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就像是腐尸一样,经过长期的暴晒后发出的味道,然后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陈州对血腥味是越来越敏感和熟悉了。
所以只是轻轻嗅了一下,便闻到了那股味道,但是这血腥味太淡了,还有更浓重的腐烂味掩盖了这种味道,十分的恶臭。
想到这,陈州心中一凛,目光朝四周望了一下,带着一丝冷色,带着一丝警惕。
难不成周围会有腐烂的尸体吗?是动物的还是……
陈州看了一眼直播间之后直接切换到了微信上,然后给秦卫国发了一个位置,做完这一切之后再把手机关闭,保留手电筒。
然后继续朝里面走着。
那种腐烂的味道十分上头,陈州眉头紧皱着,有些难受的捂住了口鼻。
这一刻,他的精神高度紧绷着,将五种感知力激发到了最强的时候,在厂里面走了大概十几米之后,他听到了细微的咳嗽声和沉闷的声音。
那种声音就像是在煲汤或者煮什么东西一样。
撇了一眼地面,陈州缓慢的蹲下捡了几块碎石握在了手心当中,然后朝着声源一步步的靠近。
“这气氛太焦灼了,感觉跟看恐怖片一样,卧槽,弹幕护体!”
“就跟玩剧本杀和密室逃脱一样,关键这直播拍摄的画质特别好,身临其境啊,主播用的是什么器材呀?”
“本来想请主播来我们这里玩一玩,但一想到他的柯南魔咒,感觉还是算了,别又出事了……”
“你们还有心情开玩笑吗?这可是直播抓捕杀人犯啊!你看看别的直播哪有这个?我只希望别封就好!”
在表演能力的加持下,大脑的运转高速提升,感知能力提升到了最大,但是却不能持续太长时间,否则身体会超负荷。
不过还好,属性点给他的加持让他能够完美的驾驭这一状态。
陈州现在就差个格斗技巧或者武功之类的了。
又走了几步之后,陈州发现前方亮起了一个微弱的橙色灯光,周围的人早已搬走了,并且在拆迁中,每个建筑都有拆迁标识,那栋正在亮着的建筑也不例外。
只不过,陈州在与那个司机聊天的时候得知了这片正在拆迁的地方似乎因为什么原因停工了好几天。
此时,陈州与那栋亮着的建筑距离只有三十米左右,周围散发着浓郁的腐臭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但是他现在可以肯定,最浓烈的味道就是从那边传来的。
一步,两步,三步……陈州压低了自身发出来的声音,放缓了脚步,同时,唯我气场也悄然散发而出。
周围很静,寂静无比,除了前方发出来的细微声音,陈州就只听到了虫叫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周围连鸟叫都没有了。
仿佛身处一片寂静的坟地。
但,陈州此刻没有一丝的胆怯,他目光沉稳,只是平淡的扫视了周围一眼,然后继续朝里面走着,捏紧手中的石头,一旦发生意外他会立刻将手中的石头投扔出去。
拥有一百力量属性点加成的陈州,全力扔出的石头足以像那些子弹一样,可以击穿人的血肉。
很快,越来越靠近了。
十米,六米,四米……
除了那栋平房,和这栋平房挨着的还有一间较小的房间,平房里面亮着白色的灯光,那较小的房间里面亮着橘色的灯光,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隐约有个人影。
小房间内,传来了细微的笑声,像是知道了什么喜悦的事情。
陈州停在原地,顿住了脚步,仔细的聆听了一下周围的声音,那栋平房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反倒是那小房间,传来了咕噜声和笑声。
浓重的血腥味也是从那个房间出发出来的,周围还散发着淡淡的腐臭味,比起刚刚走的那段路,这里的味道反倒淡了一些。
陈州绕过那栋平房,慢慢的靠近着小房间,那是一扇木制门,此刻正紧闭着,窗户也关着,陈州闻到了一股烟味,还有烧焦的味道。
结合这些信息,陈州脑中闪过了一个癫狂的人正在炼丹的画面。
陈州嘴角渐渐勾起了一丝冷笑,双眸渐渐眯起,靠近了那扇门,然后一脚踢开。
“砰!”
木门轰然打开,发出了重重的撞击声,那人背对着大门,此刻也被这声音吓得跳了一下,然后猛然转身惊恐的看去。
“你是谁?!”那人愤怒的吼了一声。
陈州匆匆的扫视了一眼里面的场景,脸色渐渐沉了几分。
面积不大,堆积着杂物,那人的旁边矗立着一个半人高的炉子,造型和电视剧中的炼丹炉特别像,只不过似乎因为年代久远,外表已经被侵蚀的很严重了。
顶部被稳稳的盖住,然后还有几个口子散发出白烟。
大火在燃烧着,底部还有很多柴火。
一旁的桌子上面放着一把银色的解剖刀,一些酒精,还有一些方巾,最让他好奇的是那桌子上面还放着一本十分破旧的本子。
那人的脸色十分的差,是黑加黄的那种,脸部干瘦,快要凹进去了,眼睛周围的黑眼圈也很浓,仔细一看,正在瞪着的双眼布满了血丝,透露着凶恶的目光。
陈州大脑高速运转,很快便得出了一个信息,眼前这人,就是杀害了那两个女孩的凶手,可能还不止,因为附近有腐败的尸体味道,很有可能他还杀过其他人并且埋到了附近。
再加上这片要拆迁的地方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停工了几天,所以导致他没有被人发现。
“你可真是个疯子,想靠这种方法修炼成仙?这些古老邪法没有半点可信度,这都现代社会了,你还迷信这些?身为医学生不应该信仰科学吗?”
陈州冷笑了一声,目光冷冽的看着那人,然后缓缓的走了进来。
似乎是刚刚那句话刺痛了这个人,他疯狂的咆哮了一声,然后痛斥起了这个不公的世界。
“你懂什么?伱以为你是谁!你又知道什么呢?对,我是医学生,我曾经信仰着科学,信仰这医学,可都让我失望了,一场绝症要夺走我的生命,想要用病痛折磨我!”男人喘着粗气,癫笑了几声。
犹如一个疯魔一般,直视着陈州冰冷死寂的深邃双眸。
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