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亦南笑笑,手在名贵白玉瓷杯的杯口转了一圈,这才慢条斯理地说“如果她够优秀,完全不需要考虑我的看法。”
坐在薄胥韬(身shēn)后侧的南羽冷汗直冒,不断用手戳着薄胥韬的后背,想提醒他不要乱讲话。
温亦南说的(阴yin)阳话,让薄胥韬很是恼火,再看到他那意味不明的笑,薄胥韬心中的火就烧得更旺。
也是这么近坐着一看,他才发现温亦南的年纪并不大,至多与他相当,且大概是因为搞艺术的原因,唇红齿白、手指也跟女人似的又白又嫩,还真的是娘了吧唧的。
一点不如他们这些北方男人的实在。
薄胥韬略有嫌弃地收回眼神,从西装外(套tào)内袋里拿出一个信封,单手推到温亦南面前,挑眉说道“如果你愿意让我太太顺利拿到学位,不妨收下。”
可温亦南却连看都不看那些信封一眼,反倒是意味深长地将眼神移到南羽(身shēn)上,“如果这是南羽同学的意思,那么我可以很负责告诉你,毕业考你过不了。”
南羽被这句话吓得当场没差点哭出来,见温亦南面带怒意起(身shēn)离开,她赶紧跟了上去,打算解释。
话还没开始说,她就被薄胥韬扯到(身shēn)旁。
只见薄胥韬也是一脸恼火,而温亦南已经背过(身shēn)走到柜子前整理自己收藏的古董乐器了。
南羽还想解释,温亦南干脆直接抬起右手摆了摆,并说“我看今(日ri)不适合指导,你先回去吧”
南羽最后是被薄胥韬拉拽着离开的。
薄胥韬气呼呼地拽着她去院长办公室,且一路上还在打电话给什么人,几通电话下来,院长就从别的地方跑出来带他们进办公室了。
南羽脑子一片混乱,她似乎已经预见自己将重修一年的命运。
薄胥韬用英语跟院长研究着什么,南羽没去注意,只恍惚间,好似听见薄胥韬要求学院为南羽更换其他指导老师。
院长没有怠慢,仔细了解过(情qing)况,很快打电话让系里另一个专门授课大提琴专业的女教授过来。
女教授亦是世界着名大提琴家,但气质却与温亦南相反,一进院长办公室就笑脸迎人,看上去似乎很好相处。
南羽全程沉默,任由薄胥韬和女教授还有院长在那边商量了大半天,这才在傍晚时被薄胥韬带走。
回公寓的路上,南羽终于找回一点思绪,她后怕地问薄胥韬“得罪了温教授,万一他在毕业考的时候给我打低分怎么办”
“他敢”薄胥韬恨恨道,“如果到时候他恶意打低分,我会让你们院长处理他”
他这么说,并没有解开南羽心中的担忧。
听闻温亦南不仅严厉,同时也是个特别记仇的人。虽然现在给她换了指导老师,但如果温亦南想在毕业考上报复她,简直轻而易举。
南羽不敢再深想,薄胥韬来这么一出,让她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可薄胥韬对这一出却满意极了,南羽的指导老师换成了女教授,他就再也不用担心她与温亦南相处久了,会被对方哄骗。
那天晚上,南羽心事太深,心里也有些埋怨薄胥韬,便就对他有些冷淡,也不愿意配合着他的亲密。
薄胥韬当然明白她在耍脾气,但因为将温亦南踢掉的事(情qing)太开心,他反而能接受南羽对他暂时的冷待。
薄胥韬留在北城的最后一(日ri),他亲自带南羽去女教授那边进行现场指导,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拉大提琴的南羽。
她的表(情qing)看上去很哀伤,完全沉浸在曲子的(情qing)绪里,薄胥韬坐在不远处看着她,渐渐的也觉得心中莫名地悲伤起来。
除了八岁那年的绑架案,他从小没经历过什么悲伤的事(情qing),可传进耳中的乐曲是那么凄怆,他只能去臆想想来南羽带着他们的四个宝宝离开他的(情qing)景。
孩子们扯破嗓子喊“爸爸”,他被人控制住(身shēn)体,动弹不得,最后眼睁睁看着南羽和孩子们被别的男人带走。
天空适时下起了大暴雨,他一个妻离子散的老男人被暴雨浑(身shēn)浇了个透,在雨中大声喊着孩子们的名字。
薄胥韬不知不觉就留下了眼泪,还是一阵阵掌声将他扯回了现实。
女教授惊喜地看着南羽,难以置信道“羽,你的琴声竟然让你丈夫流出了眼泪你的表演是在是太棒了”
坐在琴凳上的南羽一脸莫名地看着薄胥韬。
薄胥韬微微侧过(身shēn)擦了擦眼泪,这才起(身shēn)说“我就不在这边打扰你们了。”
他出去外面等,等不到一小时,南羽就出来了。
他去接过她背上的大提琴,什么也没说,就牵着她下楼。
俩人一开始俱都沉默着,后来快到家里了,南羽才问他“你刚才真的是因为我的演奏才哭的吗”
薄胥韬道“是”。
他总不能说是自己坐在那边瞎臆想南羽带着孩子们抛弃他所以哭的吧。
如果南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肯定会鄙视他是个戏精。
解决了南羽指导教授的事(情qing),薄胥韬按照原计划返回国内。
他本来还想多留在伦敦几(日ri),看看南羽的新教授如何,不行的话,他还得出面跟院长要求换人。可刚订婚不久的陆修衍突然打电话跟他说出了事(情qing),让他快速回北城一趟。
离开伦敦前,薄胥韬又去唐宋那边,将那屋子里所有人都集合起来,声色俱厉地警告了几遍,若再发生有陌生男人出现在公寓外,他们没有及时发现没有及时作为的(情qing)况,他下次回伦敦必将严惩
唐宋脸上的伤还没好,且薄胥韬对他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其他人见着这场面,便也就猜到薄胥韬说的严惩肯定是被打个半死。
众人戚戚地将薄胥韬送出门,依然由唐宋开车送薄胥韬去机场。
薄胥韬全程黑脸不说话,唐宋也不敢贸然开口,车内的气氛一时诡异得狠。
直到车子快到机场,薄胥韬才(阴yin)沉着声音问“晋超那小子抓到了没”
“我查到晋超少爷已经在14(日ri)回国了。”
薄胥韬面无表(情qing)地看向窗外,从齿间蹦出声音“我早看出这小子疯起来没边,这次我得好好收拾他”