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馆,陈昭便开始设计瓶子图案和名字。
建制药作坊的事陈昭也不用去管,都有程仲景找人操作。
对于五成分利这个,陈昭并不觉得利润多,谁让程仲景先给自己二八分的。
最后决定还因为是程绮烟无意中帮他的,所以他愿意退让一步。
况且这是唯一一次机会,拿到卖身契。否则日后他创造的利益越大,没人会放发财树走。
硬生生拿一成利润换自由挺划算,有了自由身做什么都方便。
按照他的计划,这作坊必须要有个忠心的人给自己把关,尤其是利润上。
每味中药的配比,用料这些都是核心机密,自己全部掌握。其余的加工工序就一人一道工序最好。
短时间内找不到忠心人,医馆的人不能要,得自己去发掘。
最好就是找个自己能够长期给恩惠的人。
你找个不缺钱不缺吃有能力的人,人家顶多就是感恩。只有找个让自己能改变他命运的,才能死心塌地做事。
一斗米养个恩人,五斗米养的是个仇人,陈昭很清楚人性。
自己在这个文朝太孤独了,没有心腹是不行的,一个人终究做不成大事,惊不起水花。
“陈哥,你在吗?师傅让大家去大堂。”段羽站在门口喊了声,又跑着去喊其他的人。
陈昭应声后,整理好东西去了大堂。
等所有人到齐后,程仲景清了清嗓子,示意楼玉香拿出陈昭的卖身契。
“今日叫你们来有两件事,一件是医馆将建作坊,推新药;二就是陈昭从明日起,就不再是医馆的帮工了。”
程仲景宣布完与楼玉香互望了一眼点点头。
“师傅,那他去哪里?”陶一仙手里拿着那本破书,抬起头道。
程绮烟只是望了陈昭一眼,并没有过多表情,倒是那四个学徒跟贾文平有些皱眉。
本来是讨厌陈昭这狗崽的,所以不是帮工了,也算是走了一个碍事的人,贾文平很是激动。
“从明日起,陈昭便是医馆请来的师傅,住在后花园的院子,吃饭随意坐。”楼玉香拉着程仲景的手满意的道。
关于那些事,程仲景都告诉她了,只要医馆能兴旺,她是不在意怎么做的。
这死老头子终于做对了一件事,就是让陈昭在医馆住,这样一来除了自己养颜方便,生意的事也方便。
“明日开始,你们几个去后院帮忙,文平去木料坊买木头,回来后听陈昭指挥。”程仲景前思后想才缓缓道。
“师傅,为什么是我?我们不想听他指挥。”几个学徒暴跳如雷不服气道。
贾文平见程仲景有些怒色,转了转眼珠道:“师傅,他们的意思是只听您的调遣,陈昭这人我们不服他。”
话虽然说的是只听程仲景领头的,其实也就是不愿意听陈昭的调遣,故意为难。
陈昭自然知道这伙人都是些什么心思,一直以来都是平起平坐的干活,突然蹭的摇身一变成了个领头的,肯定不服气。
再者他们还有些小摩擦,更是不服气。段羽倒是乐意,又怕贾文平针对自己,也就站角落里成了墙头草。
见程仲景有些为难,陈昭昂首挺胸走出来道:“无妨,你们不想听我的,我还不想管你们,这次也要招些人,明日我亲自去招。”
“陈昭,你要跟那些人签卖身契还是什么?”楼玉香与程仲景两人有些担心,除了走投无路,谁愿意来当奴才。
“这件事我要跟程师傅你商量下,找些年轻人,他们可以与我们签订契约,这个不是卖身契或者其他,他们只是在与我们签订做工契约后,便是医馆的长工或者医馆的短工。”
程仲景听明白了大概,这陈昭意思是就找些帮干活的人,而不是当奴才丫环那种。
偷瞄了眼旁边的楼玉香,示意她的看法。
楼玉香自然知道自己老头子是什么意思,就大方客气道:“这个法子新颖,那就交给你,银子的事他垫着。”
见楼玉香指着他,程仲景有些犹豫,站起来道:“若是生意还是不好,招这些人工钱该如何给。”
陈昭知道他担心是正常的,便上前一步道:“如果赔了,你的银子我来赔,有事我顶着,决定要做就一定要做成。”
对于这里的情况,陈昭早都通过段羽和程绮烟她们打听了,而且他也不是吃闲饭的。
“有你这句话,我放心。既然如此,明日的事那就你亲自去。”程仲景对陈昭道。
事情说定,接过卖身契的陈昭便离开大堂,出门口时贾文平忍不住冷笑道:“陈昭,小心风大吹掉牙。”
“老爷不急奴才急。”陈昭扔下这句后走了出去。
看着陈昭走了出去,贾文平鼻子里哼了一声。
久未说话的程仲景忽然道:“文平你今天是怎么了,处处与这陈昭过不去?他不是程家的奴才了。”
程仲景对这陈昭分利润的事却不怎么在意,毕竟男子就该不畏惧事情,做生意的都得胆子大,有远见。
有才能的人都是这样的,陈昭为人机智,方法都是一套又一套的。
当初因为没钱葬父,他才做一个奴才,杏林盛会上,也算对得起医馆了。
他就喜欢这种跟陈昭种机智灵敏的人打交道,虽然太滑了,但是有胆量。
虽然想法有些前所未有,却是个大好的契机。至于在醉天下谈的利益分成,在商言商,无论是哪一方,都没有做错什么。
楼玉香看了众人一眼:“陈昭这样的人才应当好好招待才是,也算是程家有福。”
“娘亲,爹爹,女儿那里还有些金银首饰,我拿给爹爹用。”程绮烟接着楼玉香的话道。
本来听了自家爹爹那会儿说的话后,她就想要说,只是觉得女子插话总是不好,便没有吭声。
“烟儿有心了,那是娘给你攒的嫁妆,你爹要用了你的嫁妆钱,会被人耻笑的。”
旁边拿着神功秘籍的陶一仙看着程仲景一家三口乐融融的,心里也有些酸涩。
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后,又恢复了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样子,见贾文平他们离开,顺道跟着出去。
贾文平对陶一仙倒不讨厌,他知道陶一仙无父无母的跟自己都是一个阶层的,聊起来也不怕谁会笑话谁。
便转头夺过书道:“一仙你这武林秘籍还没看完,听说你拜了个师傅。”
“自然,我师傅胆量大,朝空吐火,黑水变白水,练就了不怕油烫的铁手,飞檐走壁。”陶一仙说着就舞动起来。
“一仙,陈昭昨天说你的武功是瞎胡闹,我狠狠地骂了他。”贾文平脸凑过来道。
听到这话,陶一仙道:我给你展现下。然后去收拾那个陈昭。”
哪知她手舞足蹈的展现,剑柄咣的飞出,打到贾文平鼻子上,痛的贾文平捂着鼻子走远。
“一仙,我们回屋吧。”
发誓要收拾陈昭的陶一仙听到程绮烟说话,又忘了自己要去找陈昭算账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