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揣着那几包药,小心翼翼地离开,看到了脸色有些苍白的素蝶,袅袅地倚在门口,眼神专注地看着我。
我不由得揪起了心,勉强向她笑着点了点头,这个西子湖畔最有名的舞姬,最后还是见到了,果然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盯着素蝶那双媚眼出神,她是游戏与万千花丛之间的翩翩起舞地蝴蝶,自己只不过是近黄昏的一抹残阳,微微低头,下意识地摸了摸我微微隆起的小腹,如果人命是上天安排的,那我以前是贤妻,日后就好好做良母。
素蝶的脸色愈发的显得苍白,宛如世间的一个幽灵,飘到了我的面前,声音轻小,若有若无。
她说:原来一个人的命是由他母亲的命决定的,姐姐,为什么你我的命,竟是这样的不同。
她的手中也提着几包药,与我手中的却截然不同,一样的小生命,到了她一个青楼女子的肚中,便容不得他见到天日,她说:
姐姐你想不想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
一句姐姐叫得我心头一颤,脑中轰轰作响,一个踉跄差点跌落在地上,却被对方轻轻地扶住了,我缓缓抬起头,脸色惨白。
素蝶艳丽的衣裳里,从颈子这里便可隐隐看到,有许多美丽的花,盛开在每一个角落,妩媚地让我头晕目眩。
这便是衾尘所绘的花钿,每一朵花,都犹如一个长着血盆大口的恶魔,张牙舞爪,欲将我吞噬一般。
素蝶静静地立在药铺,看着我挣脱她的手,仓皇而逃,随后坠到在地,发出一声惨叫。
无意间撞到了药铺的门柱,那般猛烈地撞击,伴随着痛苦的叫声,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迅速蔓延开来。
等到杜浩宇赶来的时候,我已倒在了血泊之中,静静地闭着眼,不愿睁开,不愿面对事实。
我想就这样死了,也就罢了,偏偏我还活着。
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回墨家了,见到了衾尘英俊白皙的脸,紧张而又担心地看向身旁的杜浩宇。
杜浩宇在衾尘耳畔低声数语,望向我的眼中分明夹杂着几分忧郁,再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后来我才知道了,原来杜浩宇说的是:令夫人日后再也无法生育了,请多多保重。
来年春,墨衾尘迎娶了春满楼的头牌舞姬,名分是妾。
素蝶进门的时候,自然没有正式的隆重,然而风头却盖过了当年的我,只因在她的手中,抱着一个干净漂亮的孩子,睡得正香。
素蝶进门时穿的是素衣,并不张扬,也不得意,规规矩矩地向我行了跪拜大礼,态度诚恳地说:姐姐对素蝶的恩情,我素蝶没齿难忘。
我想对她微笑,却发觉自己挤出来的微笑,呆板的几乎凝固。
我不是不恨素蝶,只是失去了,方才知为人母的心境,于是才对衾尘说:让素蝶母子进门吧。
素蝶生的果然是个儿子,望着衾尘喜悦的脸庞,宠溺地接过孩子,三个人其乐融融,看怔了我的眼。
医院-----
“唔,头好痛啊,这是哪?”骨末笙看着眼前的白色墙壁,一时很茫然。
“护士!护士!她醒了!”身旁,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急忙的按着身边的铃声。
护士?这又是什么职业?嘶---忽然,一段陌生的记忆生生的插进骨末笙的脑海。
老娘我重生了!
重生了!
