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年,来的很平静,没有任何一件大事发生,鄠县百姓们今年也难得的没有来山顶上拜年,馍馍山封山的消息他们还是知道的。
就在学而学院旁边,临近朱雀院的地方,现在已经多了一座铁山!
就这么短短的月余时间,这铁山就已经堆砌的足有二十多米高!光是看就能给人一种可怕的压力!
朱雀学院也早就放假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就是他们的寒假时间,在他们回家的时候,可以用自己的学分来兑换盘缠,家境不好的同学,也有钱回家过年了。
苏白现在全天就陪在赵月儿的身边,图书馆也不去了,看着赵月儿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他有一种强烈的满足感,这种感觉,也许只有当过父亲的人才能体会。
赵月儿非常喜欢这种被宠溺的感觉,二人这种你侬我侬的样子,可让李月柔这一只单身狗酸坏了~
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度过春节之后,就开始准备迎接新的一年,学院的学子回来了一些,也有很多陌生的学子来到了鄠县,他们是打算等到二月二,想要尝试加入学院的。
随着无双候的名声越来越大,学而学院的名声也同样是越来越大,现在学院就已经招收了两批学子,等到两年之后,第一批学子毕业之后,他们绝对会从新认识一番学而学院!
谢必安和范无救二人继续在地下训练暗卫,暗卫再一次恢复成了五百人的规模,谢必安自从突破到小宗师之后,对他们的训练就更加严苛了,就连范无救现在,都被谢必安逼迫的天天和他对打!
范无救也明白,谢必安这是想让自己找到突破的感觉,可是任谁一天天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心里也不好过啊!
薛仁贵年后也忙碌起来,苏白正月初三的时候,忽然之间想要检验一下自家护卫的实力,然后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在人群中三进三出,把他们杀的溃不成军!
这一幕直接就把薛仁贵的脸看青了,韩老虎的脸色则是通红,他这是羞愧的。
苏白随后都打变形了都木棍丢在一旁说道:“差了那么点意思”
韩老虎的脸更红了,都快能滴出血来了!鬼王军是他训练的,这三千亲兵也是他训练的,他自然知道差点什么,当下韩老虎就和薛仁贵一同请求出去剿匪!
这些人身上差的,就是缺少一股子杀气!
他们打的仗太少了,苏白笑着拍了拍薛仁贵的肩膀说道:“还有很多时间,不急,但如果有一天我用到他们的时候,我希望他们能成为一道铁墙!”
最后两个字说的格外用力!这三千人,未来苏白有大用!即使他希望未来没有那么一天,但他却不能不做准备。
现在的亲卫,还达不到他心里的预期。
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只有苏白闲了下来,所有人都有着自己需要忙碌的事情,只有苏白一天天游手好闲,天天跟着自己妻子腻歪在一起,这让王富贵几个人不由咬牙切齿。
……
“陛下,那李怀现在已经成为了高句丽的座上宾,甚至是听说,高句丽有意,给李怀筹备大军!让李怀杀回来!”
王喜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就仿佛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此刻的他,手里拿着一张不大的小纸条,这就是玄卫们传递回来的消息。
李世民听后没忍住,笑出声音来,王喜也跟着附和笑了两声。
李世民笑道:“杀回来?哈哈哈,朕想知道,那李怀许诺给了他什么东西,让他们长了这么大的熊心豹子胆!”
李世民冷笑两声,随后说道:“本来朕想要再等等,既然他们这么有野心!朕要是不作出点什么举动,岂不是让他们小瞧朕!”
王喜没有说话,他也知道,李世民并不需要他的意见。
李世民的确是一个明君,但同样,他也是一个独裁者!他能接受别人的意见,但是首先,那意见是以他引导为前天才可以!
李世民随手在纸上画了一个圈说道:“让户部准备一下军费!高句丽的天气寒冷,冬天的时候大雪封山,让候君集准备一下,三四月份的时候!”
李世民在圆中花了一个大大的叉说道:“就是他们灭亡的时候!”
李世民的神情有些狂热,隋朝怎么灭亡的?征高句丽!
如果当时不是跟高句丽较劲,大隋最少能在加十年国运!如果不是大隋大主力军队都消耗在高句丽了,那十八路反王还敢造反吗?
隋朝做不成的事情,如果自己唐朝做成了!而且还是在自己手中做成的,历史会怎么评价自己?
“高句丽的军队怎么样?”
李世民想了想还是问道,王喜略微沉吟一下后说道:“现在我们打探出来的消息,对方有着五万正规军!如果是在敌方国境内作战,对方的战斗力甚至都能和鬼王,镇邪二军齐平!”
李世民眉头一皱,随后问道:“冬天还是夏天?”
“夏天!”
王喜回答的非常干脆,甚至都没有犹豫,李世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冬天的高句丽,雪最大的时候一天就能下一米厚!什么概念?
你今天晚上扎营,明天早上就能把你全营人都冻死!就是这么夸张!其实,因为演义的原因,大家都对隋朝有着一种偏见,认为隋朝君王暴政,官员贪腐,简单一句话,全是废物!
但其实恰恰相反,所谓史书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其实隋朝的商业,工业等等都格外发达!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强国!但就是这样还输了,其中大部分,是因为高句丽的天气和地形!
李世民起身走到苏白送他的世界地图面前,看着看着,不由漏出笑意,伸手按在高句丽的版图上笑道:“也不知道朕有生之年,能不能让这整张地图!都成为我大唐的版图!”
……
“你说,魏王?确认没看错吗?”
