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那块足有大拇指盖大小的木屑率先而至,而山本五十郎根本来不及躲闪。
只得以一招月亮蹴在半空中踢出一阵爆鸣,脚面侧翼将木屑险之又险的扫开。
砰!
触感却传来一阵如碰到子弹的力道感,踢倒是踢开了,但脚面的疼痛告诉山本五十郎,绝对不能被这东西打中。
踢飞大的,紧随其后的还有数块小木屑!
在踢飞大木屑时,山本五十郎就已经极力想要一次性扫空所有木屑,但这些木屑前后不一。
本以为扫飞大的,后续那些小的无伤大雅,但此时他已经意识到不妙。
这根本不是街头斗殴那种佯攻石灰粉攻击,而是暗器杀招啊!
奋力出了一腿,根本来不及再度回转出腿,只见眼前数块细小木屑在飞速变大。紧接着 双眼一黑。
“啊!”
山本五十郎一手捂住右眼,一手捂住左耳,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嚎。
仅仅一招,一招定胜负。
山本五十郎这位结合了极道流、和道流、松涛会、千唐流、神道自然流的空手道黑带七段高手在还没真正意义上交手前,就瞎了右眼伤了一耳。
当山本五十郎指缝间不断流淌出殷红鲜血后,在场不少人都是发出惊呼,那些小日子空手道黑带高手更是慌张和不知所措。
在交手前,大家都以为这必将是一场近身肉搏的厮杀,可能三招可能十招定胜负,最多也就骨折,谁也没料到会看到如此残酷血淋淋的一幕。
别说是那些小日子空手道高手没料到,就连陈有才,张钊,乃至万千鹤几人都没料到会发生这种变故。
李长生出手前说话虽不好听,但语气还是很平淡,面上更是依旧维持平淡温文尔雅的姿态,谁能想到,他一抬脚落地后之时依旧那般平淡。
直至一脚跺碎地板,弹出木屑施展杀招,大家才感受到浓烈杀机。
如此对决,前后氛围转变极其突兀。
这就如杀手一般,杀人之前,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路人,一旦展现獠牙时,毒牙也已经快咬到身上来了。
尤其是一些年轻人,此刻终于明白老一辈口中所说,以前上了擂台,既分高下,也决生死什么意思了。
以前那些武师上了擂台,都会留下一张生死状。
虽然这次两人交手没有签生死状,自然也没造成死亡,但也见血了。
这些在场都是圈子里的人,或多或少是了解过一些的,对以前的规矩和生死状明白一些的。
但以前只是看故事,而现在他们终于明白里面写下的那句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此番 比武,既分高下,也决生死,生死两不追究。这样一些看似轻飘飘的话,此时他们才明白何其沉重。
甚至别说是古代,就是近代那次比武,十五人伤亡,那次大家也是签下了生死状的。
这种事情一旦发生,事后双方都不得追究,哪怕是子嗣血亲也不得追究,起码最近几年你不能闹事。
想动手,那就私底下想办法,或者事后再发起比武,儿子为父亲报仇可以,那就再签生死状。
打赢了,报仇成功,打输了,就什么也没了。
所以以前武师轻易不上台,因为一来不表演,二来就得杀人,前者是自辱,后者是已有了无法调解的大矛盾了,须得决生死来搏一搏,可能是利益权力,亦或者面子名声。
而此时在场年轻人面色都有些发白,这群人很多都懂规矩,但见过血的太少太少了。
一些老一辈的,虽面有惊讶,但仅限于李长生这小年轻出手如此果决和迅猛诡谲的惊讶。
至于伤人见血,他们不少都是司空见惯。
能够来这里的老一辈武师,要么是杀过人犯过事的,缺钱的还是少数,这点不同于年轻人需要博一个富贵。
“张师傅,你这李兄弟....李师傅到底是什么人啊?他应该是杀过人吧?”陈有才有些惊愕。
要说杀人,他自己是肯定没杀过的,年轻时倒是在香江某位大档手底下当打手。
不过那时候香江的社团风气已经没那么浓厚了,各家社团都开始有意的约束手下,他也就跟着大档砍伤过几个人。
张钊看着这血淋淋的一幕,只是轻蔑的瞥了眼陈有才,沉声道:“比武不是去茶楼喝茶,一旦交手,不会留丝毫情面。
而且这是什么地方?
李兄弟这人估摸着在国内都杀过人,更别提在这里,他真想杀人,数字郎已经变成死狗郎了!
哼,小日子不讲规矩,口气又冲,想要挑战李兄弟,那就得付出血淋淋的代价。
这也是李兄弟现在年轻,以他这身功夫,如果年近中年,就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意挑战的。
高手真要是随便能挑战,那还叫什么高手?想挑战高手,那就把命押下!”
其实张钊也是还记住老一辈规矩之人,毕竟他本身也是有师承之人。
“额.....也对,以前我在大档手底下干活,就没少有年轻人想上位。”
陈有才点点头。
挑战的规矩在香江那些社团之中更加严格。
想上位,想当红棍可以!拿命来拼,为帮派抢下足够的地盘你就是红棍。
红棍是什么?
洪门有谚语:此棍出在宝南山,五祖留传定打关。专打洪家不法子,一百零八定江山。
这就是红棍!
每一位红棍都是每个堂口中实打实的猛人,根本就不是说挑战老大就能上位的。
一些帮派跟上一位老大,那你一辈子就得跟着这老大。
想过档,可以,那就三刀六洞!
扛过三刀六洞,自可另投他人档口。
在武人之中,挑战更是大忌!
故而张钊才说,挑战比武,不是什么坐在一起喝茶讲什么人情世故,那是要命的。
李长生看着被一众空手道黑带高手搀扶的山本五十郎,淡淡道:
“拳不如掌,掌不如指,指不如械,你输了!”
言罢,李长生就已转身,朝万千鹤走去。
“等等!”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