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楼天都飘然而至。
这时候,白兮若看到他也有些惊讶。
然后开口解释。
“之前在须弥归墟的时候,黑暗动乱被你清除,我就想着尝试将其炼化,合入神通。”
“只不过,在炼化那方世界的时候,偶然被吸到了这里。”
“便一直至此。”
楼天都闻言有些惊讶。
“所以说,你在这,起码三年的时间了?”
听到楼天都的话,她微微愣神:“三年了吗。”
“无妨。”
“这三年里,你都经历了什么?”楼天都忍不住问。
白兮若微微开口:“没有什么。”
“很平静。”
楼天都闻言更加心塞。
如果真的如她所说。
那么这三年的时间里,不能修炼,不能接触,无声,无息,一切都是最沉重的状态。
而在这样的环境里,白兮若一个人,坚持了三年,楼天都很难想象,他这三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然后一直到现在,最后轻飘飘说一句,没什么。
面对这样的白兮若,楼天都不由得想起当初的那个女子。
当初的她,明媚阳光,温柔勇敢,就像一个小太阳,能够给予身旁人温暖。
可是如今,她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她淡漠,麻木,身上似乎有着数之不尽的压力。
看着她,即便是楼天都,似乎也有些无法承受那气氛中的沉重。
当初,楼天都和她喝了一壶酒,为的就让她轻松一些。
可是那个时候,她将酒水都炼化了,并且说了一声:“此物对修行极有好处。”
那时候的她,已经将全身心扑入修炼之内。
按照道理来说,那时候的他父母已经进入轮回,本应该做的最好的告别。
可如今再相逢,他身上的担子似乎并没有任何减少。
看着她,楼天都在心里暗叹了口气。
似乎注意到楼天都沉默,她开口询问:“你呢?你怎么会在这。”
楼天都这时候转过头,扫了眼周围的环境,慢慢开口:“我在寻找那处黑暗之地,因何而生?”
“因此,找到了沧海归墟,之后便一路来到了这里。”
得到这个答复,白兮若慢慢开口:“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我的实力,能有这么大的提升。”
紧接着,白兮若继续询问:“来到这里之后呢,你还想寻找什么?”
“我在这时间较长,或许能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楼天都微言微微点头:“好。”
“不过,我也不知道我想找什么,应该是一个真相吧。”
白兮若听到他的话,听的云里雾里。
微微摇头:“不懂。”
“不过这个地方我也跑了很多,大部分的景色都是一样的。”
“虽然我不知道他因何而生,但是,像这样的地方,当真仅此一处。”
对于他的话,楼天都微微点头,算是同意。
然后楼天都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询问:“那你来到这之后。”
“遭遇过攻击吗?”
白兮若疑惑的摇头。
“没有,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深蓝。”
楼天都得眉头处都很深。
“如此,更是打破了他原有的认知。”
而且这里的蓝色,似乎终究离黑暗差了几分。
虽然他的心有隐隐的排斥,但是面对绝对的黑暗时,他如今所诞生的情绪,绝对不是纯粹的恐惧。
对此,楼天都疑惑无比。
缓缓抬手,酒壶中的酒水游出,一双重瞳观摩天地,不断搜寻着这个世界的些许细节。
可是过了很久,楼天都穷尽目力,他也终究没有找到他想知道的东西。
白兮若就这么开口:“找到了吗?”
楼天都微微摇头。
听到楼天都这么说,白兮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略微轻松了一些。
其实楼天都慢慢开口:“我们走走吧,或许可能有些收获。”
白兮若点点头,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接下来二人并肩而行,共同在这个世界里,搜寻着可能得到的一切信息。
而二人也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在这里,的确是不会有时间流逝的感觉。”
白兮若闻言开口:“嗯,这里的环境一成不变,没有花开花落,没有云聚云散,没有世事无常,所以,你想在这里找到一些变化,很难。”
听到他的评价,楼天都轻轻点头。
“的确,在这里找出线索,的确比想象的更难。”
说完这句话后,二人纷纷陷入沉默。
不过随着楼天都一杯接着一杯的酒下肚,白兮若浅浅询问。
“你很喜欢喝酒吗?”
“当初初见之时,就看着你始终拿着酒杯。”
“现如今,又换成酒壶了。”
楼天都闻言笑了笑,摇了摇手中的酒壶。
“嗯。”
“世间事事无常,终究不能让人心满意足。”
“所以,我就喜欢多喝点酒,半梦半醒,总觉得身心通畅。”
白兮若闻言转过头:“这世界,凭你如今的实力,还有你改变不了的事情吗?”
楼天都喝了口酒,摇头顺道:“世间不平之事何其多,又怎么可能事事周全?”
“而且,以我这么多年的经历,我不喜欢干涉他人因果,一切所为,皆是导人向善,其他人若是听了,自然可以越变越好。”
“但是其他人若是不听,就谁也没有办法了。”
对此,白兮若微微沉默:“这就是当年…”
对于这句话,楼天都转过身:“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世间万法万道,世间因果种种,我顾不得周全。”
“所以,我最大的善意,只不过是拿出一线生机。”
“如果他们能抓得住,那自然是好的,如果抓不住,我也只能说,这尽是世间因果循环,强求不得。”
听到他这么说,白兮若长长的叹了口气。
“就如当年的白家。
“你虽然没有出手,但是终究给他们留下了一丝残魂,让我们有了相见之日。”
楼天都轻轻点头。
“你当初想要修炼,就必然要和他们踏上一条完全不同的路。”
“他们如水,若逆水行舟,你自然会变得越加强大,但是代价,便是和他们的生离死别。”
“而若是顺流而下,当初因果之中,你们一家,或许都会死在当年那个宗门的屠刀之下。”
“所以,当时的你,的确是一个变数。”
“所以,才有了如今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