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未修改,请勿阅读)
我的疯狂最后导致的就是连警察也引过来了,那两个女人非要我道歉,否则就一定要警察把我抓走不可。
我真是要笑死了!
先不说本就是她们辱人在先,我如果道歉,不就代表了我承认了她们先前对顾屿森的那一番侮辱?
我死也不会道歉,所以对方不愿意调解,而当我被铐上手铐的那一刻,顾屿森就站在不远的地方,而更让我无地自容的是,他旁边还站着顾倾儿。
他们像是看戏一样,完全没有替我说话的意思。
“你就一定要给顾家丢脸吗?”
倒是顾屿森,在我被警察带走的时候,突然脸色极沉的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真的抓疼我了,我刚准备说话,他却又猛地甩开我的手,额头的太阳穴似是被我气得突突直跳,“果真麻雀就是麻雀,行为粗鄙,永远变不了凤凰!”
“莫清,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把你娶进门!”
我心猛地震了一下,抬起头看他。
顾屿森跟我求婚的那天夜里,下着很大的一场雪。
我不知道他是顾家太子爷,他也从没告诉过我这些,我们像是全天下最普通的情侣一样,走在满是圣诞树和霓虹彩灯的街道上,那时候,他的围巾还围在我脖子上,他的每个眼神也都在我身上。
走到一个喷泉池的时候,他突然语气温柔的问我冷不冷,我一边踢石子,一边笑着问:“你猜?”
他也笑,一把搂住我的腰将我带到他怀里,然后握着我的手放进他大衣口袋里,低低问:“我猜对了吗?”
哇,这个人真是……好不要脸啊。
我笑着打了他一下,刚想要从他怀里逃开,他却略带紧张的握住了我的手,然后,像是变魔术一样,在他的大衣口袋里为我套上了戒指。
我从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跟我求婚,漫天飞雪下,他单膝朝我跪下,黄色的暖光洒在他身上,他好看到一塌糊涂。
我极其丢脸的捂住了嘴巴。
而他抓着我的手,一字一句郑重道:“阿清,嫁给我,让我给你一个家。”
我从没告诉过他,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而这句话,是我毕生听过最美的情话。
可现在,他却说他后悔娶了我。
我以为会很痛,但兴许是已经痛得麻木了,这一刻,我甚至连眼泪都没有掉下。
我告诉自己。
该哭的不是我,该是他顾屿森才对。
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莫清去保护他了。
哪怕,其实他根本都不会在意,甚至哪怕等我死了,都不会为我流一滴眼泪。
我被带回了警局。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那两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说什么也要让警方把我拘留起来,我一路听她们哭诉,却表现得异常淡定。
她们一定不知道,我没什么好害怕的,拘留对于现在的我,根本就不是一件坏事。
就在不久之前,我还在担心,顾屿森如果再像现在这样每天都不回家,房子那么大,又空荡荡的,我要是哪一天真的撑不住,恐怕死在里面都没人知道,但现在,不过是没了自由而已,若我真的死了,至少会有人为我收尸。
多好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还没来得及进拘留室,就突然来人将我保释了出来,那两个女人一路不依不饶,可那人不过是在警局说了一句话,警方就立刻战战兢兢的将我放了出来。“咦,今天真不该来的,可真恶心。”
“怎么了?”
“你不知道啊,就那个顾家太子爷,竟然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妹妹!不仅找了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养在身边,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顾倾儿共舞,你是没见他看顾倾儿的眼神,和看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有什么差别?”
“顾倾儿是顾家的养女吧,不是亲妹妹。”
“谁知道呢?这种豪门世家,关系最乱了,说不定顾倾儿本来就是顾家留在外面的私生女,为了名声好听才说从孤儿院抱回来收养的,你想想,那个顾家太子爷要什么没什么,哪怕是自己的妹妹,只要想要,应该也已经和她上过床了吧?到时候顾倾儿再一怀孕,生下一个畸形胎儿,兄妹乱伦啊……”
“那顾家天子爷有钱有势,长得又好,没想到这么想不开,做出乱伦这种恶心的事情,真是恶心的男人,哈哈,也活该他们有一个畸形的孩……啊……”
我实在听不下去,随手抄起洗手间的一个工具,发了狠般的朝那个女人砸了过去。
“谁是恶心的男人,你再敢说一句试试?”
