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在外面休息了一会儿。
陆励南跟傅锦书并没多少话说。
说了几句关于伏明明案子的事情之后,便打算回去陪着谭暮白。
谭暮白没什么胃口,不吃饭也不喝水。
就这么一直坐在灵堂里面。
有A医大的学妹过来安慰她。
医院的医生也有过来的,陪了她一会儿,让陆励南出去透透气。
陆励南买了一瓶果汁,想要拿回去给谭暮白喝几口。
不吃饭,总要喝点东西,这一天才能撑得下去。
却不想,还不等进灵堂的大门。
就听见里面传来了谭暮白的声音————
“我想,冉曦她并不愿意接受您这一炷香火。”
已经点燃的香,在即将插入香炉的时候,被谭暮白给拦住了。
谭暮白漂亮却又苍白的手指,此刻紧紧抓着那个女孩子的手腕。
指节因为稍稍有些用力,却又隐忍到了极点,而有些微微的泛白。
灵堂里前来吊唁的人都有些愣住了。
不明白为何谭暮白会拦住一个前来吊唁的人去给死者送上的香火。
然而,陆励南却明白,为什么谭暮白会这样做。
因为,要把香火送上去的人,是林易旧年。
而递给林易旧年香火的人,是易存海。
换句话说,这香火,是易存海给伏家人的香火。
陆励南大步往前走。
林易旧年因为送上的香火被谭暮白拦住了,而有些恼:“我们是好意。”
“伏家人不需要你们的任何伪装出来的好意,他们会觉得恶心。”
“恶心?”
被谭暮白如此说,林易旧年有些生气起来:“你又不是伏家人,你凭什么这么说?”
“或许,我说恶心还是说的含蓄了一点,你们送上的香火,会脏了他们轮回的路。”
这话,让灵堂里面的人轰然炸开。
不少人在听见了谭暮白的这句话之后,都纷纷开始猜测了起来。
“学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伏家人的死跟易存海父女有关系吗?”
“听说,真是有关系的……”
渐渐的,他们议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多起来。
谭暮白仍旧在跟林易旧年僵持着。
而易存海却面色不变。
见谭暮白一直拦着林易旧年,不让林易旧年将代表易家人好意的香火给插到香炉里面去。
便走过去,跟谭暮白说话:“谭医生,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
谭暮白并不看他,打算将林易旧年的手甩开。
易存海看出谭暮白的动作,在谭暮白去甩林易旧年手的那一刻,就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易存海面上非常的温和:“谭医生,我们是好意,我知道你跟伏家人的私交非常好,但是,人已经死了,你也要节哀顺变。
我们只是来上一炷香,是好意,你不能疑心病这么重怀疑我们的好意啊,这么重的疑心病会伤身体。”
易存海的手其实用了很重的力道。
谭暮白被他的手攥着手腕,眉毛一分分拧的更紧了。
脸色也变得更苍白了些。
尽管这样,她脸上的神色也没有屈服的意思。
她倔强,固执,又冰冷的对易存海道:“我没病,有病的是易先生你。”
她没病,她的心一直都没病。
病的是易单钧,是易家人,是易家人只手笼罩下的一方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