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这么一点点改变,就让陶浒放开手,一下坐回石椅上喘息不已。
他的模样看起来精筋力尽,但心满意足。
庄南甲小心翼翼问道:“成功了?”
“快了。”陶浒额角汗珠滚滚而下,神情却是智珠在握,“我给那位升级了难度,无论是撕裂壁垒还是维持通道,至少要多费一半力气;然后么,我打算再给燕时初找个老朋友叙旧。”
庄南甲和嘉宝善都是一愣:“老朋友?”
“是啊。久别重逢,他们双方大概都会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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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南甲大喜:“一箭双雕!这回终能顺手除去燕时初这个祸害。”
圣人既出,大局已定,燕时初就不是问题了。但这小子就像地沟里的老鼠,光是看着就烦人。能顺手杀掉最好,以祭族人在天之灵。
“这小子机灵得很,没那么容易死。”陶浒摇了摇头,“先不管他,我们的目标是此地主人。先集中力量对付她。”
他顿了一顿又道:“时空壁垒马上就要被千红夫人击穿。原本她能维持通道一个时辰,现在受了我的加持,最多只能坚持半个时辰。并且在我想来,她不会维持那么久就得收手。”
嘉宝善担忧:“然后呢?”
“然后她就会知道,有人动了手脚。”陶浒淡淡道,“我们的麻烦才真地来了。”
庄南甲笑道:“到那时,她应该已经疲惫不堪了吧?”
“是啊。”陶浒点了点头,“那时就要看燕时初的了。如果我们运气好,就能迫得她交出我们想要的东西。”
他笑了笑:“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很重要的一部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庄南甲的目光有些奇异:“您以前从来不信这些。”
这话,嘉宝善也说过。
陶浒耸了耸肩:“今时不同往昔。”
嘉宝善却看着他若有所思:“圣人仿佛青睐燕时初?”
“哦?”陶浒奇道,“何以见得?”
“我们几次想对付他,都被你阻止了。”嘉宝善认真道,“就连现在,您也不希望他死,对吧?”
“这人还有用处。”陶浒轻描淡写,“不必担心,最后一定要收拾他。”
“燕时初不会在那个世界待上太久,待他归来,千红山庄就有变故。”他站了起来,肃容道,“我还要再做准备,会暂时离开这具皮囊,你们替我保管,别让原主胡乱说话。另外,一旦时空通道打开,你们立刻毁掉这扇门。”
庄南甲一一应下。
陶浒说完,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嘉宝善有准备,一把扶住他坐到椅上,却见其双目紧闭。
“他走了?”
“看来是。”庄南甲抚了抚下巴,“皮囊的原身还在,得找个地方把他藏好。”
嘉宝善却皱着眉头:“圣人做什么去了?”
“不清楚。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即可。”庄南甲回头一看黄金天秤,微微一惊,“平了!”
天秤两只秤臂基本平衡,绿宝石也亮了起来。
就一下。
这就意味着,时空通道被打开了?
那么燕时初要进入异界了吧?
庄南甲记得圣人的嘱咐,伸手拔出黄金天秤,然后擦掉桌上一点朱砂。那扇门是圣人花了好大力气才绘好,但现在只被擦掉两根线条,整扇门就蓦地消失。
石桌上再度恢复为空白一片。
陶浒这一手善后做得十分漂亮,什么也没留下。事后千红夫人若要追查,不找到这里仔细查验法术痕迹,那是压根儿找不到蛛丝马迹的。
刚做完这些,身边的陶浒就虚弱地低吟一声,睁开了眼。
他的神情先是茫然,望见庄南甲之后转作一怔,而后蓦地站了起来:“是你!”
这人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周围,突然转身就跑。
嘉宝善已经迈开大步,一把扳住他的肩膀:“站着!”
陶浒吓得魂不附体,放声大喊:“救命,救……!”
这才喊出半声,嘉宝善已经捂紧他的嘴,庄南甲将他两只胳膊都扭去身后:“你已经吃下毒物,想死就继续叫唤!”
毒?陶浒一个激灵,身体僵硬。
“配合我们,你就能活。”嘉宝善恐吓他,“听懂没?”
陶浒只能点头。
嘉宝善这才慢慢松开了手。
陶浒望着两人的眼神,恐惧不减半分。他记得先前跟这些人签过契约,说是在他沉睡期间要出租身体的使用权,清醒时就可以拿回。
哪知从那以后,他就一直被关在梦乡里,黑不隆冬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到得那时,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的身体被占走了!
那感觉太可怕了,不过那小黑屋子里好像最后又来人了。他不知道那是谁,也不可能看清楚,正想问个明白,就被拽回现实,拽到这里来了。
他看着眼前两人,本能地知道,先前占走他身体那人不在。
嘉宝善问他:“现实里发生的事,你都看见了吧?”
陶浒咽了下口水,咕嘟,但不敢回话。
他要是给个肯定的回答,会不会被灭口啊?
可是闭嘴就代表了默认,嘉宝善对梦中的一切太了解:“你虽被关在梦境,但身体是你的,别人用你的身体做过什么,说过什么,甚至吃过什么,你都清楚。”
陶浒呐呐道:“我、我不知道。”
嘉宝善笑了,也不与他争辩:“不过在你醒来之前,我们喂你服了魂毒。只要你敢将这段经历对外人说出半个字,它就会取你性命!”
陶浒苦着脸,只差给这两人下跪了:“你们能不能放过我?我已经完成协议了!”
“说什么放过,我们对你不薄啊。”庄南甲呵呵一笑,“协议上说,我们帮你弄到一二百年寿命。你算过自己余寿没有?”
陶浒脸上的惧色略收:“快、快三百年。”
想到寿数还有这么长,只要能平安活下去,陶浒还是蛮开心的。毕竟他最初来到千红山庄,就是因为命不久矣,想给自己延个寿。
“你看,这不就是互惠?”庄南甲笑眯眯地,“过去这几天,你可曾受过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