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这次怎么嘲笑你的?”温纳一千零一次地叹气,五年级开学以来,桃金娘光顾二楼盥洗室的次数日渐增长,发展到后来,她每天都要来嘤嘤嘤一次,不然浑身就不舒服。
“她……她说我脸扁得像块饼。”桃金娘打着嗝。
温纳默默按了按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
第二天拉文克劳的奥利弗没来上课,女生说她过敏了浑身起红疹,桃金娘兴奋地跑过来对温纳宣布这个好消息,温纳笑眯眯地听着,一边把自己那瓶研发出来的致敏魔药藏在小包里。
她现在在邓布利多教授的指导下熟练地掌握了六年级魔法,在魔药课上也表现出色。邓布利多甚至说她很有才华,希望她好好练习,不要浪费了天赋。斯拉格霍恩教授一开始看在威斯伯爵的面子上在魔药课上放水,后来他发现她对魔药把握精准,有时候还能提出不同的制作手法,缩短时间提高效率,这叫他惊喜不已。
“她过敏了没人欺负你了,你为什么还哭?”温纳叹气,桃金娘缩在厕所隔间里,他们之间隔着一块白门板,桃金娘闷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那是早上……”
“下午她的朋友又来找你开你玩笑了?”温纳了然地说,如果不是奥利弗跟班太多,而太多人同时过敏不正常,她就不会只针对奥利弗了。
“……”桃金娘擦了擦鼻涕,小声地哼哼,“恩。”
“知道了。”温纳说。
这个学期,奥利弗那帮人再也没有找过桃金娘的麻烦。
“这么说你已经变成传奇了?”埃德加边打趣边喝果冻饮料,他胸前的级长奖章掉了一层漆,露出黑糊糊的金属。佩拉是五年级的女级长,她胸口的奖章和他的形成鲜明对比,被擦得锃亮,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温纳“恩”了一声,她正翻着书,把自己新研究出来的咒语工整地抄写在小本子上。
她发现相同功效的咒语都有相似处,顺着这些相似处一一研究,再结合当时咒语产生的环境背景,能发现很多好玩的事。
“温纳,你在抄什么?”佩拉眨巴着眼睛问。
温纳头也不抬,垂眼专注于抄写,“……是一个攻击咒。”
“攻击咒!”佩拉兴奋地喊,“真的?很厉害吗?”
温纳犹豫了一下,她都是在动物上演练的,“还可以吧。”
“那你给我们表演一下吧好吗!”佩拉熟练地把一笼白老鼠从温纳床底下拖了出来,这是温纳通过其他渠道弄来的。起初佩拉觉得在床底下养动物很脏,但现在她觉得有老鼠实在太方便。她手一挥,骚动的白老鼠叫声被瞬间解放。
“这是禁言咒的改良咒。”温纳说。
埃德加不解,“你为什么要改良禁言咒?”
除了无声咒,一个巫师催动咒语时需要念出声,禁言咒可以阻断这一可能性,但缺点是时效短,咒语长,这在战斗中是致命的缺陷。在争分夺秒的生死存亡间,一个巫师采用了禁言咒,可他咒语念到一半,已经被对方的阿瓦达索命击中胸口了。
“来吧来吧,让我开开眼。”佩拉把白笼子推到她面前。
埃德加也怂恿道,“是啊,让我们两个级长看看你每天不参加集体活动都在搞些什么。”
温纳叹气,“你们真的要看?”
“求你了!”佩拉大喊。
温纳微微一笑,一笼白老鼠在呼吸间没了声音。
“无杖魔法!”埃德加惊叫,“不对,你也没说话,温纳,你会无声咒了。”
“确切的说,这只是我心中的一个念头。”温纳老实地说。
“一个念头?那岂不是你想一下咒语就自动发出了?好可怕。”埃德加吃了一惊,他低头看看那群像没头苍蝇般在笼子里乱抓的老鼠,惊喜道,“快,佩拉,禁言咒的反咒怎么念的,你弄个反咒,让老鼠可以重新叫唤,然后我也要学这个改良版。”
佩拉刚要举起魔杖,温纳就阻止了她。
“禁言咒的反咒解不了,而且这个效果是永久的。”温纳说,“改良版的魔咒就是这点不好,它的效果不是暂时的,没有反咒的话,这些老鼠永远都发不出声音了。”
“噢不。”佩拉惨叫,“这群小老鼠好可怜,你好残忍!”
“的确有点残忍。”温纳认同,“但比起阿瓦达索命这个咒语还算轻的,佩拉,你上次可是从阿瓦达索命下逃过的。别人对你狠,你也要对别人狠,狠不起来,也要学会保护自己。”
佩拉瞪着那群白老鼠。
温纳口气一软,“放心吧,我的反咒已经研究出来,老鼠们可以再发声。但不论有没有反咒,我们仍然不能轻易把它用在其他人身上,除非……”
“除非迫不得已,而那个人威胁到我们的生命。”埃德加插嘴说。
温纳点头。
佩拉不吭声了,她知道温纳说的没错。改良咒比禁言咒速度快,在关键时刻能争取逃脱的时间。
“……真的能行?”她不确定地问。
“希望能行。”温纳笑着说,眼底闪过一丝灰暗的光,“我还在研究其他咒语。”
“还有其他咒语?”
