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彪子捧着大半瓶喝剩下的香槟离开了船舱。
但这并没有缓解屋中的尴尬气氛。
我摇晃了一下酒杯,将杯中剩下的香槟饮尽,开口打破沉默,“你能活下来真好。”
这是真心话。
那日在南陵,双龙战时,唐甜甜被打成重伤,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她死定了,当然也包括我。
唐甜甜忽然抬头看我,脸蛋依旧是红扑扑的,女孩羞涩道:“是你给了我力量,让我活下来的,你说的那些话,我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呃,关于这个事吧……”
我话还没说完,唐甜甜就抢先一步摇头,打断了我的话,“我知道,你当时说那番话是想激励我活下来。我也知道,你身边有很多漂亮的女孩。我……我很清楚,我相貌平平,功夫也不是很厉害,又没有一技之长,根本配不上你。你不用害怕,我并不是想让你履行诺言。”
唐甜甜轻轻抿了抿嘴唇,“我的梦想很简单,只要不赶我走,让我陪在你身边,我就知足了。”
我用力捏眉心,“你……会不会聊天,你这等于是把天聊死了啊,让我怎么往下接。”
唐甜甜微笑,“能不能答应我?”
我笑着起身,轻轻帮唐甜甜把鬓角有些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好,我答应你。”
唐甜甜眨了眨眼睛,重重的嗯了声,满脸的幸福与甜蜜。
……
不知过了多久。
船舱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半梦半醒的睁开眼,就见沈浪一脸正色的推开门,压低声音道:“出事了。”
我顿时困意全消,扑棱坐起来,“怎么?”
随沈浪出了船舱来到甲板,我看到了三艘悬挂着象征着索亚国旗的军舰,三艘军舰将货轮围住,恐怖的炮膛无一例外的对准了我们。
空气仿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中间的一艘军舰的船首,站立着一名披着白衣的中年男子,约莫四五十岁,他目光阴鸷,用一种居高临下地眼神看着我们。
他身侧,站着不计其数的海军,都持着武器。
“什么鬼?他是谁?”
我有些讶异。
黄容雪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这个混蛋想搜船,他是索亚国海军大将,特朗莱斯,绰号‘海上死神’。”
海上……死神?
我不由怔了怔,很自然而然的想到那日算命时,厄运婆婆的三张卡牌。
一张是宝藏,一张是鳄鱼,还有一张是死神。
宝藏对应的军火已经拿到手。
鳄鱼群围攻营地也发生过。
那么这个死神……要说两者之间没有关系,我都不信。
“我们是华夏军人,你无权搜船!请你们马上让开!不要无理取闹!”许烈喝道。
大将面无表情道:“最近这些日子,时常有走私船,偷渡船,伪装成华夏船只在本国海域活动,我身为作为索亚国大将,有权力,也有义务对你们船只上所载的货物进行查验,希望你们配合。”
“我有通行证!”许烈高举一封文件样的东西。
大将没说话,倒是身边那个尖嘴猴腮的大副吼起来了:“请你们立刻放下武器,下船,接受检查!”
“许队,怎么办?”
别说我们,就是许烈带来的那些手下也都有些发蒙。
许烈脸色难看,咬牙切齿道:“先下船,不能跟他们起冲突。”
我们一行人陆陆续续下了船,至于那些akm,都在第一时间被收缴了。
大将扯了扯披在肩膀上的大将外衣,从许烈身边经过时冷哼了声。
“你这是在向华夏挑衅!”许烈目光锐利,字字铿锵。
大将默不作声,只是打量我们,片刻后,几名海军跑下来,在大将耳边低语。
大将脸色一变,狂喜道:“当真?”
“千真万确,都在船上。”
大将抚掌大笑,“好好好,非常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大将转过脸,笑容中带着说不出的阴险,“走私军火,按照索亚的律法,我有权将你们当场击毙!”
许烈瞪眼,“你敢!”
大将笑着拔出腰间一柄左轮手枪,抵在许烈额头,“你有种再说一遍?”
“老许!”黄容雪急了。
许烈漠然不语。
“统统带走,如有反抗,格杀勿论!”大将垂下手臂,转身离去。
“要不要擒贼先擒王?”天不让悄声问。
“别轻举妄动,他们人太多,装备也比我们好的多,打起来吃亏的是我们。”我赶紧制止。
我往前两步,“你不是说你都搞定了?”
许烈脸色异常难看,“这个莱斯大将是索亚国路人皆知的野心家,但由于手握海军兵权,连索亚总理也不敢把他怎么样。这家伙很明显是看上那批军火了。”
“他要那批军火,给他就是了,反正又不是咱们的。”
许烈摇头,“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不准交头接耳!”有海军怒喝。
我在心里暗骂了声,“那现在怎么办?”
“只能先跟他们走,我会想办法联系外交官进行交涉,告诉你的人,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
船舱内潮湿,阴暗,有没有老鼠我不知道,但几只小强确确实实的从房顶悠哉爬过。
我和十几名小弟被关在这个正常情况下只能容纳六人的船舱里。
“老大,你说这帮狗日的到底想干嘛?”一小弟开口。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啊,那什么狗屁大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又一小弟道。
我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聒噪,“少说话,没看到老子正在想办法么。”
可能是对自己带出来的兵特别有信心吧,在关押我们之前,莱斯大将甚至没让人对我们进行搜身。
我掏出香烟抽了几口。
屋里都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混子,非但没有任何异议,还都一脸陶醉地吸着二手烟。
“要不咱逃出去吧?门口就两个守卫。”一小弟出馊主意。
我斜睨他,“逃,你能逃到哪去?没看到船已经了么?你是不是打算从这一直游回华夏?”
我不是没想过逃,可正如我说的,冲出船舱简单,难的是之后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