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水?孟州哪里有糖水卖?你又诓我。”程绮烟反应过来,站在院子中看着他不解。
啧啧,这个女人,刚才不是说不想见到他这会儿怎么又问自己哪里有糖水了。
陈昭咳嗽了两声道:“你不是不想看见我,那我走了。”
程绮烟道:“你敢走,我就,我就……”
“就怎样。”陈昭说完抬脚就要离开,程绮烟奔过来扯住他道:“你回来,不准走。”
又不让走,又说不想看见他的人都是她……
陈昭在往屋顶上看时,早都没有陶一仙的影子了。
程绮烟想了想说道:“你要是敢走,我就告诉一仙你刚才说她的坏话。”
“……胡说。”陈昭转过来看着她道:“我没说,我只是说带你去喝一种好喝的糖水,顺便研制一种美白面膜给你敷敷,而且是专门美白的那种,还香香的。比那些胭脂水粉香多了……”
陈昭很庆幸,得亏他知道这丫头爱吃甜的,而且少女都是想变的更年轻更美,这个准没错。
历史上那些妃子娘娘什么的可个个都是用珍珠人参那类研磨成粉敷在脸上美白的。
直到第二日,程仲景跟陈昭商量,觉得过了几天,那些人的热情劲儿应该过了,才开了铺子。
开了医馆门,才发现门口一大早就站着个人——李燕白。
李燕白见门打开,眼睛里露出惊喜,上前道:“陈兄,那些手抄写完了没有。”
身后的程绮烟道:“还差几首没有誊抄。”
陈昭这才想起来,昨日傍晚他和程绮烟两人忙着那啥,把这事给忘了。
李燕白以为又不还,他又紧张起来,这几日总怕他前几日在圣坛抄的诗被陈昭不还了那些诗对他来说可是十分好的佳作,如果不留下来就可惜了。
陈昭摆摆手道:“把李公子抄的手稿给他。”
“是,我去拿。”程绮烟顺从的点头道。
望着走远的那道身影,李燕白感慨道:“难怪啊,这程小姐是贤良温柔,在下突然明白陈兄写的那句诗了。”
“哪句。”
“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李燕白吟诵完道:“李某难以想象,陈兄简直就是怀才,那些诗中的人和地点竟然都是没有听过的。”
陈昭尴尬一笑道:“一切都是喝醉酒来的。”
“是吗?那在下回去也试试喝酒做诗。”
“李兄,这……”
就在这时,程绮烟将那沓纸拿了出来道:“李公子。”
李燕白头也不抬检查着道:“一首都不少。”
看程绮烟一脸不想给,陈昭笑着道:“别不舍的,我回去给你作几百首。”
这边程绮烟只当他又在寻她开心了,那边李燕白手中的那卷纸掉在地上,目瞪口呆道:“几……几百首……”
程绮烟捂嘴轻笑道:“李公子莫听这个坏人乱说。”
“哪里哪里,陈兄若是愿意,这些诗可以出诗集,另外陈兄在圣坛这些诗李某数了下,总共六十多首诗,一首我算五两银子,明日让家仆送来,若是陈兄有新诗,定记得给我。”
陈昭掏了掏耳朵,他辛苦研制的麻沸散那些才多少钱,这还是当文抄公搬运来的,就这么多钱。
看着李燕白离开,程绮烟看着他道:“昨日我将那些诗重新抄写了一遍,到时帮你出诗集。”
“出诗?”
“对,用你那个什么见白头的那个名字。”
“为什么?”陈昭看着她道。
“想帮你做些事,或许它可以帮你扬名,为你带来一些机会,总不能扯着你在我们家医馆一辈子吧。”
程绮烟在他那日写诗时,就觉得自己该帮他做些什么。
陈昭道:“我最初只是想让那吴耀认输,并没有想着银子,况且这些诗如果能被文朝人吟诵,也是文化传播了。”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知道这些都是怎么来的,既然不能直接告诉别人诗词来由,但是能传播下去也是一种好事。
当然,能赚钱他也不会拒绝。
两人站在店门口,街道上几个去书院的学子看了几眼陈昭道:“他不就是圣坛醉酒做诗那个,我们快去找他写一首,也好去书院出出名气。”
几个书生一拍即合,站的老远便道:“请先生作诗一首。”
听见声音,陈昭看到那几个书生后,心道,作什么诗,一大早就要诗,就不能让人有点二人世界。
在程家医馆,那个陶一仙动不动就是爬墙,上屋顶,搞的他连二人世界都不知道啥滋味了。
此时正是书院开门的时候,街道上还有其他的人,被那几个书生喊了声后,人群就炸了窝。
有人想看看一日写那么多诗的是个什么怪物。也有人觉得这平平无奇的看病抓药的,还会写诗,绝对是假的。
有的则是一脸不屑道:“他日定要超过他。”
陈昭站在门口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众人好奇,欣赏,又敌视排挤的对象了。
当然也成了那些女子跑来买药的借口。
程仲景看那些女子都跑去找陈昭看病,觉得就是胡闹,这陈昭哪里看过病,懂方子什么倒是真的。
更怕自己的乖女儿敌不过这些主动女子,于是找了个借口将两人打发出去了。
大街上,陈昭看着程绮烟疑惑道:“程师傅怎么还主动给我们银子了,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
“贫嘴。”程绮烟自然知道她那个铁公鸡爹突然给银子,还催他们出去的用意了,当下有些暖心。
两人漫无目的的走着,陈昭昨日说带她去喝糖水,结果两人走了大半个州城,也没找到卖糖水的。
陈昭发誓,下次骗她时,找个常见的东西,绝不给自己再挖个大坑了。
“呦,大爷来玩啊,进来坐。”
听见这声音,陈昭转头寻着声音看去,就感觉到自己腰被蚊子给叮了下。
程绮烟看着他,心道这人儿又被勾去了心思,还不如让他在医馆被那群书生给缠住。
当下便要走时,听见楼上传来声音,那正是陈昭那日教那个如花姑娘唱的。
“红藕香残玉簟秋……”
“听见了么。”程绮烟道。
“嗯,唱的还不错。”
“是么,那你进去听。”
“进去听应该不错,真的。”
“哼,假的。”
陈昭跟着她道:“我就是逗你玩玩,要是我唱,我绝对比那个什么春花秋花翠花的唱的好。”
“走啦,我们去印刷坊,帮你谈谈印刷诗的事。”程绮烟晃着他的胳膊道。
两人一路走去,不少人对着陈昭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