀扶着回到了程府内。程咬金没有出来见自己的儿子,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生气。
程夫人哭的稀里哗啦的,守在程处默的床前,摸着那已经瘦了不下两圈的脸,嘴里骂着程咬金狠心云云。
皇宫内的李世民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同时也知道了登州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位帝王在经过最开始的暴怒以后,就安静了下来,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剩下的事情就是解决事情而已,反而让他觉得轻松不少!
他们既然能把自己儿子的腿弄瘸,想要造反又有什么稀奇呢?不过那些人居然被王家小子杀的溃不成军!就这样居然也有勇气造反!
李世民压根都没打算去见李怀,反而,他对苏白写给他的信比较敢兴趣,至于李怀则是直接被他交给了王喜,这种审问消息的事情,王喜就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另外一方面的李承乾同样收到了苏白的信件,当得知自己之前收到的信都是他人冒充写给他的,让李承乾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对苏白可是绝对信任的,这种信任几乎已经有些病态,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是苏白告诉他的,他都几乎会无条件的去相信!
这要是对方用着苏白的名义让自己做出来什么事情,自己到时候就算是后悔都完了!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苏白写给他的信,信很长,上面完完整整的把这段时间发生在登州上的事情全部写了出来,更是写了一些自己自己接下来的打算。李承乾看的津津有味,确认自己没有遗漏什么重要消息以后,这才把信件烧毁,上面的消息可不能让外人知道。
李世民收到信件和李承乾的几乎没有什么两样,上面也是详细的说明了登州发生的情况,上面写的可要比玄卫的调查到的详细的多,并且苏白在信说说道,五艘大船已经修建完成了,接下来就等下水实验了。
程处默回来的很快,白玉楼新的消息还没有传递回来,李世民还不知道五艘大船已经成功下水了,现在看欣赏苏白描写的大船的雄伟,一时间有些心痒难耐。后来一想,这大船不还没有名字呢吗?干脆自己给起个名字得了!
想到就去做,李世民提着笔开始想名字。
......
登州,无双侯府
这两天苏白几乎没有干别的,全天都在写信,每天都有十几只鸽子在无双侯府飞出,飞往大唐各地,他们是飞往各地的白玉楼的,他们传递的只有一个消息,物资!
这些消息会在到达白玉楼的第一时间,传到距离最近的四海商会里面!苏白要让所有加入四海商会的商人,集体开始想登州运送物资!苏白自然也不会亏待他们,价格绝对公道!
一方面苏白有朝廷的援助,另外苏白也有在那无名小岛上面缴获下来的物资,两者合在一起,足够用了!
之前苏白要的那三千工人,在苏白打败了海龙盗以后都非常兴奋,更是有不少失声痛哭!来到苏白面前哭诉,说想要回家看看,苏白自然不会阻止。
不少人回家看到的都是物是人非,寻常百姓家里的顶梁柱被人抓走了,等待他们的能有什么好下场?等到这些工人在回来的时候,脸上充满了死灰!
也有不少人没有回来,苏白也没去追究,他们也许是找到了家人,不想回来,也许是逃跑了,没关系,他们本来就不是奴隶,而是大唐的子民。
也就从打败海龙盗的那一天开始,所有在船坞上班的工人,都得到了苏白给他们的福利,先不提那每天都有的肉菜,更是给了他们月钱,每个月可以领取到一贯钱的天价!
刚开始他们还不相信,觉得说是一贯钱,可是经过层层的克扣以后,真到自己手上的,可能只有一百文,甚至是几十文钱好。但就是这样,他们也不敢抱怨,在这里干活起码能给一顿饱饭吃,就算是不给钱也得干啊!
可等到月底的时候,那小山一样的铜钱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疯狂了!原来无双侯不是跟他们开玩笑,真的是每人一贯钱!去领工钱的人,只要到账房哪里,说出自己叫什么名字,账房就会翻找道单独属于他的一页,在上面记载着这个人简单的描述。只要能合的上,账房就会看看他这个月是不是满工,如果满工,二话不说,直接在身后的‘铜钱山’上取下来一串递给他。
最先领到工钱的工人,还充满了不可置信,足足能有十几分钟以后才反应过来,二话不说就对着登州方向磕头!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泪水,他们呜咽着说不出来话,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给谁磕头。没有人阻止他们,反而是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了出来:“小人祝侯爷,公侯万代!福寿绵长!”
“公侯万代!福寿绵长!”
“公侯万代!福寿绵长!”
“公侯万代!福寿绵长!”
工人们都没有什么文化,见有人说出了这句吉祥话,也就都跟着学了起来。今天对于登州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本来死气沉沉的登州,就因为开工钱这样一件小事,出现了一点点希望的种子,慢慢的,渐渐变大。工人们哭过以后,开怀大笑,笑声越飘越远,仿佛能飘过整个登州。
......
苏白忙过了以后,整日都陪在陆远的身边,教这个小家伙习武,教他习字。赵月儿也陪在二人的身边,她看向陆远的神色有些复杂,带有一丝母性的光辉,特别是听见陆远叫她师娘以后更是如此。等到再看向苏白的时候,眼神中就有些幽怨了。
每当这个时候,苏白总是会找一些借口外出,渐渐的,就连陆远也仿佛是看出了什么。苏白心道,你老用那种眼神看我干什么,我今年才十二!十二啊!想到这里苏白不由叹口气,女人这种生物,真的是太可怕了!
随着苏白的这一座小铜钱山的下发,整个船坞明显能感觉出来不同,工人们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不在是之前那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反而是面带笑容,干活的时候也能听见他们互相谈笑的声音了,对于这种事情苏白没有让工头们去阻止,反而他也很喜欢这种工作氛围。
虽然苏白给他们开工资不假,但是能让工人干活也干的开开心心,那样岂不是更好?陆大方也在白玉楼内出来了,现在他成为了苏白在登州的管家,也不知道王小宝这些日子是怎么培训的他,短短的一个多月,他从上到下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起来。
之前看他就是一个机灵一些的渔民而已,现在的他,不仅仅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还给人一种他非常有修养以及内涵的感觉。他这种气质,只有看他儿子的时候才会消失,变成之前有些贱贱的,爱显摆的模样。
苏白尝试过吩咐他一些事情,他也办得很漂亮,于是之前陈安禄安排在苏白身边的那名老管家,就愉快的下岗了!老管家倒是也没有什么不满,他也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毕竟哪个家主能忍受的了,自己的管家和自己不是一条心呢?
更别说苏白也没有亏待他,在船坞给他安排了一个管事的职务,每月的工钱也是不少。
苏白闲暇下来以后,就会带着陆远一起去海边看海。陆远从小是在海边长大的,看见大海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反而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一直等着它看。
终于有一次,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问了出来:“师父,您为什么老盯着大海看呢?”
陆远依稀记得,那天师父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是用古怪的腔调唱道:“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滴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