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梁道正抬起一脚,在那个亲兵大腿后狠狠地踹了一脚:“你们这群王八羔子,没看到和儿在。你们几个先出去。”
被他这么一吼,其他的几个将士也都立即不在说话,快速的退了出去,比潮水退潮还要快。
很快,屋子又安静下来,只剩下一口粗重的跟老牛一样的鼻子气息,呼哧呼哧。
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的鼻息。
梁道正一心只怕自己那个账簿给丢了,毕竟这么多年,每个府县的官他都记录着,心里也有数。
谁想到这下丢了,而且他的兵符也不见了,到时候不仅除了会有死罪。
而且没了兵符。那些将士会不会听他的派遣还不一定,所以他必须找到。
没想到自己昨晚射了那人一根箭,竟然给跑了,真的是让人气愤异常。
所以在他冲进来的时候,并没有顾着去看人,要是注意到是自己的宝贝闺女。说什么他也不会去的啊!
这下好了,刚才还要那些将士当着自己女儿的面去扒另一个男子的衣服。
真的是气的忘形了。
不过这也不怪他,没想到的是那个胡汝生不知道这几日又跑到那个温柔乡里,去趴那个歌舞坊里去了。
都快要一个月了,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就算是朝廷派遣,那些江南各府的是不是还得跑回来给他请示一下?
还有那个姬武德和姬武力,两人至今也不知道,只说他们告老还乡去了。
甚至连新上任的户部侍郎也都不见了,就算要问问姬武德和姬武力去了哪里也行。
告老还乡?
这个他怎么不知道?
朝廷什么时候做事不说了,竟然打听了许多的朝臣,而且都没有找到。
真是太蹊跷了。
但是也正因为大寿这一件事在前面,所以梁道正来不及思考。
也罢,这几日自己大寿已经准备的很久了,到时再笼络一些朝臣与他们来些利益往来,便可以稳如泰山了。
没想到……
梁道正此刻管不了那么多的事情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立刻去把陈昭的衣服拉开,看看他心口有没有箭伤。
如果是有,那他就立刻把陈昭拿下,管它是什么刑部侍郎还是狗屁侍郎,抓了再说。
倒时把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女儿给嫁出去,与瑞王联姻,看朝廷还敢不敢猜忌他。
陈昭此刻自然是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倒是这个梁安和,她一脸通红,如母鸡张开翅膀护着自己的那些小崽子一样道:“爹,你这是要做什么,他昨晚没歇息好。”
听到这句话,梁道正更气了。
没睡好?那一定是半夜去做梁上君子了,所以才这么的困。
“陈大人,我之前喊过你陈公子的名字,因为老夫真心拿你当个朋友去看待,没想到昨夜老夫王府至宝失窃,有人说他看到的人是你。
可是那梁上君子已经被梁某射了一箭,正中心口,如果陈公子在这里逞能,那可别怪我不救!”
梁道正说完便上前,眼神变得深邃:“陈公子,是不是你和我梁某人作对?
那是我家至宝,丢了可就找不到了。”
“爹,王府何时有过什么至宝了?我看咱家里哪有什么至宝,你又在胡说。”梁安和便甜甜的笑了起来,走上前作势要娶搂梁道正,准备撒个娇。
谁知梁道正一把将她推开,眼神冰冷的道:“你个女儿家的知道什么,还不出去。”
“就不。”梁安和噘着嘴,像一只要打架的母鸡。
“滚开。”梁道正今日就是铁了心要看看陈昭到底是不是,他这次用了全力,梁安和被摔了出去。
他曾经可是在军营里磨炼出来的,所以并不吃那些文官所谓的笑里藏刀。
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明显的被摔在角落,他眼里有些心疼,但很快又冲到陈昭跟前道:“让我看看你的……”
陈昭坐在那里道:“王爷,是不是没有你就可以走了。”
“自然就走。”梁安和脸色微微变了,看着他们两,一个是自己血浓于水的亲爹,一个她心怡的人。
实在是不好去向着谁。
陈昭看了梁安和一眼,似乎察觉到她的额头碰到了,便收起脸上的笑道:“王爷,我还是自己过来让你看。”
听到这话,梁道正直接停住了脚步:“好啊,你自己来。若是没有,老夫自当任你处置,绝对没有二话。”
陈昭揭开衣服,道:“王爷你瞧好了,没有。”
看着没有任何伤口的陈昭,梁道正眼里的愤怒变成诧异,再变成平静道:“怪了,老夫错怪你了。”
随后梁道正就要走,似乎是想到什么,他看了梁安和一眼,脸色缓和道:“去找你娘帮你。”
片刻后,脚步声消失。
陈昭穿了鞋子,便蹬蹬的跑了过来,扶起她道:“你爹下手也真是太重了。”
梁安和不吭声,一双眼睛盯着陈昭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丢了,难道是你吗?”
“不是。”陈昭像抓小鸡似的把她扶了起来,帮她看了看额头。
额头磕到了桌子的腿上,起了一个核桃大的青包,陈昭按着她的头揉了起来道:“血散了就好了,应该不会留疤。”
梁安和不说话,只是也盯着陈昭的胸膛看,道:“昨晚我们一直在说阿拉伯数字,你并没有出去,一定不是你。”
“嗯,不是我,快回去吧。”陈昭有些愧疚,想了想也是怪他拿了梁安和当垫背的,找她才做了这个跳板。
院子外,听到屋里说话,菊香跟在阮宜良身后道:“阮小姐怎么不去了,是因为王爷每事,您放下心了?还是说其他?”
阮宜良算是松了口气,自己就是被陈昭救的,爹娘曾经不止一次的告诉她,点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今日本担心着陈昭,没想到昨晚那个人不是他,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菊香跟在后面,一副捉摸不透的样子看着她。
陈昭将衣服整理整齐,这才收拾了东西:“王爷帮你请了大夫,快过去瞧瞧。”
“大夫?乱说,我爹才不会去管我!”
陈昭不语,他算是把梁道正这个老头被忽悠过去了,但是他一定会去请大夫。
果然,过了不久,院子外一个扎着山羊胡的老头,背着药箱向院子走来。
梁安和有些惊讶,但对着陈昭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和梁王都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