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婢愚钝。”饶是歆兰心思玲珑,也猜不透主子的意思。
贤妃便道:“去偏殿取了暗格里的东西,悄悄给宁王殿下送过去。真儿再怎么傻,也能明白本宫的意思。”
“娘娘……”歆兰面色惊得惨白,“娘娘可要考虑清楚。”
“本宫自然考虑清楚了。”贤妃清眸似水,目光如炬,心中显然有了七八分把握。
“奴婢遵命。”歆兰随即领命,入了偏殿。
入夜。
宗政扶苏正在运功疗伤,此时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他低哑出声。
“王爷,是我。”那丫头的声音传进来,不似平日里那般冷漠,竟软软糯糯,让人听着很是舒服。
“什么事?本王准备睡了。”宗政扶苏依然记得白天的事,胸口沉闷,压抑无比。
“妾身听说王爷受了风寒,特意准备了艾草和龙涎香,为王爷熏艾驱寒。”隔着屋门,东方婧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无忧的性子已经不似从前那般温柔,他随随便便发个火,都可以让她难受好些天。若不是地下密室的入口在他屋里,若不是她担心他的伤势,她是绝对不会主动找上他的。
宗政扶苏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他没有戴面具,侧脸映着月光,竟卷起梨涡浅笑。他不知道那丫头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来找他,但只要她找他……他都是开心的。
“进来。”他飞快地戴上了面具,收拾了一下自己,一本正经地端坐在床榻之上。
东方婧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答应,以至于她准备的一大堆理由都烂在肚子里,白费了一下午的工夫。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见无忧必须得先做功课了,否则……每次突然撞见他,她都会说一句错一句,到最后不欢而散。
宗政扶苏没有掌灯,东方婧长长舒了一口气。在黑暗之中做手脚,她的赢面稍微大一点。
“过来。”见那丫头杵在原地,宗政扶苏再也绷不住,朝着她招了招手。
东方婧便手持艾草,端着香炉走了过去。
宗政扶苏从床榻上走下来,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东方婧愣在那儿,有些不明所以。
“咳……”宗政扶苏轻咳了一声,低哑着声音道:“宽衣。”
“嗯?”东方婧惊诧不已。她带来香炉过来,只是想为他熏熏香,驱一驱寒气,顺便掺和点迷药,将他迷晕而已。这“宽衣”,是什么梗?
“不是熏艾么?自然是本王脱了衣服,王妃在本王背上熏,才有效果。”宗政扶苏僵站在那里,等着那丫头动手,“王妃若是不愿意,就出去吧。这熏香的事,本王自己可以做,用不着王妃动手。”
他知道她不喜欢他,甚至有点厌恶他,这么晚过来敲门找他,必然不知是为了熏香,定然还有其他事情——有求于他!
既然如此,他何不借着她的这点心思,将她留住,与她多相处片刻?
“好。”东方婧沉默了良久,还是应承下来。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去脱他的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