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答应帮她带话给薄胥韬,出去有好一会儿了。南羽焦躁不安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等了大半个小时,唐宋才从外面进来。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南羽的神色,确定她此时(情qing)绪正常后,才谨慎地说“薄先生让我转达您,他知道您父亲的事(情qing),所以他这边可以您几位关系人的电话,只要您尝试着与他们联系,您父亲的事(情qing)或许可以解决。”
“”南羽难以置信地看着唐宋,“所以他这是不愿意见我吗”
唐宋没说话,但表(情qing)回答了一切。
南羽的脚一下就软了,她的全部希望都因为薄胥韬的避而不见落空了。
拿着唐宋留下的那些电话,南羽试着一个个打过去,极尽卑微地哀求对方帮帮忙。可那些人听完南韶的事(情qing),俱都在沉默后表示无能为力,甚至有几个,酸不溜秋地讽刺南羽,问南羽是不是被薄家小孙子甩了。
南羽从未这么卑微地求人办事过,甚至在她苦苦哀求之后,事(情qing)却仍一点进展都没有。
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渺小,什么叫做现实,什么又叫无能力为。
南羽洗过澡躺在(床chuáng)上,仍毫无睡意,南韶正被关着,不知能不能吃饱穿暖,这叫她如何安下心来睡觉
她继续给薄胥韬打电话,打了一夜,薄胥韬却是一通都不愿接起。
他这是几个意思,南羽一开始没明白,就在她以为将走投无路的时候,心中忽然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
是否出现另一个枪口瞄准唯一的猎物,猎人才会紧张地扣下扳机
薄胥韬一直安插着秦姨和唐宋在她(身shēn)边,并且知道她出事后立刻从北城赶到伦敦,南羽确定薄胥韬在之前并没放弃她。
至于他为何要避而不见,南羽想不通,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薄胥韬其实也在意她是落马贪官之女,所以不想跟她过多接触,以免引起其他闲言碎语。
他若珍惜自己的羽毛,确实不应该再跟她纠缠在一起。
想明白这些事,南羽虽然理解薄胥韬,但其实心里很失落。
翌(日ri),她像往常那样,八点出门去学校。
刚在位置上坐下,喜欢她的那个英国男孩就拿着牛(奶nǎi)过来了。怕南羽反感,他放下牛(奶nǎi)要走,南羽却罕见地喊了他的名字“托尼。”
托尼转过(身shēn)看南羽,脸上有忐忑。
南羽踟躇了片刻,终还是说“晚上一起吃饭吧”
托尼难掩的惊喜,连连点头说“ok”。
南羽无奈地坐回座位,这一整(日ri)都坐如针毡。她不确定这样做,薄胥韬会不会出现,她只能尽力去试,这样不行,就换其他办法。
直到薄胥韬愿意出来见她为止
托尼是个很善良很有趣的英国男孩,来自一个英国中产家庭,与她一样皆为大提琴艺术生。
他们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中国菜餐厅吃晚饭,托尼全程都展现了英国男人特有的绅士风度,讲着幽默的笑话哄南羽开心,只是南羽仍旧心事重重。
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唐宋,故意用纸巾帮托尼擦掉唇边的污渍。果不其然,唐宋那边拿起了微型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