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惠芬先去了后厨,看着陆忠福道,“老头子,我出去一趟。”
“这糟糕的天气你要出去。”陆忠福指指房子外的大雨如注道。
“亲家母召见,下刀子我也得去啊!”江惠芬媚气道。
陆忠福闻言抬起头嘱咐道,“去见面你说话小心点儿。”
江惠芬一愣,问道,“小心什么?”随即想到了,“那臭小子,这事还要瞒着亲家,我们还得当同谋,这叫什么事。”
这叫什么事啊?这气给憋得难受啊!
按说发生这么大的事,亲家居然按捺着性子不打照面,肯定是没有告诉那边。
“坐出租去吧!”陆忠福嘱咐道,说着侧过身子道,“自己掏。”把塞着钱包的兜露给她。
“怎么?这是要给我报销车马费啊!”江惠芬阴阳怪气地说道,“算了,等我回来再说吧!”
公众场合,去掏他的兜,实在有碍观瞻。
“那好!等你回来,我给报销。”不等老婆子的怪语怪调,陆忠福接着说道,“这不是天气不好,从这里走到小巴站,估计就淋湿了。坐出租吧!”
“我知道了,说话一定小心。”江惠芬点点头,挥着手出了茶餐厅,打开了伞走进了雨雾中。
“陆外婆。”贝蒂穿过雨幕落在了江惠芬的肩膀上蹭蹭她的脸颊,一脸的讨好。
“你这小东西,怎么在茶餐厅呆的闷,想出去放放风。”江惠芬笑着问道,贝蒂最讨厌下雨天了。
“嗯!嗯!”贝蒂点点头道。
“那走吧!”江惠芬截了一辆出租车,带着贝蒂一起赴约。
&*&
程母向程爷爷、程奶奶报备了一声。出门访友,就换了身外出服装出了家门。
“老头子,婉怡妈,这天气还出门访友。”程奶奶看着窗外的雨幕道。
“兴许是要紧的事。”程爷爷说道,一抹忧心浮现在心间。
“也不知道是什么要紧的事?”程奶奶在嘴里嘀咕道。
“谁知道呢?”程爷爷含糊地说道,“兴许是朋友家有什么事吧!”
&*&
程母在大雨中驱车去了第一次双方见面的咖啡厅,点好了咖啡望着窗外的雨幕。思绪翻飞。脑子里一股脑的涌进了稀奇古怪的想法。
更多的想该怎么套话呢!直截了当的问,如果知道了还好,如果不知道那岂不是递刀子给亲家母。为难自家姑娘。
那么……
“我没来晚吧!”江惠芬站在程母身边道。
“不晚,不晚,我也是刚到。”程母摆手道,掌心向上请道。“请坐!”
江惠芬坐到了她的对面。
程母面无表情地说道,“对不起。耽误你做生意了。”
江惠芬摆摆手道,“没关系,下着雨,现在茶餐厅不忙!”想了想唇角划过一抹笑容又道。“有婉怡帮忙收银呢!”
果然看见程母身形一僵,拼命深呼吸的样子。
江惠芬心中就高兴的很!
“陆外婆,面包、面包。”贝蒂在江惠芬的肩膀又蹦有跳道。
“好好!”江惠芬挥手招来侍者。
“一杯鲜榨橙汁。外加烤面包片。”江惠芬点完又看向程母道,“亲家母?”
“哦!给我来一杯咖啡。”程母回过神儿来道。
侍者很快端上来她们所点的东西。江惠芬拿起面包片撕了一角给了贝蒂,让它一旁去大快朵颐。
江惠芬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贝蒂正埋头苦干那!
“呃……它是我们养的鹩哥,跟鹦鹉一样,会说人话的。小家伙机灵着呢!”江惠芬宠溺地看着贝蒂道。
贝蒂抬起头回应了一句,“好吃。”声音清脆悦耳。
江惠芬端起玻璃杯子,噙住吸管,吸了口橙汁,放下杯子疑惑地看着她道,“亲家母,找我有什么事吗?昨儿不是孩子们刚刚去过了?”
