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人果然爱吵架,就在王艾的回应见报第二天,王艾早晨从训练场回来路上就看到了报摊上大标题的回应了:我不喜欢你,这是我的自由!
报摊老板看到王艾的车子驶来,特意走出来笑着指了指大标题的报纸,开车的苏石从后视镜里看到王艾的笑脸就减了速,王艾笑着下了车伸出手:“让,你们法国人这个字母不是代表贵族吗?”
“哦、没错,但我爷爷的爷爷是个酒鬼输掉了我家的城堡和皇帝授予的勋章,然后我就只能卖报了。”胖胖的报摊老板信口开河,因为上一次他还说他爷爷是个酒鬼,当然也不排除祖传酒鬼。
“这么多骂我的?”王艾的手指着一排报纸。
“不,只有巴黎人报,但是根据我读报三十年的经验,如果你不能一脚踹他嘴上,其他狗娘养的都会冲上来咬你。”
“是吗?”
“是的,王,拿出你在足球场上的气势来,干死他们!”报摊老板激动的挥舞拳头。
明知道老板在挑事儿以增加报纸销量,王艾还是很高兴的接受了胖子的祝福,不但将所有主流报纸买了下来,还惯例把刊登有关自己消息的报纸买了两份,额外又买了几份时尚杂志和商业周刊。
几十欧的收入,对报摊老板不算什么,但也堪称大客户,于是奉送了许多祝福:“干死他们!一定要!”
上了车,王艾把时尚周刊扔给了裹着羽绒服非要跟着来的杨军,她笑眯眯的接过杂志兴致勃勃的展开来,王艾则拿起了《巴黎人报》。首版的大标题只是吸引客户的,内容在第二版,王艾展开来有点愁眉苦脸的看。
不是对手多厉害,而是读法语还比较难,王艾来巴黎之前没有系统学习过法语,是来之后通过多看电视、查词典来一点点摸索出来的,读报还有些费劲。如果不是这些年一直坚持读报,对德语、西班牙语、英语、意大利语都能读写的话,这会儿是无论如何也读不下来的,有些生僻的还只能查词典。
好在有手机词典,方便多了。
“如果我指责所有中国球员才是种族主义,但只有你一个效力主流联赛的顶级联赛,虽然这是百分百,但样本太少,责任不在我,所以我不能给你道歉,我不是种族主义,你不能用种族主义来含混我对你的批评,就像你不能指责我一个法国人是德国皇帝的信徒一样,你这种暗示很恶心!”
王艾看到这特意把“恶心”这个词查了一下,确定是这个意思,不由得哈哈大笑。
保卫们诧异的看着王艾,很长时间没看到王艾这么开心了,王艾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哪怕看完了全文,保卫们才明白王艾更多喜欢的是吵架本身,而不是一次让对手破防。
餐厅里,雷奥妮早就看过了报纸,一边吃饭一边和弗洛丽卡交流心得体会:“他是攻击球员嘛,最擅长的就是让对手破防。”
黄欣也心中喜悦,嘴上还在和王艾不断的讨论这篇文章以及如何回应,是否一次性打死还是放松力度让战争多拉几个回合,杨军听着也时不时的插两句,从单纯的王艾为了过瘾延伸到拓展综合形象,丰富王艾的受众人群,最后竟然延伸到了把王艾变成意见领袖以为退役后生活求保障上来。
平时杨军可不敢这么大胆的谈论退役问题的,今天王艾很大方,她说她的,他想他的。
饭后王艾急匆匆上楼,瞅着时间还有快速的在电脑上写下感想和回应文章提纲,一直到对面发来了视频邀请。
今天会议又没啥事儿,简单汇报了几件工作,谈论了来学院培训的青少年国家队的趣闻后,又变成了茶话会,陈涛询问了昨天的比赛进球,兄弟俩进入了技术讨论阶段,班子成员哪怕不是足球背景出身的,也干了这么多年,也听的津津有味儿。
可惜,王艾和陈涛谈的很快,很简略,兄弟俩有充分的默契,许多讨论一句话、甚至一个词就完了,让旁听者除了老刘之外不能窥视全貌。可也正是因为这种讨论,莫名的让大家对陈涛领导学院期待了起来。
这是一个能和王艾这种超人平等讨论的家伙!
会议结束前,老刘请王艾考虑考虑再出一个比赛解读,上一个早就卖光了,各界要求续篇的呼声不断,都汇总到老刘这,他有点扛不住了。
怪只怪上一篇王艾只挂了一作,大家不知道那基本就是王艾自己写的。可老刘知道啊,以他的心胸、智慧,是写不出王艾那种风格的,尤其是那么细致的。
王艾依然口头答应了下来,实际上准备束之高阁,他哪有那工夫啊,自己孩子还教不过来呢。
给孩子上课间隙,王艾当笑话一样说给黄欣听,不料想一贯以贤妻良母自居的黄欣这回是带着大局观来的:“不会让人说你只顾一家一姓吧?”
王艾笑嘻嘻的吃着橘子:“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我的孩子真要踢球也是要争取进国家队的,对吧?这也是为国效力。从遗传学、家庭教育学、家庭条件等多方面考虑,我的孩子难道不是条件最好、基础最好的吗?我重点培养一下怎么了?”
黄欣笑呵呵的也不反驳,但是明显不怎么信。
王艾随手把果皮丢给黄欣:“如果是国破家亡的危亡时刻,我当然会舍小家而不顾,反正那时候小家也会社会化,现在是和平年代啊,人们的感情软弱,我真退役了,球迷们想念我怎么办?最好的办法是,我家再出一个我来,最好是几个我。”
“孩子压力没那么大?”
“让球迷的爱分散一些,让孩子们自在一些,我小时候多自在啊,哪像这二十年到哪都一堆人看着、跟着、盯着,他们享受的自由,比我少得多。而且我创造的成绩太辉煌了,他们超过我很难,这不符合青少年开天辟地的天性追求,他们很难达到我的高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