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要去,好麻烦。”陈昭摇头道。
“陈小兄,陛下是希望你能将你这学识教给他们,老夫相信以你的资质,不在话下。”
林时年心里高兴,现在有什么事也不用避讳他,直接可以去国子监找他,这也算笼络了人才。
“林老,你不是说圣上有病,为何我只看到他脸色苍白,但神色却如常。”陈昭疑问道,他当然不可能如扁鹊蔡桓公一样直接看出病症如何。
说到底,他就是有个小小的金手指,拿出来用用,然后见识超前了几千年而已。
“陛下经常呼吸急促,他是哮证兼喘症,轻时似喘,发作加重时就成了哮症。”林时年面色有些凝重起来。
“林老,圣上是不是经常大汗淋漓,脾气暴躁,而且反复发作的喘息、气急、胸闷或者圣上会时常咳嗽。”
林时年猛的转头道:“不错,确实是这样。对于此症,陈小兄可有什么见解,老夫认为主要是在于心肺。”
听到这话,陈昭点点头道:“此病病理变化的主要脏器是以肺为主的,涉及脾和肾器,后期才会累及到心脏。既然林老说提到心肺,难道是……”
“嗯,正是,圣上的病症已经是后期。只能以药物疗养,老夫想问问能不能去病根儿。”
陈昭沉思了下,意念指挥脑子里那个知识碎片,发现治疗这个哮喘没有所谓的特效药。
糖皮质激素对于哮喘的治疗效果较好,但是呢主张长期小剂量使用,常用的有泼尼松……或缓释茶碱,或白三烯调节剂。
不过对于那种哮喘急性发作的病人,可以吸入短效β2受体激动剂缓解症状,只是他不知道可不可以制造出来。
便回答道:“林老,这个目前我也不知道,等我有了想法,然后告诉你。”
回到陈宅是已经不早了,林念柳说她想要在陈宅住着,和陶一仙一起。
陈昭也没有拒绝,府上空屋子多的是,再就是林念柳跟着陶一仙她们一起心情倒也好些,对复健也有帮助。
回到屋子时,程绮烟已经将热水装好木桶,陈昭躺在大木桶中感慨道:“着生活不错,回来洗个热水澡,将疲惫都洗去。”
程绮烟笑着点头,帮他又试了试水温,然后才给他捶着肩膀柔和道:“陛下召你进宫,有没有为难郎君?”
“没有,就是问了我一些关于赈灾之事,对了,明日我要去国子监做助教,你帮我准备衣服。”
“国子监?郎君这是要入朝为官吗。”程绮烟眼里带着惊讶和莫名的仰慕道。
“是,你高兴吗。”
“郎君高兴我就高兴,本想着让你与我打理店铺,到时我们可以多开几家,没想到郎君明日便要去国子监做事了。
你不做官也是我的郎君,做官也是我的郎君,只要是郎君想要去做的事,我便支持。”程绮烟说着帮他添加了热水。
陈昭心里一阵感激,程绮烟一直都陪在他身边,可是他为什么有些想要见到顾映寒,自己是不是也太不是人了些。
不过他是大人,不做什么选择题的。
程绮烟要去屋子帮他准备。陈昭似乎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先别急,我穿衣服去你那家小店。”
“去店铺?这么晚了?”
“娘子别怕,无事。”
话虽然这样说,程绮烟还是执拗的帮他从头到尾准备了一番。
……
……
深夜的金陵并不安静,那些烟花之地的窗户中传出了欢笑声和乐器声。
街上还有巡逻的官差在维持治安。
打开店门,除了印刷的书到了之外,那些定制的瓷器和书架也还未到。
陈昭从陈昭带来了程绮烟准备的颜料,他挽起袖子道:“今夜我帮你在白墙上作画,免得我去了国子监没时间回来。”
“不急的。郎君还是回去好好歇息。”
“帮我磨墨。”
因为提前说过,几面白墙也没有任何装饰,陈昭便拿起毛笔开始画了起来。
他之前也有画画的基础,便按照脑海里的知识碎片中关于水墨画的法子画了起来。
一点点的勾勒,一点点的去描绘,很快一副牡丹争艳图便画出了大概轮廓。
程绮烟有些意外道:“只记得孟州文会你与那位顾小姐一同搭配过画和诗,没想到郎君竟然也如此的流畅。”
“我会的还多着呢,娘子可要学?”
“这,我怕画不好,毁了郎君的画。”程绮烟磨着墨认真道。
陈昭笑了笑,直接跳下木凳子做的架子,将她环住道:“拿起笔来我教你。”
“这——这。”程绮烟有些胆怯的道:“至少在书院学过一些,但是日子久了,就忘了。”
“无事,我教你。”陈昭说完便将她的手握住,开始勾画起来。
“这种水墨画的线条中锋笔,侧锋笔,顺锋和逆锋,而且有点染和擦,破墨,拨墨的技法,画法也不一定循规蹈矩,只需要跟着自己的心走,这样身临其境,才可以用心作出你想要的画。”
几个时辰后,墙上已经画满了各式各样的山水画,陈昭满意的点点头,这些他特意画的很立体,看起来如临墨色山水。
“好美啊。”程绮烟从内心发出赞美,她在书院时也是见过一些文人才子作画,只是没想到陈昭画的如此相似。
收拾好架子已经快到三更,幸好店铺后面是一处有床被的干净歇息处。
陈昭看着她道:“今夜倒是安静的很,适合做些事情。”
程绮烟红着脸道:“是什么事情,非得安静才做。你好久也不回来,回来又去了宫中,我想与你好好的说话。”
“嗯,说什么?”陈昭不老实的乱动道。
“呀。让你听我说话,你如此的不老实。”
他听着程绮烟絮絮叨叨的和自己说话,到时昏昏沉沉的快要睡着了。
“郎君莫不是心有所属了?”
“没有。”
“以前总是听我讲话也不会困的,这次去余杭回来……”
陈昭猛的睁开眼睛,转过去将她拢在胳膊下道:“这次都是一些灾民,除了和高大人救过一个姑娘之外,并没有谁,而且那个女子被梁王带回去做了义女。”
“真的?若真是有了两情相悦的人,告诉妾身,我来帮你撮合牵线便是。”程绮烟低着头道。
“胡说什么。”
“没有,三妻四妾乃是文朝的的平常事,妾身怎能不顾郎君。”
陈昭睡意全无,这女人就是爱脑补画面,看来睡不着了。不过天亮了去国子监也可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