那个女人被砸得一懵,额头立刻有血流出来,大骂道:“你神经病啊!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怎么不关我的事?
自认识顾屿森以来,他在我心中,就是上天打造出来的完美神物,没有一点缺点的完美男人,相貌,身世,性格,才能,通通一流,说是上天偏心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全都加诸在他身上也不为过。
若说唯一的败笔,那就是,他爱上了顾倾儿,自己的妹妹。
这本没有什么,但在顾家,在外人眼中,这就是违背纲常,就是乱伦,就是……不容!
我其实不止一次的怪过顾屿森为什么要对我隐瞒他心中已有人的事实,但当我知道他爱的那个人是顾倾儿时,我又心酸的觉得,如果他真的下定决心要和她在一起,那就证明他真的爱透了她,所以,我真希望他们的坎坷和荆绊能少一点,祝福和鼓励能多一点。
我不希望他太难了。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我一退再退,低到了尘埃。
所以,在听到顾屿森被这样诋毁的时候,被那样不入流的人说着他爱上自己的妹妹十分恶心的时候,我真的气得发抖,因为我几乎可以想象到,以后的日子里,又会有多少私底下的谩骂涌上他。
那个女人还在骂,用尽所有恶毒的词汇,我终于忍不住,冲过去跟她打了起来。
我扇了她很多巴掌,掌掌都往嘴上呼,我要扇到她不能说话,嘴里再也吐不出那些辱骂我用了一生去爱的男人的话来。
她当然也不是吃素的,更别提我一个人孤军奋战,而她还有帮手,她们两个人一起过来打我,我一个得了癌症才呕过血的,根本就不是她们的对手。
但我并没有停手。
心头闷着一团火和痛意,仿佛只有靠这种方式才能宣泄出来,那两个女人大概以为我是疯了,但其实我的脾气并没有那么大,我也不是刚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我这么崩溃,完全是她们触碰到我的底线了。
顾屿森,就是我的底线。
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辱他,我得像我之前扑过去为他断肋骨一样,好好的护住他。
哪怕,我早就被他伤得遍体鳞伤。“当然可以。”
虽然我并不会做豪门少奶奶,但我知道,此刻若是拒绝,未免太失大家风范,顾家这样的名门,不能在我身上失了脸。
于是,向来抗拒与外人接触的我挽上他的腰,与这个陌生的男人在舞池共舞。
我不怎么会跳舞,唯一会的几支舞还是和顾屿森学的,那时候舞步凌乱,我总是踩到他的皮鞋,然后再吐着舌头埋着他怀里偷笑,那时候,跳舞还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不似现在。
而且,这个男人还总往我身上瞧。
我很不适应,正准备提醒我已是有夫之妇,就听到他温润笑道:“莫小姐,我叫傅斯年。”
“我叫莫清。”我点点头。
“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他若有所思。
哇,真是好老套的搭讪方式。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要这么回他。
可现在,我只是看了他一眼,释然道:“你见的是不是顾小姐?很多人都说……我和她长得很像。”
傅斯年不说话,只是眼光朝我耳朵后望去。
我不知道他在瞧什么,难道我耳朵后还长了什么胎记不成。
正准备说话,音乐骤停,台上的主持人拿着话筒道:“交换舞伴。”
于是,还没能等我反应过来,我就已经到了另一个男人怀里,而那个男人,竟是顾屿森!
“你刚刚和那个男人好像聊得很开心?”顾屿森的声音很危险,轻轻贴在我耳边。
以前相爱的时候,他很爱吃醋,但凡我在电视上多看了别的男人一眼,或说别的男人长得帅之类,他都非要吃醋个好几天。
而现在,他这样的语气恍惚间让我觉得他是不是回到了从前,因为我真有些难以置信,他竟然用顾倾儿换了我。
可正当我准备寻找顾倾儿确定答案的时候,他的下一句话立马就让我透体冰凉:“不用找了,倾儿跳得累去休息了。”
言下之意是,如果不是顾倾儿要休息,他不会找她跳舞。
我们跳着舞,他那样亲密的拥着我,可伤人的话也是一句接着一句,“不要忘记,你已经是有丈夫的人,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意勾搭别的男人。”
我心狠狠痛了一下,仿佛有什么藤蔓绞上了脖颈,竟疼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勾搭过别的男人吗?
