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灵道长震碎了自己的推演铜钱。
道门卦术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不成卦,那就还有一丝变数,所以在他感受到情况可能不对时,十分果断的将其震碎。
他不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能不能帮到夏凡,但至少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很快,重伤的青灵道长被众人安排好,众人也要准备,毕竟今日之后,这里就不会平静了。
让出尘加入战局,不光能令下面的天才快速冒头,也能让这群化海迅速提升。
毕竟除了天象之外,化海与出尘两境都是一起冲阵的,杀不了强的,还杀不了弱的不成。
如今这群人只有两女是化海初期,剩余的都是中期修为,他们汇聚在一起,安全大大提升了不少。
实力强,收割军功的速度就快,只要大战不停,这群人不死,将会越战越强,修为将会以一个相当夸张的速度提升。
毕竟这群人都是天骄之流,相比于一般人,他们缺的只是时间。
而北岸一边,古蛭等人见南岸消停了下来,眼中的异色消失,随即轻笑道:“真是精彩啊,好久没见过这么有趣的年轻的人了!”
“就算是我当初在人域之时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若是不死,应该能很快入七境了,啧啧啧,这速度,当初的黄金一代甚至都不如吧!”
“老头,你说现在那沈稷是什么样的心情?”
血河两岸虽然相隔一段距离,但说白了也就那样,对于凡人拉说这也许是一条不可逾越的大河,但对于修士而言,哪怕是出尘境,也不过是十几个呼吸之间就能掠过,更别提他们这种了。
刚才夏凡与沈稷二人在虚空之间的交手,他们也看得清清楚楚,虽然夏凡一直被压制,也就最后一剑让沈稷吃一个不大不小的亏,但也就那样了。
本源受损,这对上三境而言确实是一个问题,不过道没断,过一段时间就能养回来。
若是那一剑能斩破沈稷的文字海,那才是真正的伤筋动骨,轻者重伤,就算是好了实力也大不如前,重者转道甚至跌境都有可能,还是差了一些啊。
不过他能能看出夏凡已经到了极限,除了自身,大部分的战力其实都是秘法借来的。
也确实如此,若不是请神加身,有着柳诗妃这位九境作为后盾,那还恩一剑他甚至根本都不能完整的施展出来。
当初刚准备回人域时碰到章宏书两兄弟,那一剑差点没把他吸成人干,好在最近修为大涨。
听到这话,黑雾老者想了想,轻笑着回答道:“若我是那沈稷,此时恐怕在愤怒之余会心生恐惧吧!”
“被这样的人盯上,人家背靠九境,他一个七境根本无法反抗,我不懂人域的规矩,但若是无人为他撑腰,那咱们恐怕就是他最后的退路了。”
对此,古蛭笑了笑摇了摇头:“无论是人域还是异族,都是实力至上的,除非有九境保他!”
“但那玉简你也看了,两人之间是私仇,人家要来寻仇,在这人域那边是天经地义,柳诗妃之所以能插手,那是因为人家两人是夫妻,名正言顺,但云海书院的九境要想插手恐怕不易。”
“等着吧,这个沈稷最近会有动作的,你往上面汇告一下,看看要不要先给沈稷一些好处,最起码将实力提高点,别这么容易死了啊!”
闻言,黑雾老者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也许不用完全改造,但在他体内种下一颗种子,那对方就回不了头了。
“好,我去禀告!”
“嗯,哎~~没有好戏看了,下面练兵的事你看着办吧。”
“明白。”
对面人域那边突发的变故,异族也在制定计划,沈稷在他们来看已经是瓮中之鳖,肯定会倒向他们这边,除非他想死。
异人族,其本身思维与人族无异,人族稍谋,因为人族开智的时间很快,短则几年,长则十余载一个人就已经能有完整的思想。
若是再有名师教导,这个时间很可能会更快,但异族不同,百岁心智也就算是刚刚成年,当然,王族也许能快一些。
甚至有一些种族根本开不了灵智,只能以兽性生存。
这也是为什么古蛭一个异人族能坐在这个位置的原因,不光是因为他八境的实力,更因为他擅谋。
而另一边,白玉划破虚空之后,带着夏凡一路向西,这是两人一开始的计划。
因为血海平原西侧是一处禁地,血海!
虽然夏凡此时的实力还不足以进入,但至少可以先往过靠,总不能去往东走吧,倒是后万一入了七境想要回来还得费事。
还不如一开始就往西走,若真是遇到了危险,他依靠血海甚至能有一线生机。
很快,血海西侧边缘处,虚空被一道剑气划开,白玉抱着浑身是血的夏凡掠出,降落在一处山谷,此时的夏凡已经虚弱不堪,嘴唇苍白无力,气血消耗的太大,伤得又重,只能被白玉以公主抱的姿势抱在怀里,不得不说,怪羞耻的。
此地是一处不知名的小山谷,周围尽是古树,只不过却没有一丝绿意,反倒是充满了赤红之色。
古树长的七扭八扭,一副畸形样子,树干是暗红色,红的发黑,而叶子则是血红色。
周围的野草也是艳红一片,宛若身处一片血海之内,不用问,肯定是受到了血海禁地的影响。
刚一落下,林素眉头就不禁一皱,随即不见动作,周围浮现数道剑气爆射而出,很快方圆十里之内,不少潜行过来的异族被斩杀当场。
随即将夏凡放下,手中一边为期输送药性本源一边问道:“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也杀不了他,你看看你现在...”
在她看来,这一架没必要打,就算打,也不必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
夏凡不让她出手,若不然沈稷绝活不成。
听着到这话,夏凡咧嘴轻笑,一边笑一边咳血。
“呵呵..咳咳..哈”
“你不懂的,仇嘛,自己报才行,他死在别人手里,我心里那口气永远散不了。”
“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你难道没听到刚才那沈稷还一口一个妓子,呵呵呵~~我偏偏要让他因为自己口中的妓子而死,不光是他,还有他儿子,我要让他全家死绝才行。”
“当初那个女子说在锦城给我留个家,她做到了,少年侠气,结交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女子尚且如此,我亦如何?”
“不过是卖三斤意气风发,换二两浊酒,还一份恩情罢了!”
“这一架若是不打,不打到这个地步,心境破,道势无,那我还修什么道,回魔宗后山混吃等死得了,说不定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对于他这般回答,白玉只能无奈叹气,谁让这是自家公子呢,只能手臂一挥,一截三丈长的青色树干出现,正是树王族地颚的残骸。
手指一划,树干被她挖出了一个口子,刚好能够融入一人,里面是空心,甚至还能瞧见生机勃勃的生命精华。
随即她亲手将夏凡身上的衣物除去,看着自家公子誓死扞卫的短裤,白玉不由啐道:“挡个屁,老娘又不是没看过!”
说罢就将夏凡小心的放入了这截树干之内,以天象后期的生命精华蕴养。
“白姨,我先睡会,拜托你了!”
闻言,白玉更是连翻白眼,有事白姨,没事白玉呗!
“呸,白眼狼,疼死你才好呢!”
说罢将树干完全密封,宛若一个棺材。
不得不说,尽管觉得自家公子此举有些不智,但这正是她喜欢的模样。
在夏凡身上,白玉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了何为洒脱,何为平等,他就站在那,就与当世所有人都不同,说不清,道不明。
她若是读书人,可能就会明白,这就是书中所谓的,散浑身凌云壮志,换世人不畏,得一分风流。
是的,风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