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哗啦啦作响,火苗被吹的明明灭灭,陈昭拿了烤好的包子钻进林念柳的帐篷道:“吃吧,你喝不喝水?”
“不吃。”林念柳面色有些羞红的道:“你让安和郡主那个丫环过来一下帮帮我。”
不用问也知道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事,便点点头,让一个侍卫去喊梁安和旁边的那个丫环。
过了不久,帐篷外进来一个身影,正是那个小丫环,她低头向林念柳施了一礼道:“见过林小姐,见过陈大人~”
尾音儿拖得长长的,带着些江南一带软软的方言音色。
因为是女人的之间的事,他也不在多问,直接出去站在帐篷的外面。
不远处站着两个巡夜值守的侍卫,其他的帐篷都已经有了烛光。
唯独梁安和那边是有着大火的火把,树顶被风吹的摇摆,火光时明时暗。
呼~
呼~
树枝如没有腰的藤蔓,被风吹的东摇西摆,不远处时不时落下枯枝,砰砰的掉在地上,有的则是掉在了帐篷边。
索性这边是空地,所以枯枝倒也没落到几个。
见风大,旁边巡夜的侍卫过来催促道:“陈大人,我看这快要下雨了,您还是快进去帐篷吧。”
“嗯,辛苦了。”陈昭看着跟前的侍卫点点头,转身进了旁边的帐篷。
没过多久,雨就哗啦哗啦的下了起来,夹带着树叶和枯枝,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啪!”
“砰!”
“雨下大了,外面的值夜的先进帐篷。”风声夹着树叶,瑞王赵恒的声音显得不堪一击。
陈昭站在帐篷门口,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他望了望不远处梁安和的帐篷,看见那曼妙的身影依旧抱着那只大鹅后,便摇了摇头进了帐篷。
看来是自己多想了,她胆子还是挺大的,也就不再管她,进帐篷换衣服去了。
大雨来的时候,山风并没有停下来,相反呼呼的,夹杂着叶子落在帐篷顶。
陈昭忽然有些矫情,他觉得自己来到这里,似乎是改变的自己的命运,可还是不能逃脱这被人安排摆布的命运。
不过至少现在,自己办的这件事是为了余杭府的百姓,来到这里这么久了,自己早就把这里的人看做是自己的同胞,他们都是普天下的一份子。
风声呜咽,大雨滂沱,帐篷上都是雨水滴落的声音,陈昭睡得着才怪了。
只听见又是一声巨响,外面突然如擂鼓声里的爆炸,声音很是嘈杂不堪。
随后就听见其他帐篷中的侍卫跑了出去,似乎是朝着梁安和那边跑了过去。
想了想,还是起身,简单的戴了斗笠跑出去,瑞王站在帐篷中让人过去看看。
原来是那边的树顶上,有枯死的树枝,因为经历了一个夏天的缘故,早就腐烂了,这下今晚刮风下雨,才砸在了那边侍卫的大帐篷上面。
梁安和的那顶帐篷倒是没有受到影响,但是帐篷里被撞的七歪八歪,还传来她的叫声。
毕竟是梁王的女儿,瑞王也不好去怠慢,立即派了几个侍卫跑过去道:“你们去看看,保护好安和郡主,否则要了你们脑袋。”
额,这赵恒也爱这么说,他那个侄女赵云汐也爱这么说,陈昭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觉得这赵家人随时会摘了自己的脑袋。
随后他也冲进了雨中,向那边的帐篷跑去,侍卫围着帐篷在不断的扑抓,里面传来叽叽喳喳的猴叫声。进去的侍卫脸都被那只野猴子抓伤了。
见陈昭过来,几个侍卫慌乱中也都不忘施礼道:“陈大人,这里危险。”
“陈助教。”
梁安和的肩膀上正坐着一致抓耳挠腮的小猴子,龇牙咧嘴向众人吼着,梁安和的头发已经被抓的散了一头。
幸好衣服是秋服,布料也是很厚,也没有划烂,她身边的丫环这时也从林念柳那帐篷跑了过来。
“郡主,郡主你没事吧。”
被那只野猴子一恐吓,小丫鬟吓得又退了几步,竟然掉到了泥水之中。
陈昭拨开人群发现,那只猴子此时已经跳到了一侧,便朝着旁边的侍卫使眼色,几个人密麻的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向猴子围去。
“叽叽叽叽。”那猴子急的吱哩哇啦的乱叫。
“抓到了,抓到了。”侍卫扯住猴子的后腿提了出去,一个侍卫向瑞王禀报。
也有说把猴子刮干净,烤着喝酒,那猴子似乎知道这些人是说吃它,更是躁动不安。随后便被用几根麻绳将猴子的四肢给捆绑起来带走了。
堂堂的郡主被侍卫就这么看着也不是事儿,陈昭对着几个侍卫说道:“劳烦各位兄弟辛苦,把安和郡主这铺搬到林小姐那边去。”
随后陈昭才过去道:“喂,梁安和,你没事吧。”
她不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盯着陈昭。
“是不是受伤了,猴子抓了要处理,我哪里有药箱。”陈昭本来是为林念柳准备的,没想到还用上了。
梁安和脸上被泥水沾了,衣服还有猴爪子印,而且领口上还有一些血迹。
哇的一下,梁安和便大哭了起来,吓的那只大白鹅也在帐篷中乱撞,几个侍卫觉得这哭声都快要盖过雨声了。
看她哭的不停,很多侍卫还在雨中,又看到血迹,陈昭便过去将她的手抓起来低低一声道:“郡主,得罪了。”
随后扛起来扔到自己的肩膀上带回了自己的帐篷,还有几个大胆的侍卫跟着吆喝起来。
……
……
陈昭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又扔给她干布巾道:“把脸上的雨水擦下,免得感染风寒。”
随后又拿过药箱开始低着头帮她上药膏道:“被野物抓伤,还是要处理下。”
见她手往回缩去,陈昭毫不客气的又拉了过来,捏紧继续涂抹伤药:“说了让你别在大树下。你非不听,这也就算了,帐篷里怎么还有山苹果和野桃子,难怪那猴子回过来了。”
梁安和鼓着眼珠子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爱训斥人,跟我爹一样。”
“不一样,我不是你爹。”陈昭继续上药,他不想跟她爹一样,也不屑。
随后指着她白色衣领上的血爪子道:“是不是抓伤了。”
“不是。”
“真的,别骗我。”
“不是,那只猴子的。”
两人说话间,几个侍卫将临时用木藤绕成的笼子拿了过来,那只猴子在笼子里叽哩哇啦的,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