从始至终,我都只有过他一个男人,更何况,是我勾搭了他吗,明明当初是他招惹了我,骗了我。
我很少说“骗”这个词,因为总觉得说了后就像个怨妇,但这是事实,并且是真的可恨的事情。
这支舞根本就跳不下去,哪怕是在他的身旁,所以都还没能跳完,我就借口去上洗手间匆匆而逃。
洗手间里,我不停的呕吐,呕出一大滩的血来。
我是真的快死了。
老天对我真不算太糟,知道这样的日子我已经快过不下去了,只靠着过去的回忆,无法让我留在顾屿森的身边,所以,才给了我这样一个方法。
死亡,是最好的解脱。
我无父无母,从小就是个孤儿,而自从遇上顾屿森,我就认定了,他是我的唯一。
而此刻这个唯一,我连我还有多长时间可活都不能再告诉他,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在乎。
正推了门准备出去,就听见门外传来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所以在我的手还放在胸口处捂着肋骨止疼的时候,看到他,我立刻放了下来,却没想到太过慌张,看上去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顾屿森本就敏锐,看到我这个动作眯了眯眼睛,走过来道:“你在干什么?”
我说:“晚饭吃多了,捂肚子消消食。”
以前,这种事情本来是他为我做的。
他对我真的很好,当然是在顾倾儿还没回,一切真相都还没捅破,我们像是天下间所有恩爱情侣那般相爱的时期。
每次吃完饭,他都会躺在沙发上,而我躺在他的怀里,任他温热的大掌无比轻柔的揉着我的肚子。
他每次都一边揉一边偷偷低下头来亲我,我当时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是顾家鼎鼎有名的太子爷,年纪到底也小,每次被亲就去挠他痒,手在他身体里摸来摸去,笑着警告道:“痒不痒?还亲不亲,还敢不敢亲我?”
他笑着任由我胡闹,终于在我闹够了的时候,轻轻抓住我的手,目光灼灼:“亲,亲一辈子,好不好?”
多恍惚啊,那时候,他就对我说了一辈子。
不能说他现在忘记了,或许只能说,他说的誓言,从来都算数。只是他当时眼里看着的,是另一个人。
兴许是被我那句话激起了过往回忆,顾屿森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有那么一刹那,我竟错以为那是柔情。
“以后我让厨房量好你该吃的饭量,这样以后就不会总是糊里糊涂的积食。”顾屿森走近,伸手准备去抚我头发,“上次谢谢你救了倾儿,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或者想做的事情,尽管提出来。”
我像是受了惊一样,猛地往后退了几步,让他抚我头发的动作生生顿在了半空。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在一切真相都赤裸裸的摆在几个人面前的时候,他已经不再适合对我做那么亲密的动作。
见我这样,顾屿森放下手,那力度让我感觉他极其气恼,连声音都沉了几分,“既然没有,那就跟我出去走走,明天有一个慈善晚宴,你跟我一起参加。”
我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我是很想要出去走走,可并不想参加宴会,因为在宴会上,必定会遇上顾倾儿。
尤其,是在开场舞的时候。
明明我才是顾屿森的妻子,可开场舞邀请女伴的时候,顾屿森的手伸向的,只会是顾倾儿。
他不是对我不好,只是在顾倾儿和我面前,他选择的永远会是她。
这更让人难过。
我一辈子都是个替身,永永远远的替身。
好在,这一辈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所以,无论晚宴上多少人的目光朝我射来,我都毫不在乎,一个都要死了的人,还计较那些干什么?只是,当我眼前突然出现一双修长干净的手时,我还是怔愣了一下。
“小姐,能请你共舞一曲吗?”
我抬起头,发现眼前站着的是一个穿着凤尾服的英俊男人,他微微弯腰向我邀请,眉眼间满是绅士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