鄠县白玉楼内,王小宝面色严肃的盯着眼前汇报之人。
那人点点头轻声说道:“没错!魏王的特征很好辨认,我们的探子绝对不会认错”
王小宝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轻声说道:“前些日子魏王装病,原来是去了那里嘛!”
探子低着头,听见王小宝的自言自语,在怀里拿出一张纸说道:“我们到之前,魏王已经买下了不少的铁矿,那些商人因为我们加价买铁,就想要反悔,魏王自然不同意,我们这才调查到了魏王的身上”
王小宝皱着眉说道:“魏王不在府邸,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为何一点消息也没收到?”
探子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王小宝眉头紧锁,手指在身前的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敲着,过了大概能有两三分钟之后,王小宝这才轻声说道:“从现在开始!魏王的一举一动全部回报过来!他见了谁,跟谁说了话,甚至他一日三餐吃什么我也得知道!”
“是!”
身前的探子答应一声,已经低着头,等着王小宝的吩咐。
王小宝在桌子上拿起一张宣纸,随手在上面写了一句话后,盖上自己的印章后,装入信封,随手丢给探子说道:“交给长安卞凉!”
卞凉长安白玉楼的负责人!
王小宝信上只有简单的五个字,有内奸!速查!
这五个字,就能让长安的地下世界,血流成河!王小宝看了看他,轻声说道:“不走等我请你吃饭吗?”
探子紧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探子是一名内力境的高手,可面对只是一个普通人的王小宝的时候,甚至紧张的都说不出话来!
王小宝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房间,重要的东西都带在了身上,比如说重要的秘信,以及自己的印章等等,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要回报给苏白。
馍馍山是封山了,但那也得分是谁去,比如说唐雎和王小宝,王富贵,薛仁贵这些苏白的嫡系,这馍馍山就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王小宝来到馍馍山,就瞧见袁岑正扎着一个马步,赤裸着上身在雪地中!
他的两个肩膀,各自有一个小香炉,脑袋上面还顶着一碗水,肩膀上的香炉里面有几根正在燃烧的香,只燃烧了不到三分之一,看样子最少还能燃烧半个时辰。
苏白就站在他的身前,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皮氅,陆远和邱福站在袁岑的身后,二人手里各自拿着一根足有婴儿拳头粗细的木棍!
苏白大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说道:“别停啊!继续!”
陆远和邱福对视一眼之后,一咬牙,拿起木棍,一下一下的抽打在原岑的身上!
原岑身体一抖,肩膀上燃烧的香灰就掉落一些下来,碰触到皮肤上,顿时就红肿起来。
王小宝有些不忍,但他明白自己的职责和身份,一语不发,只是走到苏白身前,小声的说道:“候爷,魏王那里,出了一点点意外”
苏白眼睛一眯,看相王小宝说道:“意外?”
王小宝点点头,在怀中拿出那封密信,递给苏白。
苏白也没避讳,面前是自己心腹以及自己弟子,自然没什么好隐瞒他们的。
打开信封,抽出信纸看了没两眼,苏白的脸色就有些难看起来,眼睛也越眯越小。
等到全部看完之后,苏白把这封密信放在自己手心,双手一搓,这封信就成为了齑粉。
看了一眼面前还在咬牙坚持的袁岑,苏白随手把他脑袋上顶着的那碗水拿了下来,交给身后的陆远说道:“换一碗热的,这碗水冻上,就换一碗新的,然后加香,明白吗?”
陆远看了看自己二师兄,又些不忍的说道:“师父,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苏白看了他一眼后到:“一直到这碗水没冻上,香燃烧殆尽!明白了吗?”
陆远对这个师父还是很敬重,或者说有些畏惧的,他也不是傻子,能感觉出来,师父在防备他和王明珠一起玩。不过这不能阻挡他的决心,他爹都说了,真爱无敌!
苏白吩咐完之后,看向袁岑说道:“能坚持下来吗?”
袁岑面无表情道:“能!”
苏白满意的点点头,随后轻声说道:“你们两个不许放水!那不是在帮老二,反而是在害他!明白吗?”
“明白!”
“明白!”
二人齐齐大声应答,苏白这才点头,带着王小宝向着府内的书房而去,二人到了书房之后,苏白才问道:“消息的什么时候传递回来的?”
“今天早晨!”
苏白皱了皱眉,随后问道:“什么渠道?”
“信鸽”
“这么冷的天,信鸽的速度怕是也慢了吧”
“嗯,冬天信鸽飞的要慢很多”
苏白皱着眉,这封信的来源是梁州!
这封信上的内容说,魏王人在梁州,梁州距离西安不算太远,但也需要两天的距离,在这种天气下,最少也需要三天,以魏王的身份,加上平时的娇生惯养,魏王怎么会在这种天气去那种地方呢?
这件事情之所以被发现,还是因为苏白的缘故。
按照秘信上面说的,魏王买下了梁州最大的铁矿,价格很低,现在矿主在知道无双候爷收购铁矿之后,就反悔了,想要把铁矿卖给无双候。
魏王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的发生,主动去跟矿主交涉,正好白玉楼的人也在那里,这才发现了魏王!
苏白的眉头紧紧皱着,铁矿,梁州,魏王,三件事情一起发生,很难不让苏白多想啊!
魏王要铁矿干什么?想要打铁挣钱?以魏王的身份地位以及学识见识,他有大把大把的挣钱方法,还能看得上这种又脏又累的方法?
那么他要铁干什么?
苏白想的可能有些偏激,铁矿,炼铁!制造兵器!造反!
这就是苏白看见密信以后,第一时间浮现在自己脑海里的想法!
以魏王现在的状况来看,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未来的皇位肯定是他大哥的囊中之物了!
那么,他想要成为皇帝,也许,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