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新这时候气的脸都白了,冷冷的从牙缝里说出几个字:“欧正雪!”
“欧娘子,你这回帮了我的大忙,在下不胜感激,我一会儿就命人给娘子你十锭金子的出案子钱。”张一这时算是眉头舒展了些,心情也好多了。
“哦……”欧正雪面色十分淡然,倒是不客气说道:“那我就当仁不让的收下了。”
这张一和甄捕头几人一出门,段新就撇起嘴来,说道:“怎么,收银子时候怎么不说为我尽心尽力了,自己就收了,哼。”
“刚刚段郎中如何不反驳我?”欧正雪笑道,她发现自己认识了这个小郎中之后,越发的喜欢笑了,没事逗逗这小郎中,他实在是呆萌有趣。
“那不是外人都在嘛。”段新气呼呼的说着,说完这句,发现欧正雪愣了一下,望着自己。
他这才发觉自己无意间说了,有点爱昧的话。脸上有点不好意思,干咳了两声。
“段郎中真是妙手神医!”这会儿,张一又回来了,脸上一派的喜气。两手拉起段新,眼中还有点泪花。
这是?欧正雪当下也欢喜道:“老夫人醒了?”
“娘子神机妙算,正是!我姑母刚刚醒来了。我听着笛儿说,是段郎中入夜之前,悄悄去给送了一晚汤药,说是不可以惊动任何人。这段郎神医为老夫人诊治多年,如家人一般,笛儿自然是信的。结果,刚刚居然就醒来了。段神医果然是妙手回春,华佗再世!”张一见老夫人醒来,如此的乐不可支,可见这老夫人也算是有人真正疼爱。
“看来,段神医果然名不虚传。”欧正雪与这张一附和道,余光却去瞟着段新,段新听了这段神医的名号,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脸红了红。
连忙推脱说道:“老夫人不是病,是中毒,毒性一解自然人就醒了,神医之说就羞愧难当。”
“中毒自然是比得病更加难治,在下这就差去给段神医拿赏金。”这么说着走出去。
“哼,怎样?我段某也是真才实学,医术人品皆是一流。”段新想起刚刚被这欧正雪损来损去,虽然知道她不过是调侃,并无恶意,但是还是面子上过不去,要扳回一城。
“正雪佩服之至,段神医果然是妙手仁心。”欧正雪这倒是真心佩服,自己对于这医术,特别是中医,确实知之甚少。
赏金来了,一个小丫鬟双手托着一个红木托盘,上面盖着个红色绸缎。
段新得意洋洋的猛地一掀开。
一锭金子。
欧正雪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段新是赔本了,她听晴儿说过,这一锭金子也就十缗。
两人应了这姚府的挽留,在姚府又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门外来了一个小丫鬟正是这笛儿。
“欧娘子,老夫人有请。”小丫鬟头前带路,欧正雪随后跟着,到了正房。
这时候,正房里除了倚床而坐的老夫人,就是一旁搭脉的段新。
“见过姚夫人。”欧正雪和段新两个人走进房里,向老夫人行礼。
“你是欧正雪?这般清丽可人,一看这小丫头就机灵着呢。自家府上出了这等丑事,让你劳心费神了。”老夫人笑呵呵地,虽然还是有些虚弱,却精神不错。
“老夫人过奖了,正雪能够破案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而这段郎君,才是真才实学,医术人品皆一流。”欧正雪这样说着,脸上带着温和淡然的微笑,却用余光去看着段新。
果然,这段新被欧正雪这句套来用的话,搞得有点尴尬,自己没事夸夸自己也就算了。这词拿到着众人面前说,听着就有点过了。
“欧娘子缪赞了,在下不过是尽力而为罢了,是老夫人吉人天相。”这段新有点心虚,心想以后要小心这丫头,免得说了什么话,又落口实。
“说得有道理!”老夫人笑起来,笑容满面,道:“今日叫你们两个过来,就是要亲自看赏。虽然和一儿已经打过赏银了,我还是要亲自感谢两位。进来吧”
老夫人一招呼,门外进来一个小丫鬟个红木托盘,上面放着两样物件。
还没等老夫人说话,又有小丫鬟报到:“老夫人,安清浅,安娘子到了。说是听说老夫人病有好转,前来探望。”
“好,让她进来吧。这安清浅以和我家一儿早有婚约,定在下个月初八。这时我能醒来,能参加一儿的婚礼,实在是段郎君的功劳。这是上等的古犀牛角,段郎君你,是行医之人,这犀牛角可以入药,他日说不定可以救人性命,便赠送与你。如今也算给这宝物,找了个好主人。”姚老夫人笑着,示意小丫鬟端过来。
“那——在下就不推脱了,多谢老夫人。”段新看起来对这个赏赐十分的满意,拿着在手中不断把玩。
“这是送于欧娘子你的。”老夫人亲自从托盘上拿起一对珍珠耳环,示意欧正雪过来,欧正雪盛情难却,只得乖乖走过去,老夫人,亲手为她戴上,又端详了一番,笑道:“果然明珠送美人,这话说的没错,正雪戴了,又俏丽了几分。”
“清浅见过老夫人。”这时候,门口走来一个女子,一身白衣素裙,发髻高高挽起,斜插三只镂空金朵钗。
清秀斯文,落落大方。
见到屋中还有其他人,她轻柔一笑,道:“原来老夫人还有其他客人,清浅见过各位。”
老夫人连忙招呼她过来,坐在床边。
欧正雪见着安娘子自是有些体己话,要对着老夫人说,这时候她便连忙告退。
刚刚走出来,就听到这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段新也随后出来了。
“你不是刚刚把完脉,老夫人身体如何?”欧正雪回头问道。
“毒性已解。如今就只是摔伤,没有大碍了。这到下个月初八,还有些时日,老夫人虽然不能完全好起来,但是参加婚礼,自然是没有问题。”段新对于摔伤之类的病症还是很有信心的。
“段新。”欧正雪走着走着停下来,正色看着段新。
段新愣了一下,自己的大名还没有被同龄女子如此直呼过,有点不适应。不过,这欧正雪也不是寻常女子,这让他想起欧正雪的歌妓身份,心中添了几分厌恶。
“何事?”他也正色说道,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