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在路边拦下一辆的士,去了南(奶nǎi)(奶nǎi)以前住的房子,一幢位于北城离休干部中心的老别墅。
别墅区是联排别墅设计,供七八十年代的离休干部居住,此时与南家紧挨着几幢别墅全都是熄灯状态好多离休干部都与南(奶nǎi)(奶nǎi)差不多年纪,均已辞世,而他们的后代大都在北城甚至全国各地的机关(身shēn)居要职,前后搬离了此地,眼下整个老别墅区呈一片荒凉之景。
南羽从信箱下缘摸出钥匙开门进去,房子好些年没来了,一进门她就被满屋子的灰尘呛得咳嗽不止。
将家具上的防尘白布掀开,稍微擦一擦倒也很干净。收拾好客厅,南羽又将自己以前住的房间彻底擦了一遍,这才拿着干净的毛巾去擦拭南(奶nǎi)(奶nǎi)的灵台。
擦着擦着,她想起与南(奶nǎi)(奶nǎi)一起生活过的那些点滴,想起(奶nǎi)(奶nǎi)对她的疼(爱ài)与呵护,不免悲从中来。
南羽就这样在南(奶nǎi)(奶nǎi)的遗像前呆坐着,直到大门响起沉沉的敲门声,她以为是南韶寻来,便没理会。
五分钟后,敲门声又响起,声音不急不缓,极富耐心,一点不像南韶火急火燎的风格。
南羽这才感到有些奇怪,起(身shēn)去开了门。
倚在门边的男人(身shēn)材颀长,夜色遮去他大部分容貌,夹在右手拇指与中指间的烟头发出忽明忽暗的星点,仅凭他的姿态,南羽就知道男人是薄胥韬,因而她并不感到害怕,只意外地喊了一声“薄大哥”。
薄胥韬这才转过头来看她,玄关内暖黄的灯光冲出大门晒在他脸上,南羽心里忽然一颤,他浓眉紧锁着,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他熄灭烟头,幽深的眼睛望着南羽,“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聊一聊。”
南羽以为他是南韶派来的说客,心中顿时有了恼意,“我现在不想听那些,你回去吧。”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他忽然低头看她,近近地挨着她的脸,近到她能明显感觉到他呼吸的节奏。
“肯定是我阿爸叫你来带我回家的,”南羽后退一大步,仰头看他,“你回去告诉他,我不会再回那个家,就让他当没生过我吧”
听她这么说,薄胥韬却低头笑了,伸手揉了揉她因为与南熹打架而被扯得乱蓬蓬的头发,“不回家就不回家吧,但你一个人住这边不害怕吗”
“怎么可能会怕”南羽忽然拔高音调,想以此来掩饰心中的不安,“我以前在这边住过很多年的,我们左边是顾叔叔家,右边是齐叔叔家,大家都是认识的,有什么事(情qing)喊一声他们就会出来帮我。”
“是么”薄胥韬脸上的笑意更深,垂下眼睫看那只还不到自己肩膀高的小白兔,“那有事记得喊左边的顾叔叔家。”
他的眼神十分复杂,不似先前只有怜(爱ài),他仿佛已经意识到,眼前这只乖顺萌萌的小白兔,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强,并没有那么脆弱。
也许他不该寸步不离地盯着她,应该给她机会去处理好自己的事(情qing),也该给她空间和时间去成长。
毕竟,她将来是要成为他薄胥韬的女人,那些可以预见的困难与阻挠,没有一颗坚硬的心,她将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