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食草兽人族这么富足,我倒舍不得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阿瓦达斜靠在王座上翘着脚,正眉开眼笑的掂量着手里那几袋沉甸甸的晶石,精致的手作商品和值钱的物品将洞穴堆的满满当当的。
“王,我还是建议您尽快将浮春谷斩草除根,暂且不说狼王昭和风幽大人的实力了,那个叫元珈罗的雌性才是最大的变数!”
说话的人大白天的罩着一件黑色的熊皮罩衫,头巾将半张脸遮了起来,但裸露的皮肤上还是看得到狰狞的烫伤瘢痕。
没错,他就是昭曾经的大祭司。自认受了元珈罗的羞辱,他在部落越来越不受待见,便带着愤恨叛出了狼族。
趁着浮春集市混乱之际,将浮春谷守备空虚的消息带给了阿瓦达,这才有了后来浮春谷那人间炼狱般的场景。
“昭和风幽?呵,他们如今被我打的跟落水狗一样,只配跪舔我,还谈什么实力。”
阿瓦达与昭同母异父,他们的母亲在整个西陆是出了名的貌美。他本长得也英朗俊逸,但奈何暴厉恣睢,自卑狂躁,表情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阴毒猥琐。
“至于那个被风幽捧在手心上的那个娇滴滴的小雌性。”他挑眉嗤笑道,“自然最后也是雌伏于我的身下,保准让她舒舒爽爽的,还能让她翻了天?”
在阿瓦达看来浮春谷如今就是一波波的韭菜,随时能割上一波,任他鱼肉。
所以他将浮春谷攻破的消息瞒得严严实实的,怎么肯让他人分上这块肥肉。
倒是昭居然会驻扎在浮春谷休养生息,这事儿倒有些棘手。
傍晚,灯火如豆,风幽、昭、还有现在在部落里有一席之地的年轻雄性们开会,元珈罗也在。
这么长时间以来,元珈罗的实力有目共睹,众兽人都觉得她是解疾解苦的兽神之女,纷纷对她恭敬崇拜起来。
“综上所述,阿瓦达暂时不会再进攻浮春谷。”元珈罗分析道,“如果我是他,决战的时间会定在寒季之前,拖太久他怕别人趁虚而入,坐享其成。他这次吃下了浮春市集的果实,这么甜,他不会舍得放手的。”
“他是想让我们继续攒过寒季的物资,到时候一网打尽。”说话的是羊族族长的儿子帕西,他目前暂时统领着食草兽人部落,和他父亲一样脑子转的很快。
“可阿瓦达已经知道我在浮春谷了,他不会给我喘息的机会。”昭摇头道。
“没错,所以你不能待在这里了。”风幽抱着手臂接话道,“有多远走多远,我看东陆就不错。”
元珈罗哑然失笑,风幽说这话多少有点私人恩怨在里面,都给人发配到大陆的另一头去了。
昭与风幽眼看又要打起来,元珈罗只觉得脑仁疼。
当天晚上,元珈罗刚刚睡下,一个硕长的身影从窗子里一跃而进。
还没等元珈罗反应过来,就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昭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可是,我还没走就开始想你了。”
“你堂堂狼王昭,你居然跳窗!”元珈罗嗔笑道。
昭翻身将她压在兽皮床上,大手推起她雪白滑腻的背脊,强迫她仰起了头,深深浅浅的吻在她的耳侧,脖颈,锁骨处落下。
他的银发,他的鼻尖,他灼热的气息与她的交缠在一起,直到她娇喘连连才罢手。
元珈罗无意间伸手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惊奇的发现昭竟然保持着人型,还长出了一条蓬松巨大的狼尾!
