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话一出口,就看到黑暗中的玉琉璃脸色一变,用力哼了声,“你调查我?”
我摇头,“这些事我根本不用调查,随便找个人问一下就知道了。”
有关玉琉璃的信息是诸葛太一告诉我的。
自从双龙战结束,玉琉璃就被暴怒的大佬华卸掉了统战部部长的职位,由于她有伤在身,又打了这么一个败仗,龙帮上下对她的态度都有了极大的变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玉琉璃都被排除在了核心成员之外,不少以前连给她提鞋都不配的二线干部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想跟她发生点什么。
当时玉琉璃重伤未愈,战斗力不足全盛时期的三成,担心继续留在帮内会成为众多势力内斗的牺牲品,大干部们的玩物,便主动向大佬华告假,出门旅游散心。当时我和徐薇在中原城见到她,那不过是她旅行的一个短暂休息区罢了。
而后又过了一段时间,玉琉璃养好身体回归龙帮,本以为能夺回失去的一切,没想到大佬华却把她安排给了自己的儿子华穆当保镖。
从率领数百名精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统战部部长,降级成一个黑二代的贴身保镖,巨大的落差让玉琉璃难免心生不满,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天华穆被追杀,玉琉璃毫不犹豫就把他给卖了的主要原因。一是怕死,二是她对过河拆桥的龙帮已经彻底失望了。
玉琉璃背过身子,轻轻抚摸着断手,缓慢开口,声音给人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其实,我并不恨那个砍断了我一只手的徐薇,我恨的是大佬华,他不应该这么对我。网从我加入龙帮开始,这么多年来,我竭尽全力,毫无保留的为龙帮做事,多少次死里逃生,多少次受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大佬华又是怎么对我的……只因我战败一次,就夺走了这么多年来我辛辛苦苦积攒的一切。你说的不错,我早就对龙帮心灰意冷了,这个狗屁帮会……光听到这个名字我就想吐!”
“但是……!”玉琉璃话锋一转,“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不是第二个龙帮?万一我杀了华穆,你们杀我灭口呢?我不信口头约定。”
我点头,“你担心的不是没有道理,为了表示诚意……”
我抛出手中的异龙太刀。
玉琉璃握住刀,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阿天,你先出去一下。”我对天不让道。
天不让愣了一下,并未多问,只是转身离去,将大门重重关闭。
“我想向你证明,我是可信的人。刀在你手里,你要是觉得我说的话有半句虚言,我这一百多斤肉送给你,任你砍杀。”我张开双臂。
玉琉璃笑了,拔刀出鞘,凝视蓝色刀锋,“跟我打感情牌?张狂啊张狂,你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你是不是忘了,我这手是被谁砍断的?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我深深吸气,“当时我们立场不同,你现在问我后不后悔,我的回答还是一样,当时我恨不得杀了你。网”
玉琉璃扯了扯嘴角,“你倒是有些魄力,不过,姑奶奶我不吃这一套!拿着你的刀,滚蛋。”
重新接住异龙太刀,我暗暗叹息一声,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天不让正候在门口,眨了眨眼,“不愿意?”
我嗯了声,“只能想其他办法了。”我伸手擦去额头渗出的汗珠。
往外走。
走出十几步。
玉琉璃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龙门堂主的位置我要,除此之外,我还要钱,五千万,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转到我卡上。”
我转身看她,拱手道:“没问题。”
玉琉璃转身离去。
用五千万和龙门堂主之位换华穆的性命,究竟值不值?
这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
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在我看来,这实在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不仅能恶心到华夏龙帮,还让龙门凭空多出一名域四级强者,赚大了。
钱是什么东西?
不花出去,那就是一堆毫无用处的废纸。
至于龙门堂主的位置……我人在东城,根本管不了南陵的事,就让玉琉璃顶替我去当这个堂主又能如何?
“华穆这件事算是搞定了。”我哈哈一笑,心情愉快。接下来,就该全力以赴对付大收藏家了。
不知道诸葛太一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究竟是谁给他的信心,让他说出只要大收藏家敢来,不死也得脱层皮这种话
一夜无话,第二天下午。
我拎了两瓶白酒来许烈家赴宴。
许烈在遭遇枪手袭击后就换了个小区,相比之前的出租屋,眼下这栋显得更明亮,家具摆设也更考究。
嫂子微笑着开门道:“来了,你哥还没下班,先进来坐。”
“好。”我笑着进屋,“嫂子,酒放哪?”
“给我吧,待会开一瓶,你们兄弟喝。”嫂子接过礼品盒,笑道:“你说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显得多生分,你们可是亲兄弟,一家人。”
“再怎么亲,也不能空手上门,不好看。”
嫂子微笑,转身进了厨房。
厨房门一被打开,立刻有股香气从里面飘出,我嗅了嗅,笑问道:“嫂子,做什么好吃的呢?”
“饺子。”嫂子道:“我是北方人,在我们那,逢年过节或是家里来亲戚,我们都要包饺子招待客人。你哥在南方长大,吃的更多的是水面皮的馄饨,所以我一直没机会给你们做,今天无论如何也得让他顺着我一回。”
我笑着点头,“饺子就酒,越喝越有,我比较喜欢吃饺子。”
“嗯,你快去客厅坐吧,厨房是女人的战场。”
“好勒。”
我转身回到客厅,打开电视,连续调了好几个台也没看到什么有意思的节目,索性关了玩手机游戏。
咣当!
哗啦!
突然,从厨房里传来两声巨响。
我一愣,赶紧冲过去,“嫂子?”
却见嫂子捂住右手,蹲在地上,地面上除了有一堆玻璃碎片,还有一大滩血迹,来自她的右手,她苦笑,“手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