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天气有些炎热。
陶天天趴在丈夫的后背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傻妮子,又怎么了?”李廷开口,声音温柔。
“人家热嘛~”
女子将下巴搭在心爱之人的肩膀上,眯着眼睛一副懒洋洋的小猫模样。
“虽然你背着人家,但是人家也帮你把阳光全都挡住了不是?”
“是是是,那我们就走那巷子里。这样你就晒不到了。”
李廷笑着在妻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随后在陶天天哇哇的叫声中,哈哈大笑着走进了巷道。
一走进巷子,扑面而来便是一阵让人爽的骨髓里的凉意,小夫妻俩皆是精神一振。
两人有说有笑地朝前走着,聊的更多的,自然是关于儿子的事情。
虽然他们不清楚自己的儿子究竟是什么级别的实力。
但从他能得到参赛资格,到他一连两次晋级成功,这都说明他们的儿子至少在班级里算得上是厉害的。
那么就够了,他们作为父母的,看到自己的孩子很优秀,便已是相当满足了。
他们从不强求自己的孩子必须拿到第一,必须做到何种程度才行。他们只是希望孩子努力了,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那么就够了。
就在夫妻二人沉浸在这种满足的情绪中时,迎面忽然走来一个全身覆盖在土黄色长袍内的人。
夫妻二人只是看了一眼,倒并没有多想什么。他们热走这里,自然也会有别人从这里走。
只是这人蒙在袍子里,难道不觉得闷么?
不过这世上什么人都有,这还算不上什么怪事,倒也并不在意,依旧是说笑着前进。
只是他们不知,在他们快要靠近这着袍之人时,袍子之下,一把刺刀悄然出现。
就在两边身形交叠的一刹那,突然,袍起,刀现,一道杀意猛得自袍下袭来。
锋利地刺刀宛如食人的野兽般,悄无声息地刺向李廷的腰间。
对方的动作幅度不小,李廷和陶天天也本能地朝对方望去。
当他们看到雪亮的刀片出现时,强烈的不安与死亡的恐惧同时涌上心头。
然而刀速太快,李廷根本来不及反应,锋利的尖刀便已经刺进了他的身体。
噗嗤——
那一刹那,李廷的眼前猛得黑了一下,身子因为剧烈的疼痛骤然紧缩,随后这种疼痛便从腰部疯狂地传至全身。
一道沉闷的惨哼声在巷道中响起。李廷单膝跪地,一手捂着伤口,痛苦不堪地看着面前的黄袍人。
身旁的陶天天早已经吓得瘫坐在地,瑟瑟发抖,看着丈夫的眼睛里除了担忧,便只剩下恐惧。
“你……你是什么人?”李廷艰涩地问了一句。
“杀你之人。”土黄色的袍子下传来中年男人冰冷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什么时候得罪你了?”李廷带着怒意和不解问。
黄袍男人举起了刀:“我要杀的只是你,这个女人我要带回去给我的主子享用。要怪,就怪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说完这话,尖刀对准了李廷的脑袋,狠狠地刺了下来……
鲜血,自李廷的额头滑落,沿着鼻梁,沿着人中,沿着嘴唇,沿着下巴,最终滴落。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瞳孔涣散了片刻后,重新恢复了正常。
他有着不解,抬起头,才发现黄袍人的胸口处透出一把利刃,利刃上沾满了鲜血,伤口喷射出来的血溅射在他的脸上……
对方手中高悬头顶的刀,离他的眉心只有不到半寸的距离。
黄袍人的尸体逐渐僵硬倒下,露出了其后另外一道纤细的曼妙身姿。
这道身影身着一习黑衣,乍看之下似乎也是不好惹之人。只是黑色面罩上露出的那双清丽的眸子,透着一抹淡淡的温柔。
还不待李廷多问,黑衣人轻盈地走上前蹲下,查看了一下李廷的伤口。
还好,刀上没毒,看来这黄袍人以为自己一定可以得手,并不想多此一举。
“来,快把这个吃了。”
一粒药丸出现在黑衣人手中,她一开口,性别便暴露了出来。
李廷警惕地看着对方,并没有伸手去接那药丸。试探地问道:
“阁下是何人,为何要救我等?”
黑衣人微微一愣,略作沉吟后说道:“令郎曾对我有救命之恩。今日……恰巧路过,见您和夫人有危,便出手相救。”
“我儿子,曾救过姑娘?”李廷心生疑惑,显然皮斯理并没有和他们说过这事。
或许是真的,但对方所说恰巧从这里路过之事,却并不如何相信。
“这是疗伤药,请抓紧服下,不然失血再多些,您就有危险了。”黑衣人的声音里多了一丝焦急。
李廷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心知某些内脏怕是已经破裂。倒也不再犹豫,拿起药丸便吞了下去。
一股极其苦涩的味道从喉咙深处涌了上来,随后李廷猛得吐出一口血,忽然觉得胸口的沉闷和伤口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这疗伤药效果很好,回去安心休养两日应该便不会有事。
奉劝二位一句,这两天最好待在家里别乱出门……还有,找个机会把这件事跟令郎说一声,让他也注意安全……”
黑衣女子说到这里,声音不知为何小了几分。
随后她站起身,抽出长剑,将倒地之人的黄袍割开,从对方身上摸索出一块令牌和一个钱袋。
令牌一翻,其上赫然刻着一个“白”字。
对方之所以粗心大意地带着这种象征着身份的东西,显然是没有考虑过自己会失手的情况。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杀死一个不会功夫的普通人,即便是最低级的黑铁战师也可以轻松做到,更何况此人还是个青铜战师呢。
黑衣女子看着李廷夫妻问道:“这是高级贵族特有的令牌,这两日你们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人?”
李廷闻言,苦笑一声:“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平时哪有什么机会去接触贵族?更别说去招惹他们了。”
就在这时,之前惊吓过度,此刻才稍稍恢复过来的陶天天看着令牌上刻的字,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白逸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