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优贝岛是风光优美的海岛,还有众多景观,上这里游览的海客每天至少都有数十人。
燕三郎等人穿好罩袍,走了出去,混进人群中等着开船。
海上的雾越来越浓了,他们也得离开,否则就要缺席明天的好戏。
……
海风温柔,雾汽扑在脸上,仿如雨丝。
雷信察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透心的潮湿和激凉:“谁会这么调理,诱使海客去家偷东西?”
笃信察摇头不语。其实他心里有个名字呼之欲出。
“会不会是他?”雷信察显然也想到了,“这次雾墙开放,他一直都没露面。我不信他殒在外面了。”
笃信察眼角一跳:“为什么他避而不出就会来打我家的主意?”
他声音有些严厉,有些暴躁,彤信察轻咳一声:“从年龄上说,对得上号。雷信察只是猜测而已。”
这一回,雷信察也紧紧闭上了嘴。
余下的航程就在沉默中走完,船中的气氛就和这片充满了浓雾的天地一样凝滞。
三位信察回到水晶岛上,天还没黑。
走过琳琅集市,笃信察才对两人道:“我先回去一趟。”
回去哪里,不言自明。彤信察看他皱出了川字的眉心,自然不会反对。
分手后,笃信察就往北快步而行。
彤信察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潮中,哧地一笑:“他快被吓破胆了,连独自留在优贝岛都不敢。”
“被谁?”雷信察问完就反应过来了,“哦。他以为那人会在优贝岛?”
“不好说。”彤信察眼里都是深思,“为何笃信察那般担忧,莫非做过见不得人的事?”
“他像是很相信那人会来寻他麻烦。”雷信察低声道,“莫非是一百二十年前……”
……
笃信察很快离开了人潮涌动的主街区,进入后山禁的密林当中。
走到这里,他反而放松下来。
石板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每一个他都认得,都朝他打招呼。
天上蓝光飞舞,时常来去。
他招了招手,就有几十点蓝光降落下来,在他周围飞舞,似是护守。
笃信察的白袍都被它们映蓝了,但他的面容显然放松下来,不再紧绷。
石板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往前越走人越少。
很快,密林到头了,圣殿就在眼前。
直到这里,笃信察整个人才放松下来。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大步往这个圆形的宏伟建筑迈去。
几乎每一层,都有蓝色的光点飘浮,没人能避开它们行事。
笃信察进入自己住处,走到窗前的柜子站定,原本想要拉开抽屉,但手才伸一半就缩了回来,抬头去看白色的帐幔。
这里也很好。
他抬了一把椅子垫脚,爬上去,从怀里掏出七曜珠当中的一枚,然后将它系在帐顶。
帐帷很厚,这样无论是从外间走进来,还是躺在床榻往上看,都看不见这枚蓝色的符文石。
做完这个,笃信察才满意地拍了拍手,将椅子抬回原位。
标石放好了。
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手握那枚金色“怀石”,直接从远方一步跨越到这里来。
不过笃信察才刚刚挺直腰杆,就有一个声音道:“在做什么?”
“神使大人!”笃信察回身,虔敬行礼。
眼前的女子正是神使,她的笑容和煦,眼神却令笃信察倍感压力。
一如既往。
“这时候不该在琳琅市集么?”明天就是联合发卖会了。这时候所有信察都该忙得团团转才是。
“家里遭窃,我刚刚从优贝岛回来。”面对她时,笃信察的急躁不再掩饰。
神使的神情明显变得专注:“逮住人了?”
“逮住了,是三个海客所为。”笃信察道,“他们受人诱引,不自觉当了棋子。有人在朱仙楼说,我家中秘藏重宝,都从历年盛会获得。那几个海客贪心一起,就当了盗贼。”
“有人指使?”神使沉吟,“丢了什么东西?”
“失窃之物已经找回,三名海客也已经处理。”在她面前,笃信察直言不讳,“神使大人,我觉得,是他所为。”
“除非,他已经知道了。”神使面上波澜不惊,“喜欢作弄人,这一直是他的恶趣味。若我没有猜错,他想试探。”
笃信察面如土色:“神使大人,我要如何是好?”
“莫怕。”神使反而笑道,“我们一直苦于寻不到他的下落。现在他想试探,这明明是好事。”
笃信察一怔:“您的意思是?”
紧接着他的反应过来了,下意识咽了下口水:“要拿、拿我当饵吗?”
神使的微笑依旧慈祥:“不愿意?”
“愿、愿意”笃信察忍住头皮发麻,一时都不知道自己该惧那人多一点,还是惧神使多一点,“我要怎做?”
“给他机会。”神使淡淡道,“他自然会来接近。”
“已经布好了后手,还怕他作甚?”她的目光移到帐帷上,“这就是七曜珠之一?”
“是。”
“拿下来给我。”
笃信察一惊,紧接着脸上露出喜色:“您、您是打算……”
神使的脸上终于泛出淡淡杀气:“找到他,把他带给我。”
笃信察赶紧将帐帷上的石珠取下,递到神使手中。
他已经得罪了一位大人物,绝不能再得罪另一位。他没有退路了。
……
第一计划,也就是最简单的计划失败了,庄南甲要实施第二个计划。
此刻他领着燕三郎和千岁往水晶岛的平民区方向走去,一边道:“我本该自己行动,不过俩或许也想跟来。”
燕三郎不置可否,千岁则呵呵假笑两声。算这老小子有自知之明,他身上被发现的谜团越来越多,也知道自己藏不住了。这种关键时刻,她和燕三郎可不会放任他自己一个人暗中行动。
“我只有一个要求。”庄南甲叹了口气,“一会儿无论我说了什么,们勿要质疑、反驳,这也是为了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燕三郎看了看前路:“要去找普通人求助?”
庄南甲微讶:“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