这是一个名叫地球的地方,这里的人都不修炼,靠着一种名字叫钱的东西生活。而她的原主名字叫骨末笙,是一个贵族世家的大小姐,因为全家就她一个女生,更把她当成宝贝一样宠着,刚刚在按铃的正是原主的亲生父亲,骨柯。
“小笙,你终于醒了,你可担心死我了!”一旁的林子叶,原主的亲生母亲在骨末笙的床边上哭泣。
刚刚理清完原主记忆的骨末笙马上就接受了这个身份。既然苍天给了她一次重活一世的机会,她为何不好好的珍惜呢?这也算是她的个性,总能接受现实的残酷或现实的温暖。
“妈,好了,我这不就是没问题吗!不信,你看!”说着骨末笙就像想挣扎起身,就被刚进来的护士给制止了:“怎么回事啊?做家长的也不好好管教管教她,下雨天的,干什么还淋雨啊.......”护士还没有说完,就不像继续说下去了,碍于那家的产业太大也就不愿多说什么了。
骨柯被说的有些窘迫,同时也有些讶异,他这个闺女被他宠的不要不要的,每天傲慢的不行,见道我们这老俩口就跟没见到似的,很是嫌弃我们是农村出生,要是换做以往,早就嫌弃死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护士给骨末笙检查完身体确定无碍之后就走了,只剩下这一家三口在这个vip病房里待着。
“笙笙啊,饿不饿?要不要打个电话让宋妈给你熬点小米粥啊?”林子叶看着到了午饭点儿,就不禁关心的问道。
宋妈是骨家的保姆,骨末笙听了,就说道:“我现在好多了,不如我们回家再吃吧。”
其实,先前林子叶也非常的讶异,不知道这宝贝闺女是怎么了,再听到骨末笙这么说,不禁问道:“笙笙,你怎么....变了许多啊?”
骨末笙也知道林子叶再在纳闷什么,毕竟愿主先前可是非常的傲慢,再者说,愿主住院的愿因也是因为爱上了一个像想私吞骨家家产的人渣,和父母大吵一架,从而冒着大雨离家出走,导致生病死亡。
可是,骨末笙不想装,上一世,就是因为她的不懂事,导致了本来就穷的家更穷,所以唯一的父亲自杀,这一世,她会好好孝敬父母!
“爸,妈,生病的这段期间我想清楚了许多,以前是我太放纵了,对不起,我们,回家吧!”纵使有太多对不起,也在这一袭话中了结,毕竟,是父母啊。
“好,好!笙儿终于长大了!”骨柯非常的激动,马上办理了出院手续。
“来,走吧!笙儿!”林子叶听完了那一袭话非常感动,扶着身体还在虚弱的骨末笙,离开了医院。
轰隆隆-----
“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老娘我终于要历最后一道雷劫了,哈哈哈哈哈!”骨末笙一袭白衣上沾满了血迹,让她那被利器所刮的脸竟生出了一种凄美感。
“妖女!休想修成正果!”身后,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掏出了黄符,嘴里念叨着什么,不一回儿,一条全身通红的魔剑从老人手里抽出。
“哈哈哈哈哈!笑话啊!说我勾结魔道,臭老头,你手里拿着的又是什么?”骨末笙猖狂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就是看我是个修练天才,竟然在我历劫的时候像谋杀我,不过,没办法,我,福大命大,只是划花了我的脸而已。”骨末笙非常自恋的笑了笑,继而有又非常的恼怒:“你划花了我的脸,怎么赔!”
那老头没有想到骨末笙竟然是这种性格,稍微一顿,继而说道:“呸!一派胡言!谁不知道你是一个妖女,脸皮的颜值,一也就只能算是皮了吧,竟然还说我勾结魔道,罪不可恕,拿命来!”那老头说着手里的魔剑像离了弦似的,直直的冲了出去。
竟然有人说她骨末笙长的丑!虽然确实不咋滴,可好歹也算是小家碧玉了好吧?知道脸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多重要吗!想着,骨末笙顿时炸了毛,也跟那老头斗起来。
“好样的,丑!臭!老头!专在我渡劫虚弱的时候跟你我斗!有脸吗,啊?”此时,骨末笙那因为雷劫被劈出来的血迹,又多了一道因为打斗出来的血迹。
要不是因为渡劫,她打一百个,那都不是事儿!可是渡劫的规矩就是:必须用你最虚弱的能力来扛劫,可见,骨末笙和那个老头周旋那么久,都没倒,可见一斑。
(好吧,作为作者,我很想提醒,你还有一道雷劫还没历啊啊啊啊啊!(??皿?`))
轰隆隆隆隆------
这一道雷劫比原先的要凶猛很多,千千万万道雷劫渐渐的汇成一股无比巨大的红紫色雷电,正冲着骨末笙的脑袋往下冲。
“玩完了!糟糕!我这一生可就等待这一刻啊!我不甘心!”骨末笙非常不愿意的吐了一口血迹。“既然如此,我也要拉全世界去陪葬!笑话,我可是号称妖女的人啊!”不知道为何,骨末笙的体内爆发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力量,朝天怒哄了一声,凄厉而悠长。
“救命!救命!”那老头脚下一软,跪下了说道。他不知道这个在全大陆都闻名的妖女竟然还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可叹,为时已晚,时空开始扭曲,空气变得稀薄,自然灾害开始燃烧摧残着神洲大陆。
骨末笙觉得,此生没有作过如此疯狂的事情,也是,她一向视自己的生命为珍宝,因为她过过穷苦人的日子,所以世界上才出现了妖女这么一个人......