“对啊。”温纳温和地说,“比如让人失去视力,听觉,基本行动力的咒语,如果有人攻击我们,那么在一秒内,他会丧失上述的全部或者部分功能,为我们留下几秒或长达几分钟的逃亡时间。”
“……有……这么危险吗?”佩拉低声问。
温纳的回答很坚定。
“当然没有,霍格沃茨很安全。”她的态度坚决。
“温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佩拉皱起眉问。
埃德加也神色凝重地望着她。
温纳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摇头道,“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你怪怪的。”佩拉抱怨。
埃德加哼了一声,表示赞同。
“是吗?”她说,把一叠考卷扔到他们眼前,冷冷地说,“把这些做好再来问无聊的问题,你们忘记上次是谁冒着生命危险帮你们作弊的吗?”
埃德加和佩拉惨叫起来。
不管身后躺尸的两个人,温纳迅速走出房间,一迈出屋子,她的脸就更阴沉了。她的确有事瞒着他们。就在不久前,桃金娘告诉了她一件事,再三让她保密。
“那个叫海格的怪人真的养了个怪物?”温纳低声问。
桃金娘惊恐地点头,恨不得把头砍下来以示衷心。
温纳沉吟片刻,“你知道是什么样的吗?”
“不知道,但吃肉,也许还会吃人。”桃金娘害怕地说,“我远远看过一眼,有点像虫子。虫子是不是都怕水?所以这段时间我上完课就躲在盥洗室里,如果怪物来了我就用水冲它!”
温纳恍然大悟,“怪不得奥利弗不来找你了你还老呆在这里。”
桃金娘不好意思地摸着脸颊,不吭声。
“和老师说了吗?”温纳又问。
“没……没……我……有点怕那个大个子,万一他知道我是告密的人,然后报复什么的……”
“寄匿名信呢?”温纳嫌她反应太慢,“这样没人会知道。”
“可是……可是……纸包不住火的。”桃金娘嚅噎地说。
什么纸包不住火,胡扯,她告发汤姆的事可没有穿帮过。温纳心中升起一股烦躁,隐隐含着不安。
她反驳,“胡说,只要你做事够隐秘,有什么不能掩盖的?”
桃金娘从没见过她发火,肩膀一缩,害怕地躲到洗手台下。
“好了好了。”温纳也发现自己态度不好,口气软下来,好声好气地说,“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样?”
“……不……不知道啊。”桃金娘一想起海格的怪物就打颤,“他没过几天就把怪物换个地方养,要不是上次养在靠近拉文克劳塔边的小花园里,我也不会知道……”
“你不肯回拉文克劳塔也不是办法啊。”温纳扶住额头,“这种事当然要交给老师去做。”
“我害怕,那种虫子也许有毒液,毒液透过花园可能已经入侵到拉文克劳它里了!毒液再发展成病菌,那我们岂不是都要死。”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应该……就只有我知道吧?教授们都不知道,我那次也是无意中……半夜出去……恩……斯莱特林卧室……然后无意中……”
“……”温纳微微一顿,“你偷去里德尔的卧室多少次了?”
“就,就那么一次。”
温纳轻轻“哦?”了一声,“是吗。”
“好吧,也就两次三次四次那样!”桃金娘理直气壮地挺胸,“他太坏了,竟然想杀我!”
温纳警觉地转过身,盯着她的脸,桃金娘被她看得害怕,嚅噎着问,“……干……干嘛?”
“里德尔想杀你?”她咄咄逼人地问,“你呢?反抗了?有没有事?他后来有做了什么?”
“他大概是觉得有小松鼠一直去烦他所以不开心了吧?”桃金娘不确定地挪动屁股,“然后就掐住我的脖子,可后来也让我走了,大概……也不是想杀我的样子,可能是学期末压力大,恩,然后觉得不开心了心情差了,所以拿我发火。”
温纳叹气,又问,“知道了,那么那个海格为什么要养这种东西?他多大了,什么学院的?”
桃金娘暗暗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比我们小一岁?唔,他啊……格兰芬多或者赫奇帕奇中的一个吧,我看是格兰芬多。”
“是这样。”温纳沉思。
桃金娘打量了她一会,见她不说话,扯扯衣角,又是兴奋又是惧怕地问,“那个,我们要行动吗?”
“行动什么?什么行动?”
桃金娘握紧拳头,“温纳你这么厉害,我们一起去把那个怪物杀了,到时候校长会觉得我们很厉害,我们就是英雄了!”
“那个怪物没有伤人,也许真的只是条虫子。”
桃金娘打断她,“你忘了吗温纳,佩拉被攻击很多人魔杖被偷的事。”
“虫子不会发阿瓦达索命。”
“是不会,但海格也许会!”桃金娘喊,“他看着就不是个好人,而且你看,那个怪物也许就喜欢吃魔杖,毕竟我们魔杖千奇百怪,口味也不一样,它就是喜欢所以都偷了藏起来吃。”
温纳沉默了一会,问,“那么你觉得海格就是攻击佩拉的凶手?他的怪物是偷魔杖的?”
“恩!”桃金娘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拳头,“我已经展开调查了。你等着吧温纳,我要证明自己给你和奥利弗他们看,我不是个没用的人!”
温纳想了想,海格在学校里养虫子之类的宠物的确违反校规,不过他的虫子并没有害人,罪不至死,告诉教授海格也许还会被警告。有没有什么和平的方法既能让桃金娘满意,又能保全海格?
“好吧,那你需要我的帮助吗?”她敷衍地问。
没准桃金娘的推理是对的,也许汤姆里德尔不是罪魁祸首,海格也有可能。温纳记得海格的模样,凶神恶煞的,被同学孤立,她没有和他接触过,但他从来都自己一个人,有时候还会自言自语,这样的人会做出偏激的事也不一定,当然,也不是绝对的。
“恩!”桃金娘神秘地笑着说,“我要告诉你我的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平安到达,话说,今天是我生日 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