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众人纷纷侧目看着楼天都,一个如此卓越的年轻人。
这时候,海长老开口:“不知小友可否愿意详细说一说。”
对此,楼天都平静的扫过众人:“持守本心,观我自在。”
“其余一切,皆是过眼云烟!”
对于楼天都的话,有些还未曾接触到的人,纷纷皱眉,他们认为楼天都在故弄玄虚。
但是真正和它接触过的,如同海长老,如同张兼,却纷纷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因为他们在这句话中,听懂了那独特的韵味。
但是这种观点过于消极避世。
因此,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
然后只听海长老继续开口:“小友,在下北冥海,不知小友,可否详细说一说,你自己的切身感受。”
对此,楼天都更加疑惑:“你没有亲身感受过吗?”
“为何要我多说?”
海长老闻言愧疚的低下头:“小友,这下不才,虽然间接触过它。”
“但是,能够保全性命,却是因为依赖他人。”
“故而,不知其中深浅。”
楼天都缓缓调转目光,看着张兼。
他也面色尴尬:“在下怯懦,虽然由此推论,但是却从未尝试。”
楼天都接着问:“那之前呢?”
“诸天本界之行,诸多势力的门人弟子都有接触。”
“为何不问他们?”
这时候李开看向夫子,夫子冷哼一声,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
想必是各大势力背后隐藏之人,如今还不想让一些其他东西出现于世上。
所以,并未给这些站在漩涡中心的人,一些其他的压力和压迫感。
对此,楼天都微微抬头:“诸位,我可言否?”
苍穹之上,风平浪静,蓝天万里,白云飘扬。
见到没有任何异样,楼天都继续开口:“今日我之言语,我之身份,我之过往,诸位不可探查,不可深究。”
“就当我讲一个故事可好?”
一众势力强者纷纷点头,连带的是人山人海。
然后他看向夫子,夫子微微侧眸,然后伸手微微一摆。
整个朝圣书院瞬间被包裹,然后楼天都微微挥手,无尽的黑暗笼罩苍穹,无气息,无声音,无接触,无距离。
一切的一切,让他们陷入虚无,这时候,楼天都看着广场上已经沉静的众人,静静的看着眼前夫子。
他微微俯首:“多谢夫子。”
白胡子老头微微撇了他一眼:“年轻人不知上进。”
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
对此,楼天都挠了挠头,也转身离去。
不过交谈间,在场的众人再次睁开双眼,他们左顾右盼,看着消失的夫子以及楼天都。
感受着已经被汗水浸湿的后背,感受自己胸腔那强烈的心跳,似乎这一切都无比的不真实。
然后随着一道道流光,从苍穹回到大地之上。
双方之人相互对峙。
最终,李开缓缓开口:“大比择日继续。”
说完,诸多势力的大能,也纷纷离开,似乎再也没有要继续留下的意思。
路上的楼天都,端着酒杯叹了口气。
虽然自己被忽悠了一通,但是没有想到,此行还有其他的收获。
他微微的伸出手,看着十日临空,看到那桀骜霸道的金乌,以及手中的兼之书卷。
楼天都淡淡的喝了口酒。
虽然被算计了一次,但是得到了张兼的底蕴宝贝,就原谅他吧。
而且除此之外,还有紫薇宫的满天星斗,镇海宫的海浪遮天,甚至十只金乌,他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而事已至此,那么接下来,朝圣书院也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
接下来路程,轻快简洁。
楼天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客栈,此次他出行半年,重新回到客栈,看着老旧的木桌,柜台上的酒水,当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中午,他平静的推开店门,又恢复成了往日的样子。
他坐在柜台里,静静的回味着这半年的游历,静静的品味着酒水,眼眸之中,有说不清的情绪在起伏。
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今天的第一位客人到了。
楼天都抬起头,看看眼前头发花白,脸色苍白的老者,心中微微一颤。
但是老者却笑着:“老板,回来了。”
楼天都轻轻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请老板帮我打二两酒吧。”
“您是知道我的。”
楼天都轻轻点头。
收下银子,老者到偏僻的角落继续饮酒。
这一次,楼天都没有发呆,他静静的坐在柜台里,看着对方,眼眸怔怔。
就这么半天时间,转瞬即逝,到了晚上红霞漫天,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升起,充满了红尘之气。
对于这种景色,往日楼天都总会露出几丝眷恋之情,如今,他看着老者,看着老者目光里那倒映着的万家灯火的景象,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可是又一阵脚步声响起,又是一道熟悉的声音:“楼老板,你回来了。”
楼天都缓缓转头,那是上玄雅。
她没有废话,直接开口:“楼老板,还记得当初那几壶酒吧!”
楼天都轻轻点头,那还是上一任竹城城主留下来的。
而如今,他已经是大江王朝的皇帝。
上玄雅继续开口:“那接下来,就麻烦楼老板好好准备一下吧!”
“那位…就要回来了,他说想喝这里的酒。”
听到这个称呼,楼天都看到她的神情,轻轻点头。
原来的亲近,现在的疏远,终究还是把原来情如父女的双方,逼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
楼天都沉默不言,只是轻轻点头。
而交代完这件事情之后,上玄雅缓缓离开。
到了午夜,老者缓缓站起身,打了声招呼:“该让地方喽。”
楼天都闻言平静:“换了身新衣裳。”
老者闻言,微微一笑:“可还成!”
楼天都笑着点头。
看着老者离去的背影,楼天都继续开口:“送你二两酒。”
老者闻言转头道谢:“多谢老板。”
“不过不需要了。”
“可以存在这里。”
老者笑着说:“可别耽误您的事。”
“不耽搁。”
老者笑着说:“可我怕耽搁。”
楼天都继续说:“留个念想吧!”
老者笑的开怀:“今天这口酒喝了,念想就散了。”
“不然的话,老头子我,可不一定能等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