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狱卒想了想手里的和离书,点了点头。
霎时间,牢房里的人都冲柳三爷投向了羡慕的目光,以为他夫人也是给他送吃食的。
柳三爷很满意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他理了理衣服,骄傲道:“大人,我夫人送的东西呢?我怎么没看到。”
“这个就是。”狱卒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他。
柳三爷吃惊的看着那张纸,一时间没有任何动作,那狱卒懒得和他多说废话,直接扔进了牢房,快步离开了。
于是牢房众人就看见那张纸飘落到了地上,纸上大大的“和离书”三字,昭示着它的存在感。
啧啧,都是兄弟,别人收的是油汪汪的馅饼,他收的就是妻子的和离书,还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牢里众人此时思维空前统一,对柳三爷充满了同情。
此时的柳清雨当然不知道柳三爷被惨遭打脸了,她正懒洋洋的伸个懒腰。
“都醒一醒,吃饭了。”有狱卒带着吃食走了过来。
原本还有些萎靡的众人,如今都有了精神,期盼着早点开饭。
“哼,你有馅饼又怎么样?我们才不惜的吃呢。”柳府的二少爷不满的看了对面牢房一眼。
柳老夫人也振作起精神,狠狠地的瞪了角落里的田春竹母女,随后整理了一下衣服,等着狱卒过来。
“你就给小爷吃这种东西?”柳思晨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清可见底的碗底,只有上面飘散着几颗零星的米粒。
那狱卒一向看不起纨绔子弟,闻言讥讽道:“怎么,你还以为自己还是以前的大少爷啊,有的吃就不错了。
还在那挑肥拣瘦的,既然不想吃,那就不必吃了。”
说完就把他面前的碗拿走了,直接关门锁门离开了。
柳思晨只能无力的伸着那只想要挽留饭碗的手,最后慢慢垂了下来。
柳府女眷看到了刚刚柳思晨的遭遇,也不敢说什么,碗一到手里,她们就把那碗“清粥”喝了,
随后看着手里那已经干巴巴的硬馒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吃了。
柳老夫人实在太饿了,试探性的咬了一口,直接“诶呦”了一声,将馒头吐了出来,伴随着馒头落在地上的,还有她的一颗门牙。
“这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江氏无力的感慨道。
柳清雨满脸黑线的看着这一幕,这些人是被人伺候的没有脑子了吗?把馒头撕开,放那清水粥里泡一泡不就软了吗,为啥要先喝粥。
罢了,反正和她也没啥关系,赶紧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可就要开启流放副本了。
柳清雨打了个哈欠,靠在母亲肩膀睡了过去。
——我是换地方的分割线——
此时,西北边陲之地,恭王府。
王府的奴仆急急忙忙的奔跑着,一个背着药箱的老者就这样被一个小厮从府外拉了进来。
“薛神医,您快点儿,再晚一会儿,我家主子就没命了。”
小厮焦急的看了看身旁喘着粗气的老者,想了想后直接背起了他,往主院跑去。
主院原本还焦急的奴仆,见到薛神医被小厮背了进来,连忙帮忙打开房门,请他进去给主子看病。
薛神医走进去后,就看到了床上之人,此时床上躺着一个身穿玄色锦缎华衣的英俊男人,胸口正插着一根箭羽。
薛神医当即给他号了下脉,随后轻轻吐了口气,一脸淡定的开了个方子,让小厮去抓药。
“小问题,这箭没伤到要害,我先帮他把箭头拔了,你去抓药来煎。”薛神医吩咐道。
小厮见薛神医都说自家主子没事了,当即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脚步轻松的去抓药了。
薛神医先用银针封住了步轻尘的几道大穴,随后找准角度,轻轻一拔,就将箭头拔了出来,给他敷上了特制的金疮药。
刚做好这一切,就注意到床上人黝黑的眼眸,显然步轻尘他醒了。
“薛叔?!”步轻尘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人。
原本还仙风道骨的薛神医,此时仿佛卸下了伪装,吊儿郎当的的回道:“不是我还能是谁?你怎么和你老子一样,总是半夜受伤,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几次折腾了。”
步轻尘看着眼前还在嘟嘟囔囔的老头子,是真的,他真的回来了!
那个女人,他不会放过她的!
他上辈子就发现了,只要一遇到那个女人,他就不再是他,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操控着,哪怕最后他努力脱离,依然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这辈子,他要防患于未然,先下手为强。
“薛叔,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步轻尘了解薛叔话痨的特性,要是放任他,他能和你聊一宿。
薛神医看着步轻尘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把银针一收,潇洒的离开了屋子。
一边走还一边嘟囔道:“你小子和你那缺德爹一样,过河就拆桥,下次再找我,我就往你伤口上撒盐。”
步轻尘目送薛神医离开后,对着屋子喊了一声:“暗一。”
“属下在。”一个黑衣人“唰”的一下出现在了屋子里。
步轻尘拖着受伤的身体,来到了书桌前,挥笔画下了一个女子的画像。
“这次任务你和暗九一起去。”
暗一接过了画像,“嗖”的一下消失了,仿佛屋子里从来没有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