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昨日的犯人上来!”县太爷吩咐道。
捕快很快就把昨晚四人里的三人抬上了公堂,那四人中除了那个年纪大的老婆子受伤轻一点,其他人的屁股都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
那些跪着的人一看到这个场景,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打之人。
“你们可认罪?”
县太爷面色严肃的看着跪着的那群人,使劲儿的拍了下惊堂木。
地上跪着的那些人看上去神色紧绷,却没一个开口说话的,似是在等什么。
之前给柳清雨带路的那个年轻妇人,刘金金也在这些人里,她此时鼻青脸肿,肩膀上还有个血窟窿,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在她的身边还跪着个中年男人,就是她的夫君赵无敌。
此时赵无敌虽然低垂着头,但是眼睛却在四处打量着周围,发现没有那群姑娘的身影后,悄悄松了口气,面色看上去也缓和了些许。
“大人,我们冤枉啊,我们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哪里敢犯罪呢?”赵无敌突然开口大声的说。
县太爷冷哼一声,指了指下面的大牛等人,“这些人昨晚已经招了,他们是下线,负责给你们拐人,你们负责转手。
昨晚已经签字画押了,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些人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吗?我还说他们和我有仇,冤枉我呢!”赵无敌无赖的耸了耸肩膀,将死不承认贯彻到底。
县太爷看着大牛,问道:“这人是与你接头的人吗?”
“大人,我也不确定,那些人每次来都带着斗笠,又是半夜三更的,我实在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啊。”
大牛回头看了赵无敌一眼,只见赵无敌的手动了动,他突然就改了口,推翻了之前的证词。
赵无敌满意的点点头,“大人,你看这人都说不是我了,你可不能为了尽早破案,就冤枉好人啊。
再说了,要是我们真的犯罪了,大人你得把苦主带上来啊。”赵无敌有恃无恐的说。
那些跪着的人听了这么久,原本还有些害怕的,现在已经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老大这是找到脱困的方法了,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上方的县太爷被这话问的一愣,明明都已经人证物证确凿了,这人怎么敢当堂威胁证人改口供的?
转头一想,却也明白了他为何有恃无恐,那些被拐的姑娘都是良家女子,还都是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若是出来作证,以后还怎么嫁人?
大魏朝虽然女子可以改嫁,但是一般来说,改嫁的女子都是有些本事的。
有的是贤惠出了名,有的是娘家实力雄厚,有的是自身容貌出色,总之是有些出挑的地方的。
而这些人都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肯定不想影响自己以后的婚嫁之事。
想到这里,县太爷有些发愁,不由自主的往柳清雨和步轻尘坐着的方向看去。
柳清雨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就在她想要起身的时候,步轻尘隔着衣袖握住了她的手腕,对着她微微摇头。
“你有后招?”
柳清雨疑惑的看向步轻尘,压低声音问。
步轻尘微微颔首,对着柳清雨轻轻招了招手,柳清雨好奇的将耳朵凑了过去。
步轻尘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甩开手里的折扇,在他凑过去时,挡在他与柳清雨的脸前。
“马上揭晓。”
柳清雨有些无语的移开了自己的耳朵,总觉得刚刚浪费了自己人生的三秒钟。
见身边的步轻尘笑的和偷了小鸡的狐狸似的,心里不免有些嘀咕,这样的人真是大反派吗?哪个大反派这么幼稚啊!
对了,她记得书里说过大反派的年纪,他今年好像是十八岁。
怪不得呢,再反派,他在现代社会也就是个和她一样刚上大学的学生。
想到这里,柳清雨看步轻尘的眼神就有了一点点改变,多了些理解与同情,少了一点防备。
步轻尘自小就在谋算中长大,熟悉各种眼神,原本还以为柳姑娘讨厌他开的这个玩笑,可是后面柳姑娘看他的眼神有了些许的变化,似乎是少了一点防备。
他本来还有些高兴,认为柳姑娘可能与他又走近了一些,但再仔细一看,为何柳姑娘看着他的眼神中还带着点同情?
他堂堂西北王,手握重兵家财万贯,哪里需要同情?
步轻尘张了张嘴,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总不能和柳姑娘说,他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同情,所以想要说明一下吧?
就在两人对视的时候,公堂上已然出现了变化。
一个身着粗布衣服的姑娘走进了公堂,跪在了地上。
“大人,我可以作证。”刘金萍大声的说。
县太爷没想到真的有姑娘愿意出来作证,立刻道:“好,赵无敌,现在已经有人出来作证,你还敢狡辩吗?”
“大人,这个人是我娘子的妹妹,她因为我不借给她家钱,而心生怨妒,在此冤枉于我,我可没做什么错事。”
赵无敌眼睛转了转,瞎话说的和真话一样自然。
县太爷在明珠县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如此狡猾的犯人。
他眉头紧皱,瞥向了跪在地上的其他人,他就不信这些人里都是这么狡猾的,就找不到一个好审问的青瓜蛋子。
“大人!有急报!”
一个捕快从外面小跑进了公堂。
县太爷一听,赶紧招手让那捕快过来。
“大人,王爷派去的那些人已经找到地道通向哪里了,就是大牛他们的隔壁村,原来那个村子里很多女人都是被拐卖去的,不止咱们有咱们县的,还有周围很多县城的姑娘。
据回来报信的人说,反而因为离咱们县城近,他们没敢闹的太厉害,而且整个村子的人都是拐子。”捕快在县太爷耳边悄悄说。
县太爷得到这个消息先是一喜,因为终于可以治这些拐子的罪了。
可随之又是一悲,这拐子村在明珠县周围活跃了这么久,自己竟然不知道,头上的乌纱帽怕是真的要不保了。
“咣”
虽然内心有些焦虑,但是县太爷知道审理案子要紧,他狠狠的拍了拍惊堂木,严肃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赵无敌。
“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重要证据,你还不认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