可是,好痛。
她真的要这么死了吗?
不要啊。
她不甘心,自己这么努力,就这么白费了。
她,要死了?
沐完浴后,去露台看了看,海渊不在。去书房看了看,他也不在。去后花园看了看,也不在。我匆匆忙忙跑到后山,看着不远处炊烟缭起,便加快了脚步,推开有些年久的门,寒渊他非常喜欢来这,他说这里有他美好的回忆,我问过很多次你美好的回忆是什么?他大多都只摸了摸我的头,不做声。进去后,正好看见寒渊盛好一盅汤。我接过他手中的热汤连忙摆在桌子上,立即吹了吹自己的手指。
寒渊在我心里是完美的,在这之前有一个专门照顾我起居的人。后面因为我,嗯……大概好像是因为我吧,她被寒渊逐下了山,从那以后便一直是寒渊照顾,寒渊在我对面坐下,静静的看着我刚为他盛好的饭。
“寒渊,把淑淳找回来,你不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嘛!”说完之后,炎姬觉得自己这个提议一点气势也没有,便挺了挺自己的腰。“你就那么想要她回来!?寒渊就这么看着我,眼里有询问还有……气愤。
“没……也没有那么,就是她回来你就不用这么累了。”
“她不会回来了,况且我也不累!”
“嗯,嗯。”
“好了,吃饭,等会就走。”寒渊说完后继续吃饭,今见我半天不动筷又问:“怎么了?”
“寒渊,我……”
“你怎么了?”他继续吃饭,半眼也不曾瞧我,像是知道我要说什么一样。
“能不能慢点再走,我们刚回来的,我想去……”
“去桃李那!?”寒渊总是这样,他很了解我的生活,知道我想什么,什么都知道。可是我还是每次都会问一句:“你怎么知道?”问完后就发现有点傻。
“想吃蜜酿了?”
“嗯……嘿嘿~”
“现在是春晓年,刚被观世音的净雨洗过的人间是最干净的。人之喜悦,最多之时,桃李现下恐怕正忙着采集喜悦之气。用来酿,那你喜欢的蜜酿!”
对啊桃李之所以会被太后钦点为御酒师就是因为他的酒分为喜悦、伤心、憎恨和忘记,他独特的酿酒方式当中喜悦最受人追捧。但有一次桃李严肃的和我说其实众人追捧的怕是忘记。
“哎~他那个大忙人,平时就不常见人影,我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他居然不见踪影,他那酒窖里不还有好多存货吗?看我下次见着他非得在他的胡须上绑根绳子。”
说起桃李他是个人已荒凉,童心未泯的死老头。我很是喜欢他的生活,悠然自在,被王母亲封“御酒师”。专门掌管玉帝亲临宴会中的酒。但哪有宴会玉帝个个出席。所以悠然自得,又有权威身份。最重要他酿的一手好酒。
认识他是在一次天庭宴会上——太子接风宴,那时我大概有八九百岁,也似凡间儿童八九岁,的样貌,那是我第二次来到了天庭,我虽小,但一点也不认生,大大咧咧。别人仙家带着的孩童,都是毕恭毕敬的走在大人后面。我就不同,我是毫不避讳的走在前面,看到新奇的东西,必定去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