再一瞧,他的兽耳也比平时大很多,银色的毛发也遮不住透着粉的耳朵,与他冷峻的长相竟然意外的合适,实在是有些欲。
“你,你怎么还长尾巴!”元珈罗想要上手去摸,被昭十指相扣的按在了床上。
昭有些窘迫和焦躁,最后在她耳畔低低的喘道,“你别再招惹我了,我真的会失控的。”
若不是跟风幽约定在先,浮春谷大战之前,元珈罗没有想清楚之前,谁也不许强迫她,他何苦如此憋屈。
看着怀里熟睡的娇艳少女,昭气血难平,好想去月夜下嘶吼一番,这夜怎么特么的这么长,这么难熬。
第二天,昭精神有些萎靡,但还是带着全数的狼兽威风凛凛的出发了。
一百多头狼兽兵分四路,不分昼夜的给阿瓦达的阵地捣乱,偶尔厮斗发生小规模战争,但更多的是搞些小破坏。
“阿瓦达大人,昭又到领地外面来了。”有狼族兽人来报。
“又来了?”阿瓦达淬了一口,就这短短三天昭已经来骚扰他十几次回了。
不仅是这里,还有狼族下的一些小部落也是,部族里的战士们日夜坚守,都疲惫不堪。但昭的骚扰总是神出鬼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他们眼前,让人难以放松精神。
“你真是废物,还昭的大祭司,昭能看得上你这种大祭司?”阿瓦达猛地踢了那烧伤的祭司一脚,“昭根本没打算和鹰族结盟,鹰族放弃风幽和浮春谷的传言是真的,傻子才会跟弃子结盟。”
“ 王,那浮春谷我们还去吗?”另一个狼族亲随讨好的问道。
“浮春谷已是掌中之物还需要再费功夫吗?”阿瓦达的算盘打的超响,“让他们再挣扎挣扎,寒季之前,等他们攒好过冬的物资,我们就一举攻占浮春谷。”
“王真是好计谋啊!”狼兽们附和道。
“可狼王昭那边怎么办?”地上的大祭司挣扎着起身,“您不能放虎归山啊!”
“就让他闹,派一百个狼兽继续围剿他们,他们再能整事儿,也得东躲西藏,还得捕猎过寒季,过几天自然会消停。”狼族亲随冷哼道。
阿瓦达踢了那亲随一脚,往王座上一靠,洋洋得意道,“带上晶石去远一点的部落给我买漂亮的雌性回来!别净找些歪瓜裂枣,老子还要靠这些美人招兵买马呢!”
“明年春天就是我名正言顺登上狼族王位的时候,到时候我要踩着昭的头颅,让他亲眼见证这神圣的一刻。”阿瓦达想着这个场景都觉得很美,晃着脚道。
中午,元珈罗从棚屋出来时,看到门口的木碗里有许多甜果子。
四处张望之后,看见了几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悄悄躲在篱笆后瞧她,心都萌化了。
其实对于浮春谷的其他兽人,她之前总是能避则避,很少和他们交流沟通。
因为他们总是躲在风幽的背后,就一如躲在她父兄身后的人民一样,他们将她献给敌军时虽然也是为了保命,但这种背叛是不可以原谅的。
可这几天,她却看到了食草兽人们的善良淳朴和无奈。
“过来!”元珈罗招呼了一声,几头小羊羔,小牛犊和小人马们左推右搡的一下子从篱笆外面滚了进来,屁股疼的咩咩哞哞的叫唤。
“这是你们送给我的吗?”元珈罗蹲下身来,抱起一只小羊羔。
几个小崽翻身变成了人,光溜溜的小肉肉可爱极了,他们害羞的点点头道,“哥哥们都说,是你保护了浮春谷,我们都应该感谢你。”
“我们是早上去摘的,选了最大最红的果子洗干净送来的!”
“我每个都尝了一口,真的很甜!”
看着每个甜果子上都有一个小小的牙印,元珈罗忍不住笑出声来,蹲下来柔声道,“我可真是谢谢你哦小崽崽!”
元珈罗看着他们的大眼扑闪着望着她很期待的样子,便拿起一颗甜果子放进了嘴里咬了一口,心也微微柔软了起来。
嗯,的确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