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两天,秦蔓和霍砚迟没再联系。
夏莉也因为她没什么工作安排,直接回她爸妈那边过年了,少了这份唠叨,秦蔓过了两天的吃了睡,睡了吃的咸鱼生活。
这样的安逸日子,在第三天上午被霍老太太的电话打破了。
喊她回霍庄。
原因是快过年了,想叫她一块回来置备年货。
其实像霍家这样的人家,年货这种东西,压根用不着老太太她们操心的,顶多就是自己出个清单,下面有的是会跑断腿的佣人。
但老太太是个很传统的人,很看重过年这样的大节日,讲究的就是气氛和参与感。
往年她都会让闻珊陪着去一趟年货市场挑选,包括大年初一初二送去谁家的礼物,也都会想得特别周到。
今年有了孙媳妇,儿媳妇就得靠边站了。
秦蔓无法拒绝,只能应下,挂了电话就飞快选了套衣服换上,然后又化上妆。
霍老太太知道她不会开车,她平时外出都是夏莉来接的,所以还贴心的派了个司机过来接她。
她下去时,司机已经等了有一会了。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霍庄。
秦蔓经过前院的水榭亭,走进雅厅中,就见老太太穿着深紫色旗袍,上头还有个同色系的坎肩,看着都觉得雍容华贵,很有派头的样子。
坐在垫着软垫的太师椅上,手里端着一个青花瓷茶杯,里面的茶汤还氤氲着热气。
她弯起眉眼,露出抹甜甜的笑,出言喊道,“奶奶。”
“来了,蔓蔓。”
老太太看见她,立马笑了起来,放下茶杯,朝她招了招手,“快来坐,外边冷吧?瞧瞧,这脸都冻红了。”
秦蔓立马耷拉下脸,故作生气道,“奶奶,今天太阳可暖和了。我这分明是腮红,您这是在暗指我化妆化得不好吗?”
老太太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好好,是我老婆子孤陋寡闻了,不知道腮红这个东西。我家蔓蔓天生丽质,就算不化妆也是好看的。”
“嘻嘻,我也这么觉得。”
她喝了口佣人上的茶,环顾了下四周,问道,“奶奶,爸和妈呢?”
“回阿迟外公家了,大年三十那天才回来。”
对于这个儿媳妇,老太太现在是越看越糟心,她回娘家也好,反倒清净。
至于他那儿子,随便吧。
反正过年只要两个孙子和孙媳妇回来就够了,他们俩回娘家也好,出国也罢,她倒是没什么所谓。
等秦蔓歇了会,十点一过祖孙俩就坐车出去了。
路上老太太才想起来问,“也有段日子没见阿迟了,他最近在忙什么呢?”
提到他,秦蔓忽然就想起前两天晚上的那通看似平静,又好似不太愉快的通话。
察觉到老太太一直在看着自己,她回答,“我从外地回来的前一天,他就去晋城出差了,说是一个项目出了点紧急的的情况,需要他过去处理。”
算起来,她和霍砚迟也差不多有半个月没见了。
她还在南都录节目时,霍砚迟因为工作原因,提前回了京郡,而后她又去了临海待了几天。
本来录完节目的第二天霍砚迟就给她订好了回京郡的机票,也说好会去机场接她,结果她因为贪玩,在临城多待了两天,结果回去的前一天他就去晋城出差了。
“马上都要过年了,公司都放假了,也就他这个大忙人,这个时候还在出差。”
老太太到底是心疼孙子,又问道,“他有说过年前能回来吗?”
秦蔓摇头,“没有。”
其实是她没问。
好像结婚这半年以来,霍砚迟不论去哪出差,或者干嘛,她都从来没有去问过。
这些问题,一般都是霍砚迟主动和她说的。
不论去哪,出差几天,因为什么事情,他在临走前都会言简意赅的说清楚。
她心里被一股奇怪的心绪盘踞,总有种自己对霍砚迟不太上心的负罪感,所以在老太太说让她等会有空给霍砚迟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时,她软声应下了。
也把前天晚上那通电话后残留在心底的不悦一并抹除了。
来买年货的自然是不止她们祖孙俩,除了司机,还有董管家和一名佣人。
要买的东西,早前就已经列好单子了,所以倒不用瞎转,有些东西能在一家店里买好,都是老太太挑好,由管家和佣人去和店家沟通买卖的细节。
秦蔓倒是无所事事,纯陪着逛街的,顺便试吃了一路。
嘴巴都没怎么停过,不是坚果,就是含着一颗糖。
跟个小孩似的。
老太太看着她这样心里也欢喜,总算有种带着孙女出街的优越感了。
霍慕川和霍砚迟兄弟俩,小时候一个皮实不听话,她管不动,大了后,就沉迷游戏了,过年出来买年货这种事,压根叫不动他。
另一个小的,性子简直就是第二个霍老太爷,就更叫不动了。
就是因为两个孙子都是这个德行,自己又没有孙女,所以便一直偏爱软萌又爱撒娇,嘴巴甜的秦蔓。
“好了,别吃了,照你这么吃下去,等会回去都不用吃饭了。”
老太太看她还没有收手的意思,又气又笑的拍了下她的手,宠溺的语气就像教训小孩子一样。
秦蔓这才收手,挽着她的手臂撒娇,“奶奶,我想吃那个糖果还有这个软糖,那个话梅也不错。”
说着,还朝她眨巴眨巴眼睛。
“好,你喜欢就买。”
老太太无奈的笑着摇头,抬手示意管家。
等买完东西回到霍庄,已经十二点过了,东西买了不少,佣人们鱼贯而出,从董管家那辆车里将东西一一往屋子里搬。
厨房那边已经在准备午饭了,霍老太太先回房换衣服了。
没有闻珊在,秦蔓觉得回霍庄都没那么可怕了,舒心了不少。
喝了佣人端上来的饮品,她又去上了个洗手间,闲来无事就拨通了霍砚迟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多声,都没有接。
她挂掉,又重新拨过去。
连着打了三个过去都没接,她皱起了眉,她不死心的又打了一个过去,这回响到第三声时,电话就被接了起来。
“霍砚迟,你在干嘛?这么久都不接电话。”
“秦小姐……”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女音,秦蔓猛地顿住,心都好似停止了跳动般,“虞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