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起身跟马姐告辞。
马姐客气地说道：“妹妹第一次到我们店，我们聊得这么投缘，还没尽兴呢，我怎么舍得让你们走。这眼看到中午了，姐姐做东，请你们吃顿便饭，咱们叫上陈工，大家边吃边聊。”
言言诧异，自己跟这位马姐也没聊上两句，怎么就聊得投缘了？
刘一帆微微一笑，“改天吧，今天公司开会，你就算想请陈工，他也未必能出得来。”
“这样啊！”马姐马上说道，“那明天晚上怎么样？明天晚上咱们大府酒楼。”
刘一帆一脸为难：“明天言言舅舅过生日，我们俩做晚辈的，不好不出现。”
马姐不知道是真这么巧，还是刘一帆的托词，她脸上依旧保持微笑：“那老弟你看哪天方便？”
“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多，等有机会的吧。”刘一帆说完，拉着言言往外走。
马姐送他们，边走边说：“老弟是明白人，我卖货不可能赔钱卖，但我也不能为外地扛价，你们用的货，我肯定是最低价，不可能比其他MLK贵一分钱。”
刘一帆笑了笑，“我是土生土长的辽城人，我从小就懂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相同的价格，我一定会选择本地代理商。但作为商人，我必须货比三家，把成本降到最低，追求利润的最大化。”
马姐一拍胸脯：“老弟你放心，姐保证让你满意。”
刘一帆笑了笑：“我先谢谢你了。”
“老弟太客气了。”
刘一帆接着说道：“公事儿说完了，我得跟你们店的帅哥，聊点私事儿了。”
马姐愣了一下，看向旁边的孙亮。
言言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她是想叫孙亮出去聊的，当着这么多人说这事儿，多丢人啊！
刘一帆却不这么想，这事儿要挑明，就要当众挑明。如果把孙亮叫出去说，孙亮回店对店长和同事的解释，毫无疑问会是另一个版本。
那时孙亮可以说，他每天和言言一起上班，两人的关系特别好，甚至可以说，是刘一凡从他身边抢走的言言，或是言言爱慕虚荣，抛弃了他。
刘一帆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他对孙亮说道：“听说你每天都坐二十路公交车，并在车上偷偷给言言拍了不少照片。我想看看这些照片。”
孙亮的脸刷的一下白了，接着转红，“误会吧。”
刘一帆正色说道：“你不记得你把言言的照片发给别人，并打听言言的情况了吗？用不用我帮你回忆一下？”
刘一帆平时和言言在一起时，总是嬉皮笑脸的，言言已经习惯了他的不正经。
就算两个人吵架生气，言言也没见过刘一帆这么阴沉的脸色，言言忽然觉得刘一帆很陌生。
孙亮的脸已经由红变紫，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承认这件事儿。
马姐抬手打了孙亮一巴掌，“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言言也是你能惦记的？”
言言一惊，她没想到马姐会打人。
孙亮难堪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言言有男朋友。”
刘一帆慢条斯理地说道：“现在知道也不晚，把手机里的照片彻底删除吧。”
马姐跟着说道：“快点删了！”
孙亮拿出手机打开相册，当着大家的面删除了两张照片。
言言没想把事情弄得这么尴尬，她低声说道：“我有喜欢的人，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偷拍我。”
马姐马上说道：“言言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管他。”
马姐又拍了孙亮一下，“你要是喜欢言言，就堂堂正正的跟人家说，偷偷拍人家照片算怎么回事。”
刘一帆听马姐这么一说，微微皱眉，眼中露出了凶光。
马姐不等刘一帆说话，接着说道，“你也不想想，言言能喜欢你吗？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你怎么跟刘总比，刘总无论长相、才华，哪样不比你强。就刘总开的那辆车，你干一辈子也买不起啊。”
刘一帆淡淡一笑，“马姐过奖了。我还要谢谢孙亮呢。前几天，言言在公交车上遇到流氓，多亏了孙亮帮忙。”
马姐尴尬了，她为讨好刘一帆，恨不得把孙亮踩在脚下，跺上两脚，可没想到刘一帆的变脸速度跟川剧有一拼。
“还有这事儿啊？”马姐装作一脸惊讶，“想不到孙亮还很有正义感。”
孙亮低头不语。
他们各店的导购和业务之间，经常偷拍客人的照片，然后互相打听，沟通信息。
也就是一个客户在进店跟孙亮了解产品的同时，孙亮也会很自然的询问，客户所在小区，然后问出哪栋楼，并衡量出客户的购买能力。
如果是意向客户，另一个导购会拿着手机，不经意的偷偷拍下客人的照片，发给店里跑小区的业务人员。
业务人员会特别留意客户家的装修进度，并根据照片，在施工现场一眼认出业主，进行特定的有效沟通。
如果客户不说出自己所在的小区，孙亮也可以拿着客户的照片，去询问关系比较好的家具店或是瓷砖店，了解这个客户的信息。
辽城是个小地方，新楼盘屈指可数，建材市场的经销商，除了同行之间有竞争，其他店家，都愿意互通信息，连带销售。
各品牌之间，不管是五一，还是十一，只要找个由头，就会组织起来搞个联盟销售。
孙亮知道言言在这附近上班，就打听了几个相熟的朋友。
很快就有人认出，言言是创佳新招的助理。同时孙亮也听说了，言言后台很硬，有大单专等言言的设计。
孙亮本以为，跟装修公司的设计师成为朋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却没想到今天弄得这么难堪。
马姐那头继续安慰着言言，并向刘一帆保证，孙亮以后一定不会再出现在言言面前。
刘一帆淡淡地说道：“马姐严重了，他毕竟帮过言言，我这人恩怨分明。”
马姐继续捧着刘一帆说道：“老弟就是有涵养，一般人听说这事儿，不得来找孙亮，弄不好把我这店砸了的心都能有。你看老弟你，大人大量，不跟孙亮一般见识，姐真佩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