程母抿了抿唇道,“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们俩都还要忙家事。”
“你说吧!”江惠芬点点头道。
“首先我从没有说过我讨厌你的儿子,希望你不要误会!”程母直截了当地说道。
江惠芬千想万想,没有想到亲家母上来会来这么一句,什么叫从来没有说过讨厌我儿子。
没有说过,那就是行为上流露出了,难怪他们昨儿回来脸色那么的差。
当下就忘了,临来时陆忠福的叮嘱了,“你怎么忘了当初这婚是怎么结的了,我儿子那点儿招你不待见了,当大夫的儿子,毫无……毫无条件的把三十岁的老姑娘给娶回来做了儿媳妇,到底是哪家受到损失了。”
程母双眸紧盯着江惠芬,从她的反应上来看,他们俩没有把昨天的事说给亲家听。
然而话题已经开头,只有继续走下去,极尽能是的贬低陆江船,希望刺激的亲家母说出真话。
想听到,却又不敢,这种矛盾的心情可真是五味陈杂。
程母闻言,也是怒不可遏,居然如此的贬低自己的宝贝闺女,当即反驳道,“这话说的可真是浅薄至极。跟那些仗着有个当大夫的儿子,想捞点儿好处的女人们有什么两样。”
江惠芬一听当即火冒三丈,张口结舌地看着她,“我捞到好处了,我捞到什么好处了,嫁妆方面可是能省就省的。”
“别的不说,捞到一个免费劳动力的好处,我活了这么多年,我还没有见过,哪家娶回去的儿媳妇是在婆家当做使唤丫头的,在茶餐厅当伙计的、是不是还要像封建时代婆婆给儿媳妇立规矩啊!”程母不管不顾道,亲家……不,这老太婆实在太可恶了。
“怎么了,哪个女人嫁出去,在婆家不是孝顺父母,还要做家事,洗衣做饭拖地擦桌照顾小孩,受气受苦又受累,说白这儿媳妇她就是免费的保姆。怎么着,就算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我们也不是娶祖宗回来供着的。”江惠芬反击道,“你嫁到程家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兢兢业业了三十年了,怎么这话不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是没有一点儿的加油添醋的。”
程母被她的话给噎了个半死,倒是小瞧了这个市井妇人了。
“讨厌我儿子,凭什么?我儿子到底哪一点儿让你不如意了。”江惠芬咄咄逼人道,“坦率点儿,我儿子惹你生气了,他可是从出生到现在从没有听说过有谁不喜欢他的。从襁褓时代起,只要一带他出去,就没有不回头瞧的人,没有一个不说他可爱的。可以说是人家人爱、花见花开。”
程母不屑于股地瞥了一眼江惠芬,撇嘴冷嘲道,“呵呵……这可真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哼……我儿子可是在老朋友们和老师,教授下爱护长大的孩子呀!可以说是品学兼优,从来没有让我们当家长的操过心,那么绅士、那么善良、头脑聪明,长的又一表人才,稳重又懂事的孩子,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女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江惠芬毫不吝啬的赞美着自己的儿子。
程母随即就道,“你可能会笑话的,我女儿差吗?而且比起你的儿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你感到委屈了屈才了,那我儿子就不委屈了,相比于你女儿,我儿子可是屈大发了,你女儿……”江惠芬猛地刹住车,程母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一握。
却发现她生硬地改口道,“你女儿就好着呢!娇小姐脾气。”话锋一转又道,“哼……可既然结婚的时候说好了,我把你家女儿当闺女看待,我可从来没有给过她脸色看,你是怎么做的,你有说话算话吗?把我儿子当做你的女婿了吗?人家都说丈母娘爱女婿,越看越喜欢。我也不求你拿他当亲生儿子,这半子应该能做到吧!你做到了吗?把事情给弄的一塌糊涂。”
程母闻听她句句的指责忘了初衷,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道,“什么?”
“为什么没有处好!让他们失魂落魄的回来。你不是自诩的高人一等,好歹也是书香门第比我这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的人要好些吧!你这么个大能人,怎么弄成这个局面。”江惠芬逮着机会一通数落啊!不好意思说她女儿,怎么说自己是长辈,免得老头子说她以大欺小。
今儿遇见平辈的,你这个当娘的就给我生生的受着吧!
江惠芬把这一个月的怨气全都借机撒了出来,“看样子,在你家根本就没有得到女婿该有的待遇。”末了还得便宜卖乖道,“真是的我本来不愿这样的,可这事是你挑起来的,一想到我儿子的委屈,我这血压直往上升。”
又道,“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我儿子凭什么要受这种待遇啊!你说说理由。”
程母气的胸部上下起伏,深吸一口气道,“女婿是什么?皇帝吗?每次他来,我是不是该三跪九叩不成的迎接。”
“你这是什么意思,抬杠不成。我有那么说吗?”江惠芬立马反击道,“我对你女儿,就拿出婆婆的款儿来拿捏她了?我给她立规矩、摆架子了不成?”她上下打量着她道,“看你的样子,也知道,这丈母娘的款儿肯定端得足足的。”
“你在诬蔑我!”程母指着她道,“真是的,还是个小子呢!怎么把在丈母娘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给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