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栗栗一脸懵的走上前。
下一刻,微微的痛感传来。
她的脸颊被捏住了。
“嘶,殿下,疼,轻点。”
干嘛呀,捏她脸作甚。
“稍稍长了点肉。”
容清璋略微满意的点点头。
果然不是错觉。
“平时多吃些,还是有些瘦。”
关雎宫又不是养不起人。
她一个七岁的小丫头,一顿才吃几口饭。
进宫多久了,才养出来这么点肉。
这丫头看似不挑食,其实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好养。
应栗栗上辈子就没胖过。
而且身材极为傲人。
这辈子……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干瘪的小身板。
如今才七岁,还是有很大成长空间的。
关雎宫外的女人如何她不清楚。
但是在关雎宫内,宫婢们多数都是飞机场。
或许也和她们的穿着有关。
衣服太有遮蔽性了。
“谢殿下关心,我平时吃的不少。”
她的饭量,还是很唬人的。
当然这只是她的自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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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栀姐姐,宫里又来新人了。”
春兰看着元嬷嬷带回来的新面孔,心中忐忑。
她很喜欢关雎宫。
在这里,不需要勾心斗角,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不用了担心被惩罚。
可,关雎宫的奴仆,更换频率有些高。
青栀早就习惯了。
她安慰道:“别担心,有人做错了事罢了。”
作为关雎宫的老人,青栀对一些个内情,还是知道不少的。
之前那次是因为什么,她不清楚。
这次殿下赶走了伺候他多年的香屏。
想来对方是触及到了殿下的逆鳞。
“只要安分守己,做好本分,关雎宫是个很好的容身之处。”
这也是她多年下来总结的经验。
不介意分享给她们俩。
不少人都知道,殿下对应栗栗很特别。
特别到因为她落水,发配了香屏。
要知道,香屏之前可是仅次于元嬷嬷和永福公公的。
在宫内谁看到不得称呼一声“香屏姑姑”。
就是这么一位在殿下面前颇有体面的人。
居然落得如今的结局。
殿下是个狠人不假。
却绝非滥杀之辈。
而且元嬷嬷也曾说过一嘴。
殿下其实是个很长情的人。
想来是香屏真的惹到了殿下。
应栗栗进来时,整张小脸都是红的,好似一张猴屁股。
“你这是……”
青栀眼神狐疑的看着她,“怎么了?”
刚说罢,应栗栗眼眶红了。
她走上前,捧起对方揉好的面团,好一番揉搓。
然后可怜兮兮的道:“被殿下给搓红了。”
“噗……”
春兰和春梅定力不及青栀,终究是没有憋住。
然后对上了应栗栗哀怨的视线。
“哎呀呀,别哭,姐姐错了。”
春兰赶忙开口安慰。
小丫头未免有点可怜。
殿下下手未免有些重了,瞧瞧把她的脸给搓的。
“为何?”青栀解救了小姑娘手里的面团,放到瓷盆中准备醒发。
应栗栗现在想起来,手都在发抖。
气的。
“殿下觉得我来关雎宫这么久,没长几两肉,说我的饭都白吃了。”
三人面面相觑。
这个答案,委实超出她们的想象。
她们打量小姑娘两遍,心中异口同声。
——殿下说的没错,她是真的瘦。
“也未免太心急了吧,人哪能一口吃成胖子呢。”
应栗栗心中郁卒难泄,准备做点膳食,纾解一下。
**
“啪——”
瓷器破裂声,炸开。
晚翠宫内,德妃好看的面容因愤怒扭曲。
她愤恨地看向某个位置,那边正是棠梨宫的居所。
“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刚被陛下解了禁足,就敢随便找个由头惩戒我。”
嬷嬷在旁边满脸担忧。
她怕娘娘今日的话传到棠梨宫,惹来更大的麻烦。
“娘娘,慎言。”
德妃气呼呼的停止语言发泄,心中的愤怒却没有丝毫消减。
转身捧起旁边的茶盏,用力掷了出去。
“本宫知道,可是嬷嬷,本宫不甘心呐。”
之前的矛盾还是关雎宫的那位七殿下。
可到了现在,不解决棠梨宫里的那个贱人,自己的儿子哪里有继位的可能。
大皇子体弱多病,据医者断言,活不过25。
若大皇子亡故,二皇子就会成为最有力的继承人。
只是区区几个奴仆,郑氏居然敢让她禁足。
这份折辱,她记下了。
来日若让她抓到机会,定让郑氏那贱人好看。
嬷嬷何尝不知,她只是心疼德妃。
“她到底是陛下钦定打理后宫之人。
“若娘娘这话传出去,恐会惹得陛下不悦。”
德妃垂眸,敛下眼底的愤恨。
“我知道了。”
看着外边已经日落,她站起身。
“嬷嬷,去库房把那匹薄雾纱和锦澜屏风带上,咱们去看望淑妃。”
“是!”
**
“盛淮!”
御书房,隆徽帝看着前面的国公府世子。
“朕为你指一门婚事,你可愿意?”
盛淮微楞,随后拱手道:“不知陛下属意哪家女子?”
陛下赐婚,他是可以拒绝的。
但是,这背后却并不单纯。
定国公是保皇党,自然要以陛下的意志为先。
隆徽帝手指轻点桌面,沉吟道:“襄兰侯嫡女,郑婉蓉。”
“……”盛淮愕然看向陛下,“陛下,您是要对付郑家?”
郑家在朝堂盘根错节,岂是那般好对付的。
如果他真的娶了郑家女,对宫中的七殿下必然不是好事。
虽说定国公府的确是坚定的保皇党,可七殿下的安危,同样重要。
盛家嫡系,只有国公和贵妃两人。
如今贵妃不在了,七殿下就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血脉。
“如果朕真的要对郑家下手,岂不是要让你盛家对朕生出嫌隙?”
隆徽帝眼神带笑,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脊背发冷。
郑家和盛家都是大昭顶级望族。
若他对郑家下手,其他几大家族难免会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假若郑家倒了,其他几家看到,又会作何感想。
身为帝王,隆徽帝的制衡术,岂会这般儿戏。
“臣不敢!”盛淮不敢直视龙颜,垂首敛眉作顺从姿态。
心若深渊的隆徽帝,静静看了这年轻臣子好久。
挥手道:“你且退下吧。”
“是!”盛淮领命,“陛下,这赐婚……